一路走走停停,在经过某个野山坡的地方的时候,远远地能够看到一个很小的寺庙的尖顶,以及零星的几个小人,他将车停到路旁,沿着称不上路的山路一路向上,在这二月的天气里,一切都还显得很萧条,在杂草丛生的泥土里,却感受到了一种原始的生命力,他想着,人会不会也是从泥土里长出来的,达尔文的进化论只不过是一个科学的谬误而已,要不然为什么人一旦脚底沾上泥土,就会感觉好像回到了母体。
那间老庙很突兀地立在山坡上,院墙已很破败,进去大殿有零星正在燃烧的香火,在如此偏僻的地方竟还能有香火燃烧,是怎样虔诚的人才会到这里来。
之后,他继续上路,百无聊赖地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着的没有生气的音乐,晚上,他在一个休息站睡了一晚,第一次在车里睡,睡得很不安稳,人生第一次睡在路上,很有一种流浪在外的怅惘感觉,虽然这种本应离他很远,也从未想过会去流浪,或做任何出格的事,他只要能够窝在一个安稳的地方,岁月静好,这就是他一直在过的生活,而且,从未想过改变过什么,混泥土之外的生活与其说是离他很远,不如说,那是另一个世界之外的东西罢了。
在一个偏僻的叫沛县的地方,他到达了他要到达的地方,这路很是不好走,在进入村子一段后,他不得不下车步行。
混有泥土和植物清香气息的空气,在他的脚接触到地面的一刻,立刻便将他的肺部灌满。经过一番周折,摸着低矮的房门,他进到那个好像是她家的地方,老人和孩子坐在院子里,在看到他这个生人的时候,纷纷停止喧哗,看向他,孩子窝到老人的怀里,胆怯地看着他。
那是她兄弟的孩子,老人好奇地看着他,她前段时间在家呆了几天,不过,这两天刚走,去了哪里,在她那苍老的脑袋里很是费劲的搜索了一番,很不确定地说,好像去了先前去的那个城市,很少回家,具体什么情况,也不甚了解,她也很少说。
在老人审视的目光里,他告辞离开,在他走的时候,其中一个小男孩站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从他眉眼里,很有她的几分神似,他看了他几秒,走出院子。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小男孩时时会浮现在他的眼前,他那鲜活的样子。
从他们的样子看来,他确信,他的到来肯定给他们带来了某种影响,也许,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会成为他们谈资探寻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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