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光鲁冰花。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像妈妈……”
我要说的那个她就是我的妈妈,她的一生丰富,我还是讲几个小故事吧。
好学如她
“女儿,再给妈妈放一放《关键时期关键教育》那本书的音频吧!”妈妈乐呵呵的一边跟我说,一边抱着小侄女。小侄女的小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拉扯着她那件碎花短袖。
我拿出手机,播放了那个音频给她听。我从她手里接过小侄女,抱着小侄女,读《声律启蒙》给她听。
这时,听到妈妈叹了一声气。即便她不开口,我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每每她一看到我给孩子们讲故事时,就会说:“要是妈妈有文化,你们的今天一定会很不一样。”
“妈妈!我们的今天已经很好了。从大山里出来,有车有房有工作,三兄妹都很幸福了。”嫂嫂愉快的搂了一下妈妈的腰,在她耳边说。
妈妈笑着不说了。
我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凡事都问问自己做的好不好,哪里不够的人。现在,又添一侄女,正在认真学习科学育儿呢!
护犊子的她
小时候,有一次,我和小伙伴偷了邻村人家的橘子。小伙伴的手上有证据,被抓住了。剥了橘子留下了浓浓的橘子味,以及被橘子皮染上颜色的双手。而我之所以没被抓,那是因为,我在帮妈妈刮土豆皮时发现,只要把手浸在水里刮就不会染上颜色。我吃橘子时,怕被发现,就是 把橘子放在水渠里剥的。那个被发现的小朋友不相信我的话,被大人抓住了。结果,我也被他供了出来。
那一天,我怕极了。爸爸那么严厉,一定会痛打我一顿的。我听到同学告诉我,我们干的“好事”被父母知道后,畏手畏脚的走回家,不敢吱声。
妈妈眯着眼睛在院子里等我,白天去摘猪草时,把她那件补了又补的裤子钩了一个洞,那件从我记事起一直在穿的衣服上满是草籽。她的眼睛近视很深,看不清人脸。但她从很远的地方就听见了我的脚步声了,她曾告诉我,我和两个哥哥的脚步声是不一样的。
“园园,到妈妈这里来。”
我很懊悔自己做错了事,让妈妈蒙羞。并且恨自己的嘴馋和耳根子软,没主见,随流,自以为聪明。我的眼泪扑簌簌地直往下流,从听到妈妈叫我过去到走到妈妈身边,仿佛几千里,腿似灌了铅,总也走不动。
妈妈向我走来,把我抱在怀里。摸着我的头,哽咽地说:“想吃橘子应该跟妈妈说,妈妈再穷也会买给你们吃的。当妈妈听到别人说你是个坏孩子,小偷小摸时,妈妈很难过。现在,爸爸还不知道,你进屋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以免爸爸打你。”
我在妈妈怀里呜咽起来,妈妈的泪水也一滴滴滴在我的头上,把我的头发都打湿了。
夜里,我模模糊糊的听见妈妈跟爸爸说着我白天做错的事。她说大骂孩子只会让孩子下次更小心,何况孩子都会耍小聪明了。
爸爸在一旁一个劲地抽烟,妈妈在一旁劝说。妈妈一定是担心不告诉爸爸,爸爸以后知道了更来气。她还跟爸爸商量,去隔壁村用谷子换谢橘子回来……
我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妈妈的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每年过年,我和哥哥们的穿着从来不比村里其它孩子差。每次杀鸡,妈妈总是说自己喜欢啃骨头,把好吃的往我和哥哥碗里盛……想着想着,我再也躺不住了。
我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妈妈和爸爸的旁边泣不成声,跟爸爸妈妈说,第二天我自己去春花阿姨家道歉认错,送谷子去。信誓旦旦的告诉妈妈爸爸,不用去拿谷子换橘子。我知道,用谷子换橘子,在爸爸妈妈眼里真不是一笔好买卖。但为了我们,就不计较了。
从那以后,我再不敢因嘴馋偷别人家果子吃了。
传统敬夫的她
每天,先生下班回家,我总是记得第一时间给他倒杯水。在把水递给先生的刹那间,一副画面展现眼前。
每次,爸爸外出回到家里,妈妈总是这样递上一杯温茶。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爸爸妈妈吵架。
在我出嫁的时候,妈妈跟我说:“女人要让男人在家里家外都有面子,伤了啥也别伤了自家先生的脸面。”
我默默记在心里,深深回眸望了望母亲。母亲怕我流泪,催我赶紧出门,以免误了时辰。我知道,就在我走下楼的时候,母亲一定早已泪流满面。身旁,爸爸佝偻这身子,拍着她的双肩在说:“干嘛呢!孩子长大了,又找了个好人家,有什么好哭的。”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妈妈破涕为笑,依偎在父亲怀里。
爸爸也自然是懂她的,怜她的。这也是她自己挣来的,正如她常告诉我的,女人的脸面是自己挣来的。如果光给自己挣脸面,不顾及他人,最后一定会脸面尽失的。平常对外人都得让着点,对家人就更要多担待了。
乐呵呵的她
至从3周岁多一些,妈妈就因家庭困难,外婆外公无法养活多个孩子,而把她送养出去了。
她的养母对她很刻薄,即使我都当妈了还有老人讲我外婆是如何如何虐待待她的。但妈妈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说过外婆坏话,要是我们说某某人怎么说外婆,妈妈就急。她会说,要不是外婆收养她,她可能会饿死。大恩不能忘,小恨不能记。
有一次,我看到了妈妈手背上有道疤。问她是怎么弄的,妈妈说:“农村孩子,有几个人没道疤的。”然后,支支吾吾的就走开了。
一天,阿姨告诉我,那是因为妈妈小时候给外婆拿火把照路,火把在路上被风吹灭了。外婆很恼火,就用火把戳妈妈的手背,后来留下的。
那天,外婆正生病,她自己的几个亲生女儿都不待见她。是妈妈把她接到家里来的,那个说话的阿姨是5个阿姨里面读书最多的,也是留在家里找上门女婿的。她对外婆很小气,外婆生病了,买点好菜也舍不得。见我妈把外婆接了过来,又说着自己会照顾,一边把全家人都带过来吃饭。
奶奶看不下去了,心疼的说:“我们家素素就是不知道为自己想,她年轻时我也没怎么照顾过她。现在,全部老人都聚她家里,把她累死哦!你那么多女儿,也不能都赖她。我这么多孩子,也不能都赖她。”奶奶说着说着就哭了。她说起自己在妈妈年轻时,特别是在妈妈生孩子之后是如何如何没照顾好妈妈,以至于妈妈落下了病根。
妈妈听罢,过来求奶奶别说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她安慰奶奶说:“孩子爸爸是你儿子吧!他这一生都对我好吧!你养了个好儿子给我当老公,就这一点,我就该好好谢您,对不!”
爸爸在一旁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不好意思的说:“跟我吃了一辈子苦,好个啥?”
“我们的几个孩子都是好孩子呀!嫁给别人,生的就不是这几个娃了。”
一家人在妈妈的一番话语下又变得其乐融融的。奶奶乐呵呵的说:“在素素家里吃糠也乐,就是辛苦素素了。”
“奶奶,大家都说您最棒了。我奖你一个大苹果。”
小侄子听到大家都在夸奖他的奶奶,自豪的捧着一个大苹果给奶奶。逗的大伙都笑了,妈妈呀,笑得最开怀。
我的这个她呀!认老理,她记得外公从小吩咐她,善待生活的人必将得到生活的善待。活成什么样,有天命,天命又会给善良的人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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