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自己一直在念叨那些过往的人和事,好的、坏的,记忆就如洪水般侵蚀了我的每一寸皮肤,我的所有神经。它们在催促我,一定要将这些自己还记忆犹新的故事写在短暂的青春里,趁着自己还记得。长大的自己,越来感觉到时光是一张没有尽头也没有回头路的船票,你别无选择。能将这一路的风景写成自己的故事,记在不会被删除的时光机器里,就是对自己度过分秒的尊重。
怪老头是我高中班主任,尊姓任,我们亲切的称他为--头子。这个由来呢,很简单,年少的我们总爱称呼自己的班主任为“班头”,在某种程度上比直呼名字要显得亲切,也显得尊敬。这是从初中一直在延续至今的传统,好像从来没有被打破。而他,实际年龄35左右,表面看起来却没有我们69年出生的语文老师年轻。用网络用语来讲,就是长的着急了点。因为面相老,觉得“头子”更加符合他的气质,对,是年老的气质。
我所在的高一一班,全班60来个人都是从全县中考挑出来成绩优异的学生,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尖子班。于每一个能进去这个班级年少气盛的我们来说,莫大的荣耀,莫大的自豪,莫大的骄傲,还有莫大的自负。青春就是如此叛逆,如此年少轻狂。
初见他,一身衬衫,微胖,所以能感觉到隆起的腹部。直观年龄至少40,头发稀疏,这是经过岁月洗礼最直观的表征。看似面相和蔼,实则如一头狼般,说不准哪天我们这群叛逆的绵羊就会误入狼口。
这样的日子总不用等的太久,就那么恰好的应验在我身上。初中稚嫩的气息还未褪去,也没有从普通班的状态一下过度到这种浓厚的、压抑的学习氛围中。我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没有目标,根本不知道哪天会突然撞到哪里,然后被他们一掌拍死。
高一,由于都是新生,对于纪律的整顿是每个班主任的必修课,仿佛在还未相识和了解的日子里,这是唯一一种能让我们敬畏他的缘由,也是唯一能显示他威严的措施。 我就那么寸的,撞在了他的枪口上。因为对新环境和学习环境的不适应,初中的优等生在他们这些非人类聪明和刻苦的人群中,简直鹤立鸡群。成绩班级第十,对了,是倒数。宁夏的冬天也挺冷的,因为迟到,被罚在门口站到第一节课下。中间他们经历了早操、早自习、课件休息,我就那么站着,尤其当他们全部早操回来会经过我,里面不乏初中同学。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万般无奈的展现自己最丑陋、最卑微的一面在一千多人面前,可我却没得选择。头子,很淡定的,训了我30多分钟,从成绩骂到生活,眼泪吧啦吧啦的落下来,从来没有因为成绩被人训过,何况这么要强的我。初中一直优等的我何时被老师如此羞辱,我可是她们一直引以为傲的目标。
迟到这一件小事,突然他的一席话让我明白了很多。成绩这东西无关痛痒,但在一定程度上是别人对你的最直观印象。后来,曾回想,如果我当时成绩就是前十,不是倒数,是不是我也不会这么快学会成长?
他的话终究是有用的,高一下学期,第一次月考我班级第6,对,是顺数。从那以后,我成绩从来没有比这更差过。优等生的光环又一次属于我。他于我的态度一下就判若两人,一个晴空万里,一个乌云密布。自此之后,也有过迟到,只不过再也没有训过我。
高三,是最敏感的阶段。所有人在紧张的复习,恨不得将一分钟掰成两分钟来用,而我,又特殊了一次。我恋爱了。
这不是我的初恋,只是在这个敏感又脆弱的阶段里,它是不该出现的。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我以为所有的他都看不到,这是最弱智的想法,头子在我们每天的小动作中一眼看穿。男票是我同桌,我俩学习不相上下,也许是成绩都还算优秀,而我们也并没有因为这样影响学习,但是头子还是找我们谈话了。谈话的结果只有一个,我俩的座位分开了,他坐在我后面。或许头子也真的明白,太强制反而会适得其反,合理的处理这个问题,是他最睿智的地方,因为我真的很叛逆。
我和男票高考结束同时录入吉大,他的担心终于放下。毕业会上,半醉的他拉着我和男票说:“以后你俩结婚一定要请我”。那一天,我收到了所有老师对于我和男票的祝福。
今日我在吉大,写下这篇很普通的文章来怀念一个于我很重要的人,太华丽的词藻我无法去描述我们之间平凡却对我而言意义深刻的故事和感情。怪老头儿,就是很简单的一个人,他能在言语中骂醒你,也能用合理的方法处理你所困惑的问题,最重要的是,柔情是他对我们这群学生最深刻的留念。
好久没见了,今日写下,真的好怀念,嗯,假期又要约他一起小酌两杯,听他讲一些我们依旧想听的故事……
最后,献上一张男票与他的合照,或许,他也是我们从校服到婚纱的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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