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友,你一定看到过山水间四处弥漫的浓雾,但今儿个早上,因为阳光普照,在大云山脚下的三江之地,我竟然发现光雾的真实面影。
远山忽隐忽现,呈半透明状,透明中有些许宁静,宁静中又有些许羞涩,像睡眼惺忪的少妇无意中用脚踢开薄被,平躺着,手臂得以完全打开,又像刚吃完半夜餐,也许还喝了半盅烧酒的少年,爬进被窝就开睡,一副因缺睡而脸色蜡黄的情状,让人去想象一回是否也可以就此解读一下慵懒到底是属于早晨还是午后那独一无二的身体语言。
是的,我看见过在建筑工地一长排洗衣池边洗脸时还打着哈欠的婆娘,是的,我也瞧见过歇息在门外,让弄堂风随意拨弄自己长发的少女,但是,我独独没有望见过光雾中能够健步如飞的侠女,因为短暂一瞥,心里又要急着去上班,我只好去观察四周,想得出层层水雾如果笼罩整个山城,无人机上的照相机会给我带来一个怎样的惊喜?太阳不仅是一只变色龙吧,也应是吃进轻雾薄纱、大海波涛又释放无尽火焰的火龙。
废旧车辆拆解公司的男报表员如约而至。中年的他,负责任的他,每天早早地来,又早早地离开。连续敲章的声音,整理一大摞表格纸张时打击板桌的声音,渐次把我的思绪带入凹凸不平的山谷,太阳跌跌撞撞地走过,也带入波涛汹涌的海面,心中的诺亚方舟被海浪无情地打碎。现实毕竟现实,容不得我模棱两可。这也好,那就此驻脚停留,去品读阳光下同事上班的情状——电梯门一次次打开,问候声依次传来,然后一扇扇办公室门、一面面电脑门就此洞开……
陈水河原创于2021年11月12日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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