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南朝月（78）不可言说的秘密
话没说完，微凉的薄唇骤然贴了上来，清冽的气息随之席卷而来，两人皆一颤。
水泠月惊得后退，但萧庭寒比她更快一步揽住了她的腰，“别动……”
然后她就真没动了，像被施了咒。愣愣地看着他双眼睛凝在自己的眉眼，长睫上，看他眼底闪烁的光芒，然后感觉轻柔的吻从她的唇角慢慢划到了脸颊。
就在水泠月怔然之际，萧庭寒唇角倏然落在了她耳际，带着清风，吹着热气，“你没有什么？”
“……”昏然的意识骤然清醒，又顿觉窘迫，“你……这里……这里可是宫中的阁楼。”
“然后……”
吸着她身上的幽冷清冽的气息，是夏日阳光的清爽味道，萧庭寒忽然觉得自己意识有些恍惚。皮肤血管里的热意开始蔓延至全身各处，胸腔里的跳动震得连他自己也难以置信。
这样的靠近和热意，让两人都有些陌生又带着紧张，水泠月脸颊发热，“什么然后……没有然后……”她慌乱地退开一步，想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却被他拽住手腕用力扯进了怀里。
“喂……”水泠月用内力去挣扎却不知对方也用了内力压制，双方斗着法，不知不觉她已被抵在楼阁的栏杆上，退无可退。
“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她又怒又羞的样子，萧庭寒终于放松了力度，低低笑开，“原来，本王的王妃也有害羞的时候。”
愉悦的嗓音仿佛带了温热，烫得水泠月心口立即涌起一阵酥麻的波动感，她慌乱地扫了一眼周围，还好这阁楼四周没什么人。
眼前凝视她的眸子闪着晶晶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眼角眉梢似乎还带了揶揄的促狭笑容。
水泠月终于意识他那样似笑非笑的表情代表什么，“好你个萧庭寒，你耍弄我……”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出手就是一掌呼出去，岂料手被他截在了半空。
“王妃就应该有王妃的样子，别那么粗鲁，动不动就出手伤人。”
“放开……”平时冷得跟块冰似的，没想到还有这种无赖的时候。
“不急，王妃只需回答本王一个问题，如果答案令我满意，今晚的事情本王既往不咎。”
“我做错什么了，你别说的跟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一般。”
“是吗？王妃难道就没瞒了我什么？”又是那种盯得人头皮紧张发麻的眼神。
水泠月觉得他这眼睛有股难言的洞察力，仿佛看一眼就能把什么都看穿一般。她瞬间认怂，“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但你得先放开我。”
“好。”说是这样，可他也只是放松了腰间扶握的力度，手没有从她腰间离开，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
“……你与皇贵妃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沉默了半晌，水泠月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当场惊得愣了愣，“什……什么？”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水泠月头一次有这种心虚的感觉。
前面是他幽深冷冽的眼波，后面是冰冷的栏杆，水泠月当下咬紧了牙关，打算什么也不说。
“你还以为本王对你一无所知吗？”见她沉默隐瞒的样子，萧庭寒顿时觉得气恼。没想到她到了现在对自己还是存有戒备之心。
“什么？”
不知不觉间，萧庭寒已放开了手，眼神没有那么咄咄逼人。
“你并不是云琅玥。”
水泠月一惊，心中某种意识在瞬间崩塌，意识也恢复清明，“你调查我。”难道他对她的怀疑一直没变过？
“是。早在你进王府之前，本王已经查过你了。”
暧昧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水泠月脸上的窘意渐渐凝固，眼底慢慢涌起一股幽芒，透着一股防备的冷漠。
看她这副样子，萧庭寒摇了摇头，“你不必如此戒备，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纯粹想跟你聊聊天。”
“若本王没有猜错，真正的南朝公主现在应该还在南朝。”
“然后……”她把他刚才的话还给他。
“本王不仅知道她在南朝，而且还知道前不久与苏扬成婚的人，丞相柳谏之的女儿柳云儿应该才是那个真正的南朝公主。”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既然早已知道了我是假的，为什么当初不阻止？”
水泠月心中懊恼交加，自己刚才怎么就中了他的温柔圈套了呢？色令智昏，色令智昏。果然男人长的太好看，就是妖孽，不仅有迷惑人的眼睛，还是魅惑人心的本事。
不过萧庭寒……她真的永远也猜不到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藏着什么，前一刻深情款款，后一刻翻脸不认人。究竟是虚情还是假意，戒备还是信任？她永远也猜不到，她甚至怀疑他刚才那些话语，动作，眼神都是为了试探她。
“没错，我不是真正的云琅玥。你如果要揭发我，我也不会拦着你。”
“没必要。”
“……”
“王爷的意思是……合作继续？”
“云琅玥……本王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无声，又是无声沉默。
“……我知道了。”萧庭寒嘴角微抿，决定收起所有情绪，“其实你不用顾虑太多，本王用人从来不疑。况且我对你……”
眼底莫名起了哀伤，快要出口的话突然转了意味，“况且你可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寒亲王妃。”
从头至尾，他嘴角的笑意就没退过，幽深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波澜，最后全部融入夜风。
深夜的皇宫更寂寥冷清，两人站在这楼阁仿佛隔绝了世俗，有了另一番天地。但她总觉得今晚的萧庭寒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行了，本王知道了你的秘密，作为交换，不妨也告诉你一个关于本王的秘密。这样我们便互不相欠，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揭穿你。”
“你……”水泠月想说没必要，可是她还来得及开口，眼神就被他接下来的话惊得一愣，竟忘了反应。
“皇贵妃……其实并不是我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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