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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滥的洪水,最近明显有了好转。据说,领头的不再主张堵水,而是反其道而行之,采取疏导的方式来控制洪水,使得部落的田地一片安好,不再被淹没。此举被树林里打猎的妇女们广为流传,说什么最近出现个逆向思维的男人。
部落里未有配偶的姑娘也开始议论纷纷,没事就爱往有水的地方跑,趁人不留意,用手沾点水洗把脸,或者频繁地对着水面照自己,假装看自己脸上有没青春痘好挤烂之类的,实则在期待一场邂逅,能够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给那个叫禹的人看到,然后希望发生点什么。至于发生点什么,你懂的。
老实说,我觉得她们很俗。这个时期,没有医院,因为男女关系最终导致怀孕难产致死的事时空见惯,不明白她们为什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尽管这样安慰自己,但是依然抑制不住我的那颗向往水的心。天刚亮,我就来到淮河岸边的涂山,故事就这样发生了。生命的美妙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一行人,其中一个带头的,仪表堂堂,身材魁梧,胸前是8块腹肌,而不是排骨,两米多的个子。
我的第一感觉并不是像某些人所想的那样,不去NBA打球可惜了。而是吸引。颤栗间,才发现他也在看我。然后远处的山峦传来洪水冲击岩石的声音,他们一行循着声音,背着石器、青铜器等武器远去。
好时髦啊,这么先进的工具,感觉就像拿了个玫瑰金苹果7似的。我必须得承认,我春心萌动了。
回到自己涂山氏族部落的洞里,彻夜未眠。父亲是部落首领,可这对我失眠丝毫没有半点帮助。富二代虽然衣食无忧,但并不是有些人所想象的那样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比如此刻我想要个“安定片”,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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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花钱雇了部落里的一个姑娘每天在涂山旁边的道路上等禹哥。这个社会,遍地都是道路,你永远不知道大禹同学什么时候走哪条道。这姑娘等晕菜了,也没等到。
我时常幻想,要是有个什么先进工具,可以让两个陌生人即使远在天涯海角也能说话该多好,我曾向部落里一直钻研青铜器的人提议,看能不能研究出这么一个东西来,结果技术员说这个技术当下还达不到,即使让刘谦用魔术给变出来一部手机也没用,因为没信号。
只好山寨了。没有手机,没有信号,直接吼。我让姑娘在道路旁一边等一边吼:候人兮漪……候人兮漪……由于姑娘普通话不标准,又有点想模仿我的声音,所以喊出来音调乱串,听起来怪怪的,鬼哭狼嚎似的,这要去KTV,估计KTV直接倒闭。
后世的人挺奇怪,居然说我是中国第一个音乐家、文学家。像什么有史以来中国南方第一首民歌、第一首情歌、第一部女性文学作品……美称全给了我的那句“候人兮漪”。有时做作家真的很简单,我是被作家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禹哥终于被那犹如洪水暴发的喊叫声吸引过来。
我和禹哥自由恋爱了。这样说显得很时髦,通俗点讲,我俩好了,具体怎么好的,就是在一起了。
其实自从上次和我邂逅,他对我也很难忘。我们谈生活,谈理想。我建议他去打NBA,以他的身高和身体素质完全可以成为联盟第一中锋,再加上背后强大的中国市场支持,生活肯定比现在过得要好。只不过,有可能会脚骨骨裂导致赛季报销而不得不提前退役。当然了,5年后,你可能会入选NBA名人堂……每到这时,他都会嘿嘿一笑说:我听不太明白,咱们不该说这样的话,还是探讨下治水吧。你说到底是采取堵水好,还是疏导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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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很豪华,部落里德高望重的治水英雄结婚,肯定简单不了。婚礼很简单,跟21世纪相比,简直就是裸婚。
嵩山脚下一处席篷,成了我们的婚房。一室零厅,不在三环内,没有学位。
不过还好,是一楼,带花园,有天窗,夜里躺下来,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当然,要是下雨,就悲剧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花园洋房吧,尽管五证不全,但是我依然很满足。
有人说我嫁了个小鲜肉,开始我还说谢谢,后来我对这个称谓不太满意,小鲜肉被人演变成贬义词了。就推辞说,他哪里是小鲜肉啦,天天开山治水的,是陈道明那样的实力派。
婚后没几天,禹哥就去治水了。一行人一路向东,测地形,树标杆,疏通河道,引洪水入海。
工作起来的男人总是那么迷人,禹哥离开了13年。13年里曾路过家门口3次,均未入内。大家都说我嫁了个好男人,工作狂男人,嫁了个“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淡定男。在大家艳羡的目光下,我反倒有一丝一丝的不快,越织越多……
我有了儿子,启。
生启的那天,透过洞口的缝隙,我看到了那个挺拔威武的禹。第一次生孩子没什么经验,疼痛感烧遍全身,脖子里的青筋阵阵的抽搐,嘴里含的猎物骨骼早已咬得粉碎,鲜血喷涌,我使尽浑身解数,迸发出沙哑而厚重的两个字:禹哥,禹哥,禹哥……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洞外的禹率领着一行人背着木桩、青铜器等先进工具再次离开。
后来,我曾问他为什么要三过家门而不入,难道是想在后世流传,永载史册?他害羞地说,怎么会,咱们这个年代的人哪能想那么远?其实主要是坊间一直流传我工作多么努力,废寝忘食什么的,搞得我很有压力,自己都不好意思偷懒了,真是舆论害死人啊。
我说,你可以了,这点褒扬你的舆论你都受不了,要是你生活在几千年后,我估计舆论对你全是骂声,像什么阳痿、早泄、性无能、性冷淡、前列腺炎之类的昵称,全都送给你。
是吗?大禹哥有点晕菜。
那是当然,我肯定的说。不仅如此,你的手机还会接到各种电话、短信,各种莆田系医院的大夫会不停的电话骚扰你,让你去他们医院接受治疗,或者卖给你什么药,声称都是祖传的秘方。或者等你到他们医院后,给你先做一堆检查,然后说你需要做个包皮环切手术,等手术做到一半时,再给你加价……
大禹哥听得面红耳赤,表情抽搐,连忙打断我,行了,你别说了,我光听都受不了了。看来还是咱们这个年代好,我去治水了。
4
根据山川地理情况,禹将中国分为九大州:冀州、青州、兖州、扬州、豫州、徐州、梁州、雍州、荆州。山峦大地经过疏通开垦后,民间农业生产得到了明显改善,禹哥的威望也越来越高,天天抢汪峰的头条。
人红是非多,外面有人看到禹哥在巫山治水时跟一个姑娘在一起。姑娘叫瑶姬,是他的同乡,貌似还是炎帝的小女儿。得到这个消息后,我有种难以名状的难过。
这件事很新颖,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结婚了,然后男的在外面又有了一个女的。我被称作正妃,那么另一个姑娘该怎么称呼?禹的这种行为算什么行为?我想查查看有没违犯法律,但是发现,这个年代还没有婚姻方面的法律。看来,首领尧、舜一直呼吁的法治天下,依然不够成熟,法律急需健全。
凭直觉,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禹察觉出我的异样,主动跟我讲,在他治水过程中遇到一个巫山神女,给了他治水的秘籍“红宝书”,帮他完成了治水大业。每次讲到巫山神女,他都滔滔不绝……
有些人在外面有了外遇,总会滔滔不绝地把这件事讲成神话,以此来掩盖。就像我有了儿子启后,也总会说一些奇闻异事,我说有一天我做梦,梦到自己拖着孕身上山给禹哥送饭,突遇一头大黑熊,我就拼命跑,因受到惊吓,自己变成了一块巨石,然后一声巨响,巨石开裂,从中蹦出一个婴儿,这就是我们的儿子启,接着大黑熊就变成了禹……
禹听得晕头雾水,其实我自己也不知所云。我只知道,大禹同学13年没进家,我却怀孕了,是不是禹的孩子,恐怕除了我知,土豆绅士知外,再没别人知道了。
但是,我相信禹说的是真的,我是他的唯一。
如果你不想离开一个很有才华却有了外遇但依然爱你的男人,唯一的办法就是选择相信他。这句话看上去好像很有深度,感觉可以发到朋友圈,其实也是无奈之举,我该怎么办?离婚?这个年代,好像没有离婚这回事啊。
相爱容易,相守不易,且行且珍惜。
5
“万国来朝”大会筹备已久,终于如期举行。大会地点就定在我的家乡,我的家乡在那希望的田野上。
盛会空前激烈,也是史上第一次。天下诸侯部落酋长将近1万个,带上玉帛前来朝见天下共主,大禹。禹哥把各方诸侯送来的青铜铸成九个鼎,寓意大禹统一天下九州,建立了真正的夏王朝。
有了权力的男人做事总是干净利落,以此来提高自己的权威。
很明显,这些举动禹哥在做给我看,选择在我的家乡涂山开会……在外面傲视群雄,特别Man,在家里对我百依百顺,像个娘炮,这样的男人很难得。所以,我才像谢杏芳原谅林丹一样,选择了原谅禹哥。也正因为女人们都有了我这种想法,导致后来地位逐步下降。我知道以后的朝代,除了个别平民可以勉强拥有一个女人外,那些有地位的男人将不止有两个女人,甚至3个、4个、5个、6个,或者更多,女人的地位会越来越低,甚至被买卖,爱情的方式会不停地变化。
既然爱情方式可以改变,为什么禅让制的方式不能改改?
多年以后,禹哥离去。我的爱情也随之离去。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帮助儿子启称帝。
在我几年的辛勤努力帮助下,梦想如愿,启做上首领。公天下变成家天下,禅让制变成世袭制,漫长的原始社会被私有制社会所取代,夏朝从此稳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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