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社会本身也就是一个巨型的“集中营”。人被收束在这个“集中营”里,工作,生活,经历磨折,挑战困难,跨越种种现实的障碍。最终达到想要的生活,达到情感的解放,达到心灵的自由。
因为人是群居生物,群居这个事实在一定程度上就构成了集中营般的现实。对于未获自由的心灵来说,成员略多的家庭是集中营,学校是集中营,公司是集中营,社区以及社会是集中营,甚至整个世界都无非一个等待他摆脱的集中营罢了。
理解这一点,有助于深度的理解作者所谓的“生命意义”疗法。无论人身处于何种环境中,无论被迫和被约束甚至控制的范围有多大,无论面临着多么可怕的随时有可能伤残甚至致命的危险,这些都不能抹杀一个事实:人可以自由选择积极的去面对这一切,从而有机会获得更加优越的生存质量以及生命感受。
街头出现的恐怖爆炸或者其他人为灾难提醒我们,致命的意外并不独存在于特定的“集中营”。抢劫杀人犯的存在提醒我们,致人死命夺人钱财者的罪犯并不独纳粹份子。因为缺乏健康食物或者有效药品造成的严重疾病以后死亡事故提醒我们,饥饿或者因疾病致命并不独集中营中才存在。社会中同样充满着隐蔽在角落中的各种罪犯,以及以陷害欺诈人为能事的衣冠楚楚的犯罪分子。而这些,与集中营中存在的普遍罪恶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集中营是把人性罪恶的一面集中在一起,并予以触目惊心的展现。社会则稀释了人性的罪恶,看上去似乎并不存在那些灾难。打个比方,如果人性的罪恶是一瓶墨水,集中营就是一个水缸,一瓶墨水足以使之变得混浊黑暗,深不见底。而社会则仿佛一个湖,一瓶墨水倒进去以后很快被稀释之淼不可见,湖水湛蓝依旧。但墨水并未消失,只是隐藏起来了而已。
在极端的环境下,人性的罪恶集中爆发。在相对宽松的环境里,人性的罪恶则并不被催化。原因在于人们无须展现罪恶即可以保持存在。集中营中的纳粹分子如果拒绝施展罪恶,则本身的存在是受到威胁的,施暴是其存在的前提。而被罪恶对待者则不得不接受施暴,接受施暴是存在的前提。
可别以为这样描述是消极的看待世界,恰恰相反,这是以最为积极的姿态面对现实中灰暗的隐藏部分。理解现实。在积极的理解到现实的消极背景之后,人才有机会谋求通过努力不断改善现实,防止现实向消极的一面发展。唯有如此时,才是积极面对消极的态度。如果拒绝这种深刻的现实背景,进而去妄谈美好,则不免是一种幼稚而可笑的表现。
人越早能理解到社会环境中存在的消极背景,才能越早有机会升华自我的精神,通过改善自我,进而改善社会。这一点,正是作者所宣扬的“意义疗法”的意义所在。所谓“活出生命的意义”包涵三种含义:坚强面对残酷现实的意义,坚持自身人性善良的意义,坚信未来会越来越好的意义。
集中营也好社会也好,都有可能被剥夺掉人的某些权利,然而集中营也好社会也好永远剥夺不了一个人选择自我精神的权力。这就是“活出生命的意义”的价值所在。靠自己的坚强和善良的精神支撑自己的选择,靠自己积极乐观的选择改善自我,改善世界。
人,终究是要靠自己才能改善自己的。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2017-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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