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不过是闯破了道城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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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南市,谢家宅院。
太子失踪,神武门兵变之讯息传来时,扫地佣人才发现阁老谢方已在昨夜在正堂中悬梁自尽了,而谢府上下尚不及逃避之时,全然被骐山营俾将吕焕先率军围住。
谢家男丁已然被抓被杀,如今围在院子中的,只剩下些妇孺而已。
她们预计得到,牵连上“叛国”罪名,少则是充作教坊司,一世为奴为娼,多则是剐刑兽刑,惨不忍睹。
而比死更可怖的,却是眼前执戟的吕焕先。
这杀神现下将弑神戟插在庭中,一手已然抓住了方才试图阻拦的谢三小姐。
只听得“喀喇”一声,随之而来一声凄厉惨叫,谢家三女的右臂已然被吕焕先生生扯下,一时骨肉横飞,场景惨不忍睹。谢家三女登时昏死过去,而周围的女眷都是吓得缩成一团,连惊呼都已然不敢发出,均是埋着头,不敢看向围住院子这般豺狼般的军卒。
而她们身上的衣饰早已被扯得破碎不堪,但女眷们的手已然顾不得遮拦,她们在强大的恐惧支配之下,只想深深将头埋在臂弯中,来寻求一丝虚无的安全感。
在周围士卒的坏笑声中,吕焕先似是觉得无聊,将断手随手抛开,一手抓住谢家三女的衣裳,正待撕扯,忽听得堂中一个苍老妇人声音呵斥道:“孽障,此地乃是当朝首辅宅院,你是何军将守,莫非不惧王法了么?”这声音老辣坚定,谢府女眷听到,知道是谢老夫人声音,登时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浮萍一般,均是微微抬眼,向内堂看去。
只见内堂之上太师位子里,一个年迈老妇正衣冠齐整,坦然坐在堂中,那老妇眉眼之间全无惧色,反而有种凛然生威之感,登时让院内的女眷心中稍稍安定。
吕焕先听得谢老夫人喝止,兴趣又来,哈哈大笑,朝正堂之中尚自悬挂在三丈白绫之上的谢方谢阁老的尸身一躬身,笑道:“喔,失敬失敬,原来这位尸体先生便是谢阁老啊,您在得高,难怪某方才没看见……”说着忽然刀眉一竖,喝道:“此地只有死了的阁老,某又何惧,小的们,给某继续杀!”
谢老夫人为料到这人如此狂悖,当下嗓音陡高,喝道:“歹徒,我乃是武皇帝御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这时,忽听得园中大柳树旁,一声年轻女子的惊呼陡然发出,却见吕焕先腰间长剑已然脱手掷出,一声轻响,长剑已然透入谢老夫人胸膛,谢老夫人面上讶异神色未消,眼神却已然黯淡,接着头一垂,显然已是毙命。园中女眷见此情形,均是控制不住,悲声大放,其间又有几人被杀。
这时却见吕焕先眼角斜转,看向大柳树之旁,却见一个脏兮兮的丫鬟模样的女子似是正在树根附近摸索什么物事。但与周遭女眷不同,这女子虽是衣裳杂乱,但神情却不似周遭丫鬟那般崩溃。这女子方才乱时,便向柳树旁摸索而去,只在谢老夫人遇难之时惊叫出声,定力极不寻常。
这女子眼看吕焕先走近,虽是脊背微抖,显得相当惊慌,手上却仍然不停摸索。吕焕先看得好奇,大步踏上,长臂一伸,便要扳住那女子的下颌,将她头扭转过来。
却在这时,那女子左臂忽然一翻,一道玄色暗芒闪过,一柄乌黑匕首忽然割向吕焕先手腕,那匕首虽然力道不足,但招式却是精妙异常。吕焕先不料这丫鬟竟然也有绝技,惊骇之余,手臂外翻,接着右足发力,强行让身躯倾斜后移。
但那玄色匕首却似乎灵蛇一般,竟然直飞而前,朝着吕焕先咽喉便射了过来。吕焕先手边并无弑神戟,仓促急退之间,只能抽出身旁士卒佩刀格挡,只听得“嚓”地一声脆响,一柄精铁朴刀便已然被那玄色匕首切做两段,而这般一阻之下,那匕首已然势竭,落在地上,而那女子待要收回之时,却已然被吕焕先牢牢踏住。
却见吕焕先将手中断刀就地掷入青石板中,口中笑道:“轮回刃?喔……听说黑鹰曾为倾慕谢家七小姐,化身仆役而为谢府花匠三载,看来……”说话间,他将玄色匕首一脚踢开,上前抓住那女子肩膀,反手扳过,眼中神采顿生,接道:“看来,这便是那艳动京城的太子妃谢七小姐了吧。”说着手一台,已然捏住那女子柔白的下颌,抬了起来。
只见那女子怒晕上脸,却只将她玉肤衬得更为明艳,细看之下,只觉她眼波流转灵动,眉眼装衬合度,更难得者,便是那番天然气韵宁然典雅。此时虽是面上有泥沙遮掩,却依然看得出倾国之色。
这女子便是谢府的七小姐谢皎若,她嫁入太子府,被立为太子妃,本是谢家的荣誉之事,期望之中,便是昭明太子继位为皇,则谢家也便成了宗亲了。然而昭明太子监军北征回归之时,却牵连上一场巨大兵变,让谢家满门遇上了这等灭门之灾。
七日之前,昭明太子自密道潜入东宫中,身形憔悴,似是焦虑异常,连日与司马奇吾、荒木太医等人商议,却似乎一反他日相谈欢畅的情形,始终不能达成一致意见。五日前,昭明太子让家奴连夜送她回到谢家,并告诫他早日离开玄都。
尔后,传闻太子东宫被戒严,太子也被密赐毒酒。那一日后,她的父亲谢方似一夜苍老,叹息不断,整日里便是以酒度日。
谢七小姐兰心蕙质,便已然知道事情不妙,但他心挂夫婿娘家,便也不肯离去,哪料到变故生得如此之快,转眼之间,谢家便已然血淋淋地面临家破人亡的惨剧。
她目睹父亲上吊,自家姐姐备受欺凌,以及谢老夫人惨死,想来昭明太子也必然罹难。便算谢七小姐再淡定的修养,遇到这般人间惨剧,也已接近崩溃,若非她已知道腹中怀了昭明的遗骨,此时母性生发,心中一股执念便想着要保住腹中胎儿,想来也坚持不下。这时她想起黑鹰教她的保命招式,轮回刃冷然出手,却丝毫未伤到吕焕先,急怒之下,双眼如同蕴含火焰,死死地盯住吕焕先。
吕焕先正觉无趣,此时蓦然发现太子妃竟然也在此,不由得大喜,眼中异彩一现,另一只手已然扯住了谢七小姐肩头衣裳。
谢七小姐大惊呼喊,唇角却被吕焕先捂住,却在这时,只听得“哐嘡”一声响,吕焕先头上泥土纷飞,耳根有细细血流留下。吕焕先大怒回首,却见一个丫鬟全身颤抖,脚旁还有几个土罐,原来这丫鬟平日里便是谢七小姐的贴身丫鬟,眼见小姐即将受辱,情急之下便将土罐投出,此时见到吕焕先回头看来,一时间只觉得窍中三魂都吓得飞到九霄之外。
吕焕先眼见是个丫鬟,不由得抹了抹耳后鲜血,接着伸出舌头一舔掌上血迹,哈哈笑道:“有骨气,某就喜欢折磨有骨气的。”说话间缓缓上前,那丫鬟已然被恐惧压得崩溃后退,吕焕先却不理会,勾足挑起地上那柄断刀,一步一趋,直直向那丫鬟走去,手中刀抬起,一手捏了那丫鬟的面颊让那丫鬟的嘴张开,一手缓缓将刀一寸寸向那丫鬟塞去。
那丫鬟这时已然忍受不住,裤管濡湿,呆立在原地,只懂得张口哑声大哭。周遭女眷眼看这般残忍手段,却均是无力相救。
眼见那断刀已然割到那丫鬟的嘴唇,这时只听得“铮”的一声响,方才那被吕焕先踢在一旁的轮回刃忽然被相连的丝线扯动,昂头斜飞而上,“叮”地一声,已然将吕焕先手中断刀切得仅剩刀柄,而这次那轮回刃上传来的劲力却极强,登时便将吕焕先震得后退两步。
吕焕先这时回头看时,却见原先坐着谢七小姐的柳树之旁,竟然瞬息间多了一个黑衣少年郎,只见那黑衣少年靠坐在柳树之旁,手上便握着两柄玄色匕首。那少年看着自己的匕首,似是忘了周遭景象,喃喃道:“果然还是这把匕首好用。”说话间,忽然翻眼看向吕焕先,眼神戏谑锐利如同飞刀,一字字道:“弑神戟很厉害么?我看破绽便在玉堂、风市、血海、列缺四处。十步之外,你若是兵刃在手,我倒是难以攻进,而此时你我相距七步……”说着冷然喝到:“可别忘了,十步之内,轮回刃天下无敌!”这般杀意锐利之极,便连周遭士卒也被逼的动弹不得,却正是黑鹰到了。
吕焕先闻言,狂傲一敛,刀眉收紧,但一瞬之间,又复展开,哈哈笑道:“好你个黑鹰,某方才差点被你唬住。你的轮回刃威名虽大,但此刻……”说着,忽然踏上一步,手中刀柄如电掷向跌坐在旁的谢七小姐小腹,口中喝到:“你也不过是只折了翅膀的伤鹰罢了。”说话间,忽然飞退数步,手上已然抓到插在院中的弑神戟,只听得“嗡”地一声,弑神戟锋刃飞旋,已然握在吕焕先手中。
却见这时黑鹰得了空档,轮回刃飞射,将断刀刀柄砸开,匕首上牵连的丝线就势一卷,便将谢七小姐身子卷起。黑鹰身形展处,已将谢七小姐负在背上。只听得谢七小姐一声低低惊呼,似是极为心痛,身子紧紧贴上黑鹰脊背,口中慌乱问道:“阿鹰,你……你怎么受了那么重的……”说到此,忽然想到如今处境,不由得又是紧闭樱口,只是脸色一片煞白。
黑鹰咬牙笑道:“没事儿,不过是闯破了道城门而已!”说着后退五步,一双轮回刃收回,交错护在胸前,凝神望向吕焕先。
吕焕先看见谢七小姐这般神情,再看向方才黑鹰所靠之处,却见一大片鲜血痕迹,心中登时知道方才黑鹰便是与自己性命相赌,而自己方才竟然被黑鹰一席言语逼住,并未追击,错失机会。如今自己与黑鹰已然相距十五步,如此距离,黑鹰的扶摇步名动天下,想要一击毙敌,实在不易。
可是……
吕焕先忽然侧目看了一眼黑鹰肩上的谢七小姐,一抹笑意隐然浮现在唇角。
十五步虽远,但对方背了一个人,还受了重伤。以自己弑神戟的攻势,应该足矣!
吕焕先算计已定,再也不迟疑,弑神戟挟着“嗡嗡”飓风,直朝黑鹰攻去。
却见黑鹰不躲不闪,双手反扣轮回刃,“当”地一声巨响,匕首与长戟相交。
“不好!”吕焕先心头闪过一丝念头,只觉兵刃相交之处,黑鹰的匕首一反常规,似是轻极粘极,全然不似角力。他没料到黑鹰双匕之上竟然藏了两般力道,一封一反,封劲为柔而反劲为刚,竟然不顾吕焕先狂暴内力侵噬,借了他弑神戟力道反送自身,登时如同断线纸鹞一般被弑神戟力道推飞,带着谢七小姐翻身飞跃而起,这时只听得黑鹰凌空一身呼啸,不远处天际一声响亮啼鸣相应,只见一只巨大鹰隼随着啼鸣低空掠飞而来,黑鹰半空双手抓住鹰足,借力在空中划出十丈,折转之间,已然隐没在玄都楼宇之间,无踪无形。
院中吕焕先眼见难于追上,当下顿戟怒骂,夹手夺过身旁士卒腰间弓箭,一箭朝那鹰隼射去,却见那鹰隼如同技击高手一般,双翅一敛,登时低飞数寸,闪避开来。
吕焕先见状,一腔怒火再难遏制,谢府之中,便彻底沦为了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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