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亚索不留恋散落在地的长发,也不理会嘉文四世、盖伦将军的挽留,牵了来时的战马离开德玛西亚军队的营帐。一阵风来,似在为他送行,夜色如水,苍凉大地,漫漫长途,不忘初心。
泽洛斯望着亚索隐没在夜色中的背影,只是说了句好自为之,在泽洛斯心中,亚索已然不再是当初那个桀骜不驯、不谙世事的少年,此时的他身负骂名却不忘使命,重担在肩却信念坚定。泽洛斯想,也许某一天,亚索重回艾欧尼亚的时候,迎接他的不止是掌声和鲜花,还有至高无上的尊重。
作为一名使命在身的将领,泽洛斯知道不可感情用事,不可拖沓不前。德玛西亚已将八万精兵尽付于他,他对赢得这场战争的信念更加坚定了。泽洛斯转身向嘉文四世、盖伦将军及众人施礼,说道:“愿殿下、将军赠我号令之旗,愿率大军即刻进发。”
“且慢,”嘉文四世说道,“当下行军,恐有不妥,八万大军,旗幡遮天,浩浩荡荡,恐不至艾欧尼亚已遇伏兵。”
“殿下所言极是,吾已有安排。”泽洛斯随即发布了第一条行军令,“此行路远,且在敌军侦测范围之内,贵在疾行,凡辎重、粮草、沉重之物就地安置,大军轻装简行;凡前往艾欧尼亚助战军士,褪去重甲,自带口粮、护身兵器,其余物品一律弃用;以当前形势,往东而行,必遭诺克萨斯狙截,唯有舍近求远,兵分南北两路,尽量绕开诺克萨斯边境线,靠丛林而行以遮耳目;北军由菲奥娜小姐统帅,偏东北而行,横穿铁脊山脉,直向友邦皮尔特沃夫而行,兵至皮城,求借兵器、船舶,渡海至艾欧尼亚;南军由我统帅,径向班德尔城,路途虽遥,定无伏兵,吾意不在艾欧尼亚,至班德尔城,求战船数艘,直取比尔吉沃特海盗势力,届时可截获海船无数,继而增援艾欧尼亚。”
“好一个就轻而行,南北分兵之策,增援路上,捎带取了海盗势力,足下智勇,今日得见,自愧弗如。”嘉文四世对泽洛斯称赞有加,即令盖伦将号令之旗赠予泽洛斯。
泽洛斯说道:“尚有一事相求。”
“将军请讲。”
“望殿下与将军且勿挪动营帐、幡旗,且勿减少炉灶、烟火,做十万大军在此之状,勿使敌军生疑;不时派兵骚扰诺克萨斯边境来军,面迎而不战,以惑敌军,为我行军争取些许时日。”
“将军放心,军营事宜一切照旧,我派奎因、华洛于空中侦察,时时与将军通联。”嘉文四世给了泽洛斯一个信任的眼神。
泽洛斯手持号令之旗,振臂一呼:“进军!”
盖伦将军见大军分兵南北,有序而行,不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便对嘉文四世说道:“殿下,泽洛斯、菲奥娜率众分向而行,虽轻车简行,毕竟声势浩大,难免不被诺克萨斯察觉。不若末将助他一臂之力。”
“哦,”嘉文四世笑望着盖伦问道,“如何助之?”
“末将愿带少许兵士,趁夜色不明,去会一会诺克萨斯来将,以分散其注意力如何?”
嘉文四世放声大笑,拍着盖伦的肩膀说道:“以公谋私啊,怕是着急见故人了吧?”盖伦微笑不语,嘉文四世接着说道:“也好,一来分散敌军注意力,二来也探一探卡特琳娜的虚实,只剩两万兵甲,你要多少?”
“千人足矣。”盖伦笑道。
嘉文四世更忍不住了,放声大笑:“你呀,果然不是去打仗的。去吧去吧,点到为止。”
盖伦亲点了一千骑兵,各执火把,战马嘶鸣、士兵呐喊,直望诺克萨斯西部边境线而来,火把宛如火龙,极速东行。盖伦故意挑选骑兵,并命令各执火把,就是要弄出些动静,做给卡特琳娜看的。
卡特琳娜方才入帐,正要休息,正要入睡,探子来报:“德玛西亚骑兵来袭?”
“兵力多少?将帅何人?”卡特琳娜急忙问道。
“来兵千人,各执火把,怕是来突袭营帐的;夜色太暗,看不清来将,但听到众人齐呼‘盖伦将军,战无不胜’。”
卡特琳娜轻蔑地笑了一声,对哨兵下令:“挑选精锐骑兵两千,各执火把,骑射兵一千,备足火箭,随我出战。”卡特琳娜自然知道盖伦此来不是来打仗的,但却准备了三倍于他的精锐骑兵。
两军对垒,火光冲天,俨然映照成了白昼,德玛西亚军队并未形成严整队形,只是分左右围着盖伦将军列队;诺克萨斯军队则不然,左、中、右三军阵型整齐,旗帜鲜明,兵将怒目而视,战鼓擂响,号角准备完毕。
盖伦将军显然没有想到,卡特琳娜竟做了如此精密的作战计划,他本来只是想叙叙旧的,看来卡特琳娜并不领情。
盖伦望着被火光映红了脸的卡特琳娜,笑着说道:“在下只是到此巡视一番,不想惊扰了小姐,着实抱歉。”
“盖伦将军,大将风范,不想却在此疯言乱语,”坐在马背上的卡特琳娜英姿飒爽,气定神闲,以马鞭指着盖伦说道,“在我诺克萨斯边境线上巡逻,你还不够资格。”
盖伦摇了摇头,略有苦笑,舒缓了语气:“你知道,今夜,我不是来打仗的?”
“可我是。”不由分说,卡特琳娜下令,“骑射手准备。”
号角声起,盖伦一惊,没想到碰到了个不讲理的小姐。
欲知两人会否开战,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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