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到死心如铁 102 王言如丝

作者: 青色百合99 | 来源:发表于2018-11-25 14:00 被阅读63次

    目录|第一百零一章  故人长绝

    第一百零二章  王言如丝

    金明池坐落于汴梁城西郊,池周九里三十步,中有长桥如彩虹卧波,池中可行驶长数丈的大船。

    这个动用了三万五千士卒挖凿的人工湖,本是前朝的世宗皇帝为了平定江淮训练水军用的。然而如今卫国开国已经百余年,曾经金戈铁马的池苑,在历代帝王的精心修葺下,越来越精美富贵,早失去了那一丝残存的尚武之魂。

    每年三月初一,于春风骀荡,池水解冻之时,金明池会对汴梁所有市民开放,届时男女老幼倾城而出,去看园林掩映下的桃红柳绿,还有湖上那极尽精彩的龙舟竞标,水戏之舞。

    这向来就是汴梁的一大盛景。

    然而今年已过了九月重阳,金明池再一次热闹起来。汴梁的禁军诸班直,正在举行一次前所未有的演武大赛。

    本来这样刀光剑影的热闹,文雅的汴梁人是不屑于凑的,但北疆刚刚收复失陷几十年的蓟州,给大家注入一股新的狂热。此时的演武大赛,正好满足了汴梁人追逐鲜活和风潮的特性。

    所以秋日里的金明池,一下涌入成千上万的百姓,可说得上车马辐辏,游人如织。

    官家摆驾出游金明池,最高兴的就是那些妃嫔和宫女们,终于有机会出门透一口气,看看人间的红男绿女。

    临水殿的楼台,正对着金明池波光潋滟的碧波,檐前挂满了珠帘和纱幕,景帝居中坐在御座上,宫眷们穿得彩绣辉煌,列于两廊之下。

    每个人都占了一个能看到下面的好地方。

    禁军先是演练往年例行的大旗阵,棹刀舞,神鬼杂戏等,均是身穿绯色锦袍的年轻军汉,盔甲鲜明,衣领和袖口上销金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着幽幽的光。

    其后出现的,是一群寻常打扮的军人,衣饰朴素,也不再有鼓乐伴奏。

    他们在湖畔铺就的宽阔木板上,纵马奔驰,刀枪互击,开弓射箭,百步穿杨。

    景帝在高处看得入神,他多少是个经过战阵的人,看得出这里面的门道。开场的表演虽然极尽奢华,精巧热闹,可如果上了真正的战场,却没有一点实用之处。

    后面上来的人布衣韦带,却每一个都身怀绝技。

    马蹄敲击在木板上,传来沉重的闷响,下面正在进行重甲骑兵的搏杀。秋日的阳光映射在斩马刀的锋刃上,带出一道锐利的亮蓝。

    铁甲碰撞的声音清脆而短促,斩马刀和镔铁槊撞击的声音却沉重无比,每一个动作都裂风而至,足可开碑碎石。

    景帝不禁看得心都揪了起来,这样雷霆万钧的攻击,如果真打在身上,那一身重甲怎能抵挡得住?

    马蹄回旋,就一会功夫,两个重甲骑兵已经交换了无数招。

    手持斩马刀的武士忽然拨转马头,一提缰绳,战马腾跃而起,长刀如一道闪电,搂头盖顶地劈了下来,把对手笼罩在刀光之下。

    刀势借助了马速,更是凶狠绝伦。持镔铁槊的武士躲避不及,被他一刀削于马下!

    “啊!”景帝惊呼了一声,身不由己站了起来。

    下面的形势却在瞬息之间又是一变,持镔铁槊的武士以槊支地,双足跃起,狠狠踹在对方的马肚子上。

    战马“唏律律”一声长嘶,踉跄了半步,重重摔倒在地。还没等斩马刀武士翻过身来,喉头已经被槊顶住了。

    原来那持槊的武士刚才是佯装被砍,主动摔下马来的,以一招诱敌之术赢得了比试。

    “好!”景帝大声喝彩道。

    两名武士摘下头盔,屈膝给他行礼。

    景帝看二人呼吸沉重,面色潮红,知道一身重甲对人身体的消耗极为巨大,忙高声说:“快赏!”早有内监端着金银彩缎下楼去了。

    景帝平复了因看重甲相搏而悸动的心跳,向左右看了看,他最宠爱的张贵妃就坐在右手边,手持一条小小的绣帕,有一搭无一搭的擦着额头。

    “爱妃,你瞧这一场打的,可还好看?”景帝笑问。

    “妾觉得,后面的这些太乱,兵器碰得没有一点章法,又不好看,又不好听,远不如前面的大旗舞严整。”张贵妃的手指拨弄着鬓上金步摇垂下的红宝石流苏,口气轻快地说道。

    景帝不由摇头而笑:“真是妇人之见。”

    不多时,纷纷扰扰的演武都结束了,景帝提起朱笔,从这些武士中擢拔三个赢家,第一当然是那个用镔铁槊的重甲骑兵。今年的演武出了新例,前三名要像科举考试的状元榜眼探花一样,披红挂彩,游街夸耀,以示国朝对武事的看重。

    正襟危坐了一个上午,景帝只觉身子疲累,微微皱了一下眉,内监郑佳连忙把他平日喝的苏合香酒倒了一杯捧上来,又示意宫娥和小监扶着景帝去后面的暖阁中更衣休息。

    官家不在,两侧的后妃宫人不禁荡起一波涟漪般的骚动,藏在珠帘和纱幕后的女子们纷纷碎步向前,凭着栏杆往楼下看去。

    大家把目光投在从楼下经过的官员身上,阵阵莺声燕语。

    这许多文官武将,俱是卫国朝堂的一时俊彦,各个姿态不同,却都逃不过楼上众人口中的臧否。

    但凡略有俊朗之姿的,总是能很快吸引这些深宫之人的目光:“那个就是袁大学士,内乐坊传唱的宫词十二首,就是他写的。”

    “啊,真是可惜,那宫词文辞华美,没想到学士大人自己容貌却如此一般。”

    “快来,快来!”几只纤手一起向楼下指去,“那不是状元郎来了。”

    罗之越穿一身五品官的绯色罗袍,从楼下经过,依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身边之人头戴五梁冠,紫色公服穿在他身上,别样的轻缓飘逸,似乎有风初起。

    挤在栏杆前的女人们,个个看得双眸含笑,交头接耳起来。一个宫女手重了一点,生生把穿珠帘的丝线拈断,明珠丁丁有声,掉了一地。

    楼下的两人听见异声,一起止步抬头,给楼上众人一个可以仔细端详他们容颜的绝佳机会。罗之越嘴角微挑,给那个冒失的宫女送了一个微笑,而另一个人目光如电,清冷地在她脸上一扫,复又低下头去。

    直到这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外,惹祸的宫女才晃过神来:“状元郎身边那个是谁?”

    早有人轻声说道:“是新近升任副相的铁大人。”

    “哦?”更多的人附和道,“东府里的相公们,如今都已经这么年轻了吗?”

    “而且生得如此好看!”这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一阵嘻笑之声。

    闹得太不像样了,早有嬷嬷们板着脸,叫这些女孩们噤声,留下无数晕红的面颊,相顾无言。

    许皇后对宫女们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转头问内监郑佳说:“我在宫中时时听到铁相之名,从来未曾谋面,只道他是龙骧麟振的将军,却没想到容貌如此俊秀。”

    郑佳躬身答道:“这位铁相的姿容,确实十分出众。连官家都曾调笑过,叫他入中书省,方配得上‘紫薇花对紫薇郎’的诗句。”

    宫人们按捺不住,引起又一轮的窃窃私语。

    ---

    铁珩却不知他的偶一抬头,就成了禁宫内闱许多人谈论的话题。

    他今天忙得出奇,演武的前三甲披红游街,要从西水门入汴梁外城,经汴河大街到宣德门行止。一路上看热闹的从大街小巷不停涌来,摩肩擦踵,观者如堵,说不尽的锦鞯绣毂,追逐争先。

    虽然暂时还比不上每年状元游街时尊崇无比的壮观景象,却也是个好的开头。

    人们心中重文轻武的观念,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

    一直忙到了日色西斜,他才返回金明池复旨,却被告知:官家午时后已移驾琼林苑,正与后妃们一同赏菊。

    琼林苑就在金明池的对面,是每年进士及第后的赐宴之所,里面庭轩错落,金碧相射。夏日扶疏的花木已渐呈萧瑟之势,唯见枫叶烈烈如火。

    金风吹过,园中充满菊花清苦的冷香。

    景帝独自一人站在荷叶凋零的池塘前,不知在看什么。他的背影定定的,散发一种类似孤独的情绪。

    他的身后,有一个小监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瓷。看见铁珩,几个伺候在旁的内监和宫娥仿佛都松了一口气。

    “陛下。”

    景帝脸上尚有一丝残存的怒意,看见铁珩,才露出个疲倦的微笑:“卓如来了,你陪朕下一盘棋吧。”

    琼林苑预备的围棋特别精致,棋子是翠绿的孔雀石和柔嫩的芙蓉玉。景帝不知因何余怒未消,铁珩也不好出言相问,于是只能默默下棋,都不说话。

    棋子叮叮,一一落在玉石的棋盘上。

    直到郑佳捧了一杯热腾腾的小龙团放在铁珩的手边,景帝这才开口:“去把朕的苏合香酒拿来,给卓如尝尝。”他在棋盘上落了一子,缓缓道来,“这苏合香酒,是有人给朕献的药方,朕叫太医局研制了配出来,喝了最是散寒通窍,温经活血,治疗寒症颇有效果。”他说着抬起执棋子的右手,活动了一下,“看,朕的手指比从前好了很多,指节都不疼了!”

    铁珩抬眼偷瞧,只觉景帝虽在说笑,眉心那道皱纹却一直不消,不禁担起心来,嘴上却道:“恭喜陛下获得良方。”

    景帝说了几句,冲淡脸上的怒气,话也慢慢多了起来:“卿家有空之时,也该找冯太丞去切个脉,说不定这苏合香酒对你的寒疾也补益不小。”

    苏合香酒有股淡淡的香味,喝到口中舌根有些发苦,然而一杯下去,确实有一股热流随着酒液慢慢流转全身,铁珩只觉手指都暖了起来。

    “朕听说,卿家棋力上佳,”景帝抿了一口酒,“今日一看,却颇觉闻名不如见面。难道你是特意对朕手下留情?”

    “陛下,这个名是怎么传出来的,微臣倒很想知道。”铁珩持着一枚棋子,举棋不定。

    “当然是听宜王叔说的,他对你可是输得心服口服。”

    铁珩不觉含笑道:“宜王爷棋力太差,他的话,不足取信。”

    “哦?”景帝忍不住问道,“皇叔自觉一身棋艺独步蜀中,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你一个人赢过他。”

    铁珩也笑,索性一句话戳破真相:“那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只有臣一个人,敢去赢王爷而已。”

    “哈哈,”景帝不禁大笑,“好了,这件事你的口传入朕的耳,不要再叫别人知道,省得皇叔心中不快。”

    见景帝心情大好,郑佳过来把他的酒杯添满,惴惴然小声说道:“陛下,贵妃娘娘还在含芳殿脱簪跪着呢。”

    “哼,”景帝哼了一声,复又叹息道,“传朕的旨意,叫她起来吧,不过得把那顶珍珠冠子处理了,省得戴出去叫人笑话。”

    郑佳连连称是,忙叫内监去含芳殿传旨,自己在景帝和铁珩身前更加殷勤地伺候着。

    铁珩知道宫内有大张妃与小张妃之分,大张妃早亡,而小张贵妃则是景帝最宠爱的妃子。据说小张妃容貌酷似景帝的原配,那个一同与定王李翊到北鄢去做人质,后来又以死相殉的孝殇皇后方氏。景帝感念方氏在北鄢牺牲性命,以做疑兵之计,才得叫自己安然逃脱,所以对方氏母家一向加恩甚厚。

    景帝于登基第二年,在芸芸宫女中遇到小张妃,当即泪洒金墀,马上把她封为承御,这么多年来一直恩宠有加。小张妃在宫中的风头,有时连皇后都比不过。

    不知今日后宫究竟弄出何等样风波,才叫景帝连小张妃都怪罪了。

    铁珩其实并不想知道其中缘由。宫闱之事,他一个外臣怎能私下窥测?他更不想掺和到天家的家长里短中去 。

    可惜他虽然一万个不想听,奈何景帝却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卓如家中,可有这些烦恼?”

    “我家?”铁珩愣了一下,下意识重复着。那个坐落在报慈寺街的宅子,不过是他吃饭睡觉的地方,他从来没有把那儿当过家。

    从他决心离开莫州回汴梁的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家了。

    “听坊间传闻,铁相对妻子一往情深,连妾侍都没有一个,身边伺候的人也全是男子。”景帝蔼然一笑,复低下头去盯着棋盘上的棋子,“那你一定没有朕的这许多烦恼。”

    轻叹声中,景帝大略说出经过,郑佳又在旁边帮着添了几句,铁珩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整件事还真跟铁珩有那么一点关系,这一切都是从太傅许彪致仕开始的。

    小张妃一直宠冠后宫,再加上又生有皇子,如今皇后的父亲终于失势退休了,未免叫她生出了些非份之想。

    于是在其后几次大小宫宴上,小张妃的服饰、仪仗和侍从逐渐逾制,色彩样式越来越与皇后相近,更引得许多宫人争相附和,后宫渐渐出现两宫并立之势。

    今日琼林苑赏菊之宴,各位后妃皆盛装而至。小张妃更是戴了一顶极为贵重的珍珠冠子。这冠子以极细的银丝编为底座,不用别的金银和宝石,全用真腊国的珍珠,串成大小不一的花瓣和叶子,层层叠叠无数重,组成一朵盛开的千叶挠头菊。

    冠子的手工极为精巧,更兼上面的珍珠莹白匀净,一走起路来,花枝摇曳,珠光宝气,一进门就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小张妃正以自己的妆容艳冠群芳而窃喜,谁知被景帝冷冷说了一句:“戴这么一头白纷纷的,是在给谁戴孝吗?”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冰水,满心欢喜化作惊惧,忙去冠更衣,跪在含芳殿脱簪戴罪。

    景帝除了敲打一下小张妃愈加暴露的野心,更是因为朝廷每年的岁入入不敷出,把内廷用度一减再减,不想今天看见宠妃的这顶冠子,不知使费了多少银钱,自然是怒不可遏。

    恐怕在这冲“冠”一怒之下,也藏着极大的失望。眼前的美人,虽然与亡妻方氏面容如此相似,平日言语温柔,举动可爱,但却终究不是他结发的故人。

    寂静的荷塘上有水鸟振翅而起,掠过湖心的无数亭檐。景帝静静地望着水面潋滟的暮色,仿佛是望着自己无法再回去的来路。

    皇帝是真切地觉得自己老了。

    他自失地笑了笑:“唉,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平日里也没个说的地方,怕是叫卓如见笑了吧。”

    铁珩却出人意料地没有马上答话,两指拈着一枚棋子静静悬在棋盘上,眉尖微蹙,许久都没有落子,更没有出声。

    郑佳觉得不妥,拉铁珩的衣袖提醒他:“铁大人,官家问你话呢。”

    “啊,”铁珩像是忽然醒过来,俯首道,“请恕微臣失仪。”

    “不妨事,”景帝擎了酒杯笑问道,“卿家在想什么,可否一说。”

    铁珩一提袍子跪了下去:“臣刚有一个想法,斗胆向陛下进言。”他抬眼看了看左右之人。

    景帝放下杯子,挥手把伺候的人全数遣散,才说:“讲。”

    “臣听闻,真腊国的珍珠以洁白莹润著称,确实不适合做头饰。但产于北鄢混同江的东珠,最名贵的有两种颜色,一是金黄,一是浅粉……”铁珩合起袖子又深深一躬,“请陛下叫人去市间采买东珠,多买一点,可以遍赐后妃。”

    “你,”景帝指着他,虽然未曾露出怒色,但这不怒自威的口气更是吓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卿家岂不知‘王言如丝,其出如纶’?但凡天家偏爱何物,不管是服饰器玩,还是吃食游乐,传到外面,就会引起无数人钻营,或哄抬物价,或强征贡品。朕有一晚半夜极想吃烤羊肉,都没敢叫人去做,就是怕吃上一次,尚食局以此为制,从此后夜夜宰杀,好预备着给朕食用。”

    “东珠虽小,但一旦去买,市价腾贵,加上宫中崇尚奢靡的风气一起,朕又该如何处置?”景帝越说越是心绪难平,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他实在不明白铁珩怎么会冒出来这样一番话。

    “臣知罪,”铁珩仰头而答,“这东珠独产于北鄢境内,向来与海东青和紫貂皮一样,是每年进贡给西隗的名贵之物,西隗贵族人人皆爱。尉迟盎如今讲求奢华,每年无休止向北鄢索取东珠,甚至强令北鄢人在冬季凿冰入水,采蚌取珠,早已激起民愤如天。”他略顿了顿,似乎想叫景帝彻底明白他这番话的用意,“如果卫国也开始采购东珠,把珠子价钱推高,北鄢的珠客就会把珠子运到卫国来卖,一旦西隗得不到足够的东珠,必然会加倍压榨北鄢。”他的双眼在暮色中显得极亮,一字一字说道,“西隗和北鄢如果闹翻了,西北的战事就会更加对大卫有利。”

    “臣也听闻‘上有好者,下必甚焉’。”他轻轻叩首于地,“请陛下仔细裁夺。”

    景帝沉默了良久才说:“爱卿,你可知,这浮华奢靡之端一开,再想压下去就难上加难了。”

     “国之相争也如下棋,算的是最后的胜负,而不能计较一域一时之得失。”铁珩再次俯身而拜,“臣请陛下两害相权取其轻。”

    景帝拿指尖一下一下敲着棋盘,半天才轻声笑道:“百年之后,真不知天下人会如何说朕。”

    待铁珩走出琼林苑,沉重的宫门随即在他身后徐徐阖拢,举目望天,只见空中流云摛锦,昏鸦乱飞。

    他的唇角浅浅地扬起一个弧度,只怕这是他在如今,唯一能为蓟州前线做的一点事了。

    铁珩在自己轿子前站立良久,直到那一轮暗红的残阳一点点沉入了地平线。

    唐朝时,中书省又曾改名叫紫微省,中书令称为紫薇郎,声中多植紫薇花。白居易有诗写道: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薇郎。这一句诗用词别致,明快动人,向来为人称道。

    王言如丝,其出如纶,出自《礼记注疏》,意思是作为君王,即使他说的话如丝一般纤细,传出去以后也会像绸带那么宽大。比喻那些拥有权力的人,即使本身没有显示自己的欲望,他的言行也能对别人产生巨大的影响。

    本章中皇帝说自己宠妃戴珍珠“满头白纷纷,更没些忌讳。”发生在宋仁宗和他的张贵妃之间。半夜饿了想吃烤羊而没吃,也是宋仁宗赵祯之事。所以说做皇帝也可怜,半夜饿了,也只能煮碗方便面之类的充饥。

    东珠产于松花江、牡丹江流域,因为金、元、明三朝过度开采,到了清代就已经越来越少了,到现在更是绝迹了,真是可惜。

    TBC

    (无戒90天写作成长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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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6005bbad2ba0:你是真强!
        我是真累😭 看的😭
        大概是我不对这类文字没啥抗性,羡慕文笔😎
      • 獨酔:总是与众不同
      • 无戒:果然不负简书小说家的称号。
        一点文字:@无戒 是呢!
      • 诽徒:你太牛了:flushed:
      • 已申请销号:从莫州离开,就没有家了。

        读到这句话,有种想哭的欲望来了啊………
      • 翩然幺女:支持!!
      • 一点文字:读百合的文,当真身临其境!帝王之心思神鬼难测,谋士之谋略功与罪乎?文笔之严谨,引典之规范,实在让人佩服!赞
      • 3fcf6dd0a93d:道边站着😜
      • 前一秒记忆:地板支持:joy:
      • 文朴:板凳😆
      • 3月里的小雨:沙发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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