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涩青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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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中时候和大学时候,身边义气相投的人都像兄弟,以为可以一辈子互相扶持,即使有一天分隔两地也断不开那种激昂的热血与燃烧的理想。结果到现在,我高中时一起激昂青春的那几个少年,基本已经完全断了联系,有回家种地,有在广州打工,有开店,有时候回老家碰到会很开心的拥抱、聊天,但那种互相扶持、互相依靠的感觉再也没有了。
但我完全想不到沈越会躲着我们不见。几年前还同吃同睡的兄弟,一起讨论将来的兄弟,竟然会主动和我们断了联系。我一直记得大一开学第一次见他的样子,安静的盘腿坐在下铺的床上看书,白净清爽的脸帅气而阳光,虽然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一看就知道穷人家的孩子,但难以掩饰少女杀手的魅力。他看着我背着大包东西进来,赶紧放下书本跑过来帮我。当时我就在想,帅气、高大而且热情,这个家伙以后不知道会迷死多少女孩子。
从他的穿着,我知道他家境不好,但我不知道竟然会不好到如此程度,整个夏天,就两件白T恤轮换着穿,和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叫最便宜的菜,有时候他故意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他买几个馒头,就对付一天。
曾经,我们四个一起吃饭的时候,刘吉、阿文和我,吃饭的时候会想着另用碗来打菜,然后放在一起大家一起吃,跟沈越说你只要打饭就好了,他摇着头,竖决的说:你们这样,我以后就不和你们一起吃饭,然后坐在边上,就着最便宜的菜,大口大口的吃饭,从来不伸筷子来夹我们的菜。
那时候会有贫困补助,我们都劝他去写申请,辅导员也发给他表格,但是他不要,他觉得靠自己就可以。他努力做过很多事情,在食堂帮工,打扫教室,做过家教,甚至推销过洗发水。渐渐的,沈越通过他的努力,不问家里要钱也可以凑合过得去了,而我们却还堂而皇之的拿着家里的钱乱花,对比起来,我们差他太远。
阿文有一句很中肯的评价:沈越是做大事的人。
我们宿命三个光棍,只有我一个人有个准女朋友。我们四个偶尔做点傻事就是相约去外语学院的教室去看看美女,雄性荷尔蒙烧得慌,但都只是做些临渊羡鱼的事情,不敢也不想结网。也有好几个女孩子被沈越所吸引,主动来投,也许缘份未到,也许姿色不够,反正都被沈越拒绝了。
我想实际情况应该是沈越的自尊作祟,觉得太穷无法给人家幸福吧。不过我也不用劝他,他是做大事的人,以后身边还会缺女孩子吗?
大一就这样一混而过,有时候也想着学点什么东西,我们旁边宿舍有个同学吉他弹得很好,每天跑到学校中心草坪去弹,吸引了大片的女孩子的掌声。不过这个同学一直是光棍,也没见他用吉他泡到女生,可见吉他泡妞也不一定顶事。但我和沈越还是很羡慕他,弹着吉他唱着歌确实是件很写意的事情。
我有学吉他的心思,但我并不认为我最终能成功,我一直缺乏“必胜”的信心,所以也没有特别强烈的买吉他的愿望。沈越是早就想买把吉他,但一把最初级的吉他差不多也要一个月的生活费,他迟迟没有下手。
有天我单独出去在乐器店买了把中档吉他,然后给沈越说:“我们一起学习吧!”
我们很热情的学习了一个月,然后那把吉他就一直放在我柜子上面,被闲置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没那种长性,而沈越,没有时间,他还有很多的家教和教室卫生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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