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李 珊啊珊

作者: 苏苏诺 | 来源:发表于2017-09-29 20:20 被阅读58次
    木子李 珊啊珊

    我和你最初的记忆,追溯很久很久之前,是打架,和你打架。我们打架的地点集中在床上,冬天的时候,我们睡一张床,盖一张被子,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抢被子,十八般武艺全部使出,我还是抢不过你,往往大清早的,就抢出一身汗,乐此不疲

    奶奶家,屋后是一大片竹林,我的记忆很短,像蝴蝶,飞过一片春日花园,胡乱停留,没有线条。巨大的旧式窗台,踮起脚尖,就可以看到风吹过时,一片片绿曳生姿。这一片小小的窗台,是我们的公主殿和天上飞仙。

    放学回来从山间会采摘各种花花草草,然后回来装扮窗台,用粉笔画出房间,家具和各种大门,你用一支漂亮的钢笔当作公主,我的两块钱的破钢笔是巫婆。我迫于你的淫威,甘愿当巫婆,然后一手拿着钢笔,噔噔噔的走过去敲门,我肩负着想杀公主最终却被公主打败的凄惨命运,但其实有得玩,就很开心啊啊啊。

    在我还没上学的时候,就是天天在家里等着你放学。终于有一天,奶奶给我买了一个新书包,牵着我的手,走进了和你一样的学校,开心得不得了,但那时,四年级在二楼,学前班在一楼之外很远的一个破房子里。那间房子的最后一排一下雨就漏水。春天雨水多,那天老师换座位,让我坐到了最后一排,一个人打开书本,委屈得想哭,可是又不敢,生生忍了一节课。

    下课时,老师带我们玩老鹰捉小鸡,我是最后一个小鸡,前面的队伍太长,我甩着甩着就甩出去了,结果脸上眉心正中砸进了一个小石子,鲜血哗哗的流,同学们都说,我要死了,老师下课时也不在。我吓得哇哇大哭,什么也不管,哇哇的就去找你了。我姐就在尊贵的五年级,还在二楼,我们都觉得可以上学校的二楼,倍有面儿。

    见到我姐的时候,我哭的那叫一个惨啊,其实也就是破了皮,一个石子磕了进去,但奈何就是血流不止,我哭的感觉自己好像要光荣牺牲了。我姐就拿出一张餐巾纸,按在我头上,擦了擦我脸,然后又拿出一张新的,一直摁在我脸上,一边摁一边问我疼不疼,说实话,好疼好疼啊,越摁越疼

    我们喜欢去窗后的竹林玩,要爬一个很陡的坡,才能上去竹林,我需要你拉我一下,后来长大了,可以自己往上爬了,你又不愿意怎么和我玩了,我还是会喜欢一个人去竹林,在找一棵竹子,用粉笔在上面写字,然后假装没看见,再找。那时候,爬上爬下一身泥巴,总感觉你嫌弃我,你比我大5岁,有时候,我也好想长得和你一样大。

    我对你很是谄媚啊,初中的时候,你开始上高中了,有次我和同学在学校外的书店看到一个很好看的本子。省了将近两天的饭钱,买下了本子,心心念念买下了,自己也不敢写字,只是等你回来的时候,装作不经意拿出来给你看,但其实准备了很久。谁知道那个超漂亮的本子在你手里,你掂量掂量,立马就说,质量不好,我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但是故作无所谓,是啊,我也觉得质量不好,给你随便看看

    上初中时,你住了校,每天会坐车上学,我心底是无限的羡慕啊,每到傍晚你回来时,我都会爬上二楼,站在楼上眺望几百米之外的公路,夕阳很红很红,三轮车拖着噔噔噔的声音划过来,时光慢的像一副油墨画,你从上面跳下来,我就开心往公路上跑,屁颠屁颠的。

    奶奶家在树林边,以前家里有一条很大很凶的狗,狗对我们很温柔,也很听话,每天上学都会送我们去学校。可是那时候,骑摩托毒狗的家伙盛行,在最后一次送行之后,大黄死在了毒狗人的手里,这些年轻人身强力壮,却终日无所事事,狗肉的高利润让他们欣喜若狂。大黄吃了有毒的诱饵后,摇摇晃晃,可能上学路上行人比较多,竟然凭着自己意志力,爬回了家,只是倒在了家门口的小路上。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接触可以记忆的鲜活的死亡,原来,生命真的无常。

    有一天,我们在家门口的山后面挖了个洞,用来烧东西吃,你让回家偷芋头,我不敢,你说,你偷芋头和火柴,我都挖了洞,找了草和木棍,不偷就没得吃。我胆子小,最后还是偷了两个土豆,然后开心的不得了。开始自己烧饭吃,谁知道一开始,烟就特别呛,火很小,点不着,洞里面塞满了干草,土豆变得灰不溜秋。但是吃货的心永远是坚持不懈的,最终土豆之火熊熊燃烧,成了黑炭。用一根木棍小心地掏出来,剥开内心,只有一小搓搓是可以吃的,吃的很伤心,玩的倒是挺开心,感觉有了自己的小厨房,后来,我们还从山上捡了很多木棍和干树叶,说是要盖个房子,哈哈

    你和小大军总是一起上学,后来就带着我,可是我太小,你都不愿意带我玩。有一次,你在路上打我,打着打着我就哭了,你毫无反应啊,直到快到家了,开始安慰我,别哭了别哭了,我就等着你安慰呢,骗我说,以后带我玩,后来才知道你是怕我和奶奶告状,在到家之前就可以搞定我。那时候奶奶性格很直,做事风风火火,为人做事大大方方,很重的农活和家务事,一手承包,近些年来,爷爷奶奶老了很多。时光像条恬不知耻的狗,一边奔跑一边带走我们最珍贵的记忆,儿时不知月光长,长大只会形式化看看窗外天空,看天空的人,已经失去了自己心中的那片净土,那我呢,我还剩下多少,

    爷爷家有一台只可以搜到一个台的黑白电视,是安徽卫视。我们看了《天下第一》《刁蛮公主》《神雕侠侣》还有《活佛济公》。在上海的出租屋里,我们看了《爱转角》《欢天喜地七仙女》还有那时很早的《快乐大本营》。那一年的刘翔夺冠,妈妈在外面烧饭,激动的拿着锅铲就进来了。

    我们租的房子在楼上,会爬上别人家的楼顶,坐在上面吹冷风,对面是一片河,会有人撑着船捡垃圾,熙熙攘攘的出租屋内只有楼下一个厕所,常年堵塞,上厕所会要去很远的一个公共厕所,一个扇着诸葛亮羽毛扇的上海老奶奶会坐在门口,笑眯眯地收钱。晚上穿个睡衣会出来散步,想吃水果,会去楼下的水果店买一个猕猴桃,买水果的叔叔有时候会额外给我一个枣。

    大多数时候,我们在一起,我都肩负着跑腿加服务的义务。你上高中后,回家更少了,有时候回家想吃辣条了,会让我去买,我骑着自行车,夏天很热,回来后,满身大汗。吃完辣条,你会把袋子卷卷,用订书机钉起来扔掉。然后用电风扇不停地扇风。妈妈回来就闻不到了,你那时候还和我一样有点胖胖的,然后突然有一天你就瘦了,你就谈恋爱了,然后现在你就结婚了,我这个人,似乎有点跟不上时光老去的样子了。似乎有一点点不公平,说好的幸福呢,你这么幸福,我连祝福的话,似乎都成了多余。

    上高中时,你突然拿回来一个满满都是贴画的本子,里面是韩国男团,superjunior, 你喜欢希澈和圭贤,东方神起,那个追星的年代,我们还在照大头贴,非主流,听张韶涵,看《公主小妹》和《恶作剧之吻》,突然,一群很不一样的明星进入我们生活,追星的目的有时候很傻很天真,每个女生都有做脑残粉的潜质。在学校附近看到他们的贴画和本子,我都会很开心的买下来,然后等你回来,就给你。

    我上了高中,越来越胖,越来越想上大学,有一种盛行的谎言,就是上了大学就好了,这种谎言给了高三的我们无尽的希望,却又在真正进入大学的时候,明白,世间没有“就好了”。

    这种谎言,越长大,越觉得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越来越大,老人们都只会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老去,就像傍晚夕阳,一回头,就滚下了山坡。

    幼时总会有很多畅想,畅想以后的美好生活,在家里衣柜下刻下北大清华,这个梗是过不去的了,不是学霸的命,却得了学霸的病。我记得让你教我做初中数学题,你说不会,我说我也不会,其实我真的不会。

    以前我总跟我同学说,我姐对我特别特别好,高中时,给我买衣服买吃的,给我钱,考上了大学,带我混上海,。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上海这座城市,藏着我太多的记忆和过去,我们生活在跟小很脏乱的出租屋,生活的却很快乐,什么也不懂的年纪,会哭会笑会傻会闹。

    想给你写首诗,发现自己才疏学浅,无从下笔啊,你知道,我滴小娘子啊,祝你幸福吧,和我一起,有啥事我罩着你,嘿嘿嘿

    小特子笔

    祝大山子永远幸福永远快乐,撒花撒花撒花,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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