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狂风大作之时,我便知道,又是一个明晰的雨天。这座城市每隔两天的阴雨天气,总能给我无限遐思。华灯初上,夜已经很深了,坐在灯下,关于生死的思索顷刻间全都涌现上来。这感觉太过逼兀,压得我心头太过沉重。
仿佛水消失在水中“长大之后的成人总是带着莫名的心事,忍着难以言说的苦痛,笑嘻嘻地将日子云淡风轻地进行下去。希望有一天,可以日日钻研于厨房,烹美食,煮温酒,将苟且过成诗 ”。
随手翻到我很久以前发的一条状态,底下我很尊敬的一位老师的评论还响在耳彻:“这样的生活想想就可以了”。我竟语塞……
生死,是人生无法回避的最重大问题。俞平伯别出心裁,提出:“劳我以生,息我以死”。振聋发聩,第一次听到这个观点时,我惊呆了,活着,本来就是一种劳作,世人贪恋繁华,鲜有几人如庄子透彻,在妻子死后鼓盆而歌,歌曰:“生死本有命,气形变化中。天地如巨室,歌哭作大通。”如此,生与死本只是一种状态,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呢?因为不在意,可以淡然视相位如腐鼠,讥邀宠为舐痔。
时光飞逝,白驹过隙,睡时方垂髫,醒来已黄发。对于生死的恐惧,长久侵袭着我们的心灵,太过在乎得失,让人忘记为何出发。想起朋友对我的评价:“你总是爱啃那些硬骨头”!字字句句透着蔑视与不理解。一学弟在临毕业之际,问及我每天的日常,逛街并非兴趣,唱歌亦无天赋,生平能够谈上永久的爱好的,不过是读书与旅行。我永远忘不了他当时惊恐的目光,那眼神,如青天白日见了鬼魅,良久,沉吟一句:“你不觉得自己活的很无趣吗”?
还是一样的语塞,这世界是怎么了?不去蹦迪不去k歌又不爱呼朋引伴诋毁八卦的人生,竟然是“无趣”的代名词。
我大可用我尚算渊博的知识驳斥他,也可用我完善的理论说服他,甚至用我鲜活的行动征服他,何必呢?何必呢?夏虫不可语与冰也。
反正人生这个东西,本身就是说不清道不明啊……
鲁迅先生说过:“人生的路,连我自己还不明白应当怎么走,我只很确切地知道一个终点,就是坟”。
苏轼高声喊着的,正是“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而死亡,是这趟旅行的终结。管他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对死亡的熟思,便是对自由的熟思,谁学会了死亡,谁才真正懂得生命!
每天必经的熟悉路口,一如人生的十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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