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双清在偌大的食堂坐了很久,双清拍拍脑门,怎么忘记带伞了呢?应该赶紧还给人家的!双休日后遗症吗?早上出门的时候完全忘记这回事了。
风铭没有直接去教室,而是去学校后门附件的槐树荫下,这里鲜为人知,非常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和稀疏的鸟叫声。风铭背靠树干坐下,拉低帽檐盖住脸,准备在这儿小憩一会儿,其实主要是想躲在这里打发时间。他有些苦恼,最近黎潇潇总是缠她很紧,会在他和同学打球的时候扯他走,会在课间休息准备打盹的时候缠着让陪她去小卖部,明明小卖部就有步行不到两分钟的距离,在家里时也会不敲门突然闯进他的房间......虽然这些事情在以前也会有,但是现在长大了,风铭总觉得有一些不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介意的呢?风铭努力回想却无果,只不过黎潇潇的确就在最近几天越发喜欢黏在他身边。风铭想不出所以然来,打算还是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跟她谈一下这些事。
今天上午放学后,风铭特意和黎潇潇说自己中午不回家了,去食堂解决午饭,黎潇潇的不乐意都写在了脸上,但是因为实在不愿去食堂吃饭,还是气呼呼地一个人走了。风铭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开口,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了至今为止只去过屈指可数的几次的食堂。随便走向了一个队伍,前面的女生一直低着头,马上到她的时候,忽然兴奋的伸长了脖子直往窗口里张望。总会有令人扫兴的不速之客,就那样堂而皇之的插队,真是叫人不爽,他没有犹豫便去制止了。在将餐盘还给那个女生时,风铭认出了她——那天径直向大雨里冲的女生。
想到她,风铭有些哑然失笑,不到一周的时间,两次遇到她都是狼狈或尴尬的时刻,这人平时该有多倒霉啊。其实那天在车里,黎潇潇问她名字,他也听到了,“双清”。但他还是又问了一次,她又在说谢谢,那天晚上也是,真不明白“谢谢”两个字有什么用。但当她问该怎么谢的时候,风铭也梗住了,显然他自己也没有答案,只能先随便搪塞过去。
“哎!"风铭一激动,帽子从脸上掉了下去,怎么现在才想到呢?那晚在车里的时候,黎潇潇热情地问她名字,挽她胳膊,还劝她带伞,显然是对她很有好感的,至少这么多年了还没有看过黎潇潇对其他人这么自来熟,从小到大,身边也没见过有什么朋友,是不是因为整天和自己待在一起,所以没机会交友。要是她和双清成为朋友,岂不是皆大欢喜?而且两次见到双清都是只她一个人,况且她对黎潇潇也看上去不排斥。一旦黎潇潇有了她这个朋友,许多事情都会和她一起做,那自己所忧心的种种不妥也顺理成章的不存在了,更重要的是,交到一个知心朋友多珍贵不易啊!风铭兴奋地拍了拍大腿,缠绕在心头多日的难题有了突破口,他也坐不下去了,站起身就跑向教室。
气喘吁吁的跑到双清的教室门口,努力平复了几下就进去了。午休时间的教室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很容易就找到了她,示意她出来一下,双清带着疑惑跟他出去。
“我想好你要怎么谢我了。”风铭开门见山。
“啊,怎么谢啊?”双清迷茫地问。
"我......我......"看着双清不解的双眼,刚刚思考出来的完美说辞到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风铭犹豫了,仅仅见过两次,可以说是彼此丝毫不了解的人,就这样开口问人家是否愿意和另一个人交朋友,太荒唐、太唐突了!
“什么?”双清继续问到。
风铭咽了咽口水,“你可以和我做朋友吗?”脱口而出的那瞬间,他还是转变了想法,要是这样说,起码不会特别奇怪。虽然听上去有点像小学生的语气,不过和自己做朋友也就相当于成为了黎潇潇的朋友吧。
双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这个人只认识自己短短几天,居然想和自己做朋友!双清瞪大了双眼看着风铭,这种场景从来没有过,她连想象都没有过。或许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相识相交的人,她也从来不会羡慕那些三五成群,同进同出,欢声笑语,那些是她每天每时每刻都看到的场景,那些场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在她身边上演了,会变换着人物,变换着方式,变换着各式各样的表情和姿态。但......这些要出现在自己身上了吗?哪怕只是她所有认知中的其中一些?
风铭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你不愿意吗?”风铭底气不足的问道。他当然不会知道双清在这短暂的几分钟的种种波澜。
“愿意,我愿意的。”双清的眼睛亮了几度。他不求回报的帮了自己两次,应该是个很好的人吧,和他做朋友当然愿意了。
风铭像解决了一件大事似的,开心地说:“太好了!那你放学等等我哦,我走啦。”说完便挥了挥手走向了自己教室。
黎潇潇还没有到,风铭组织着语言,跟她怎么说呢?突然多出了一个朋友,她不会介意吧,既然她对双清很友好,应该会开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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