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暑伏天气,潮湿而又闷热。室外的所有植物终于迎来了它们的黄金时代。
前几日,小小黄花菜开花了。
这也是我最早在外公外婆家知道的植物。后来,才知道,它也叫“忘忧草”。
多么诗意的名字。
还有“解语花”,“彼岸花”...中国古人永远诗情画意。每一种植物,都给它一个美丽的名字。甚至古人把自己的书斋,没有生命的屋子,都要起名。
而这美丽的黄花菜,
曾经是我最爱吃的。
只要我爱吃,外公外婆从不阻止。
一定要一次吃个够。直到有一次,黄花菜之于我,达到了与肉一样的效果——吃到伤食。
以后的三十年,我再不吃黄花菜。也不吃肉。
黄花,也是冬根植物。不用管理。自然生长。从现在开始开花,一直开到晚秋。苏东坡曾赋诗曰:“萱草虽微花,孤秀能自拔,亭亭乱叶中,一一芳心插”。随意在一个角落扎根,未开花时,一片苍绿。开花以后,引人注目的金黄。在我的记忆里,外婆家的一小块高地,年年都有它。
路边粗砺的砂石土中,隐约可见小小蘑菇。刚刚冒头。煞是可爱。
蘑菇也是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的小精灵。无声的长大,最后会成为盘中之餐。它的到来,就是为了满足人的口腹之欲。但毫无怨言。而蘑菇生长之地一般隐蔽,潮湿,阴暗。在树下,在叶底,与世无争。所以,古人把蘑菇寓为“君(菌)子”。绝妙。
今日有雾。四点多就醒了。但是没有起床。是被小小麻雀叫醒的。
拉开窗帘,看到云雾蒙蒙的天空之下,小麻雀们在不大的空地上欢快的啁啾玩耍。人类在室内酣睡,这广阔的天地就成了它们的天堂。这美丽的雾水,会不会也让它们柔嫩的羽毛变得湿漉漉呢?那样,飞起的时候,会很费力吧。而我,看看天,看看它们,又在它们叽叽喳喳的叫声中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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