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天微凉,去朋友家小坐。她无意间提起自已家的一个远房亲戚,瞬间愣住,转而换了一个话题。
在她那恍惚的神情里有一丝悲伤掠过脸庞。也许一个触动记忆就会停留在那过去的时光。
朋友那一刻一定忆起那个善良又有些懦弱的女子。
女子邱平二十多岁时,通过别人介绍,认识了她老公,她老公个高,人长得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邱平一眼就喜欢上了他。而他眼中的她老实,拘谨,个中等,人长的也不漂亮,只是看他的眼神有些羞涩,脸上露出淡淡的红晕。
他拒绝了她。后来几年,他父母相继生病,他工作不顺,家里一贫如洗。而她却执拗地等着他。也许是媒人的巧舌如簧,也许是她的痴心感动了他,她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他。
从嫁给他的那天起,邱平觉得她生命里的春天来到了。她幻想着以后的幸福生活,种几亩地,院里栽几盆花,喂一群小家禽,养只可爱的小狗护家。两人相亲相爱地生活。
结婚后,邱平才发现,她爱他只是一厢情愿。她和他说话,他总在敷衍,好象不屑理她一样。他干活回到家,她做好饭,端上热乎乎的饭菜,本以为两人边吃边聊,她想给如他说说小时候的趣事。而他一脸的漠然,自顾自地吃着。她吃着热乎的饭,心里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一滴一滴化成伤心的泪。
邱平总想着一如既往的待他好,早晚有一天他一定会爱上她。虽然没有几件像样的家俱,她依然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但是没有欢声笑语的家,总是冷冷清清,缺乏生气,像阴雪天的寒日。
几年之后,邱平有了两个女儿。他也被安排到镇上上班,生活虽没有大的波折,但她过的却是小心翼翼。每次他回到家,她打好开水,让他洗手吃饭,像照顾孩子一样的伺候他。
有一年,邱平怀孕了,村里不让她要,让她去医院流产。他只是打电话问了几句,就挂了。邱平和姐姐一块去的,那一刻,莫名的感到心酸,难过,这么多年,就算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而他却依然没变,冷淡,漠然。
他想要个儿子,为了他,她又怀孕了,十月怀胎,辛苦不说,还要照顾两个女儿。他就象一个甩手掌柜,逍遥自在。
在那年冬天,邱平又生了个女儿,他生气了,脸阴的能滴下雨。看着他的模样,她伤心地哭了。整个月子,她吃不好,睡不好,自己给孩子洗尿布,还要照顾两个上学的女儿。
她的身体落了毛病,浑身疼,像散了架一样,头疼的厉害,长时间的心情低沉,她抑郁,失眠,每夜伤心落泪。
在这一年,镇上刚来了新同事,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姑娘,人长得漂亮,又有文化。在每天的相处中,他和姑娘竟擦出了火花。姑娘想嫁他,他就必须离婚。
周末他回到家,第一次和颜悦色地和老婆商量。他老婆的泪爬满了脸颊,双肩抖动着。他本想劝她,邱平大喊一声:你滚!随即号啕大哭。
三个女儿看着母亲哭泣,也争先恐后的哭起来,一时间连窗外的月亮也好奇地睁大了眼晴,吃惊地望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他不想闹大,如果单位上知道后,也许连工作也保不住。他变本加厉了,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没有爱没有了关心,只有恨时,会像一个复仇的敌人。他常常两三个月不回家,一回到家,就找揸吵架发脾气,弄得家里鸡犬不宁。她的病更厉害了,一咳嗽,脸憋的通红。他无视,他的心划过一些感觉。
大女儿已上六年级了,常常用带有一丝仇恨的目光看他,他和女儿说话,女儿总是一脸冷淡,沉默,冷冷的表情就象在看一个陌生人。那一刻,他的心痛了,女儿大了,可是这血脉亲情却象坚冰。他想为了孩子,也该忍一忍。
姑娘一看他离不了,匆匆结婚了,几年后夫妻不和又离了。一人带着孩子独自生活。他觉得生活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这次他不想错过她。他们又开始频繁的联系,根本无视邱平的存在。
邱平心里象刀割一样,她想守卫自己的婚姻,却发现自已无能无力,是婚姻中的另一个人急于出城,而她却束手无策,只能放手,不然会怎样?在他那张虚伪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温情,即使她满身伤痛,他何尝问过一声?想来这个家,这么多年,一直是她苦苦的守护,一个人支撑。于他,早已成了累赘。
婚姻本来是两个人共同守护,一个人守,就成了空壳。
邱平的姐姐劝她离婚,跟着这样的男人何时能摆脱。邱平执意不离,她的病越来越重,小女儿一直陪着她。他走了许多年了,再也不曾回来过。
有人说起,在别的城市,见他牵着那女子和孩子笑容满面。
邱平叹口气,她拼尽一生爱一个人,换来的只是伤悲,一生的伤痛,最爱的人伤你最伤。现在的她再已没力气怨恨,只希望日子平安就好。望着远处的夕阳,在漫天的红霞中跳跃,恍惚间,她觉得又象每天初升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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