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日
一九四九年除夕的前夜,
那是祖父的J日。
穿越七十多年的时空,
仿佛看到那年的雪地里,
身经百Z的祖父,
曾经伟岸挺拔的身躯,
倒在铺满沙雪粒的地里,
再也不曾起来。
留下曾祖母不忍直视的绝望,
和瑟瑟发抖中的幼雏。
那一年,
胜利的号角,
响彻云霄。
有人狂欢,
有人泪满襟,
家P人亡。
成王B寇,
荒冢一堆。
未过江东休言勇。
可一九四九,
那一年,
过了江东又何曾绕过谁?
那位在东三省J事F庭供职的国JJ官,
走在了吞金的路上。
从此,
山河永决。
据说,
他是祖父的同僚,
同样的背景,
又怎么可能会有不同的结局?
时代的潮流,
谁又能阻挡?
祖父和他的同僚,
在属于他们的年代,
同样的热血,
一样的豪情,
走到了历史的另一面,
无法逆转。
一九四九,
那一年,
哀伤留在了曾祖母的余生,
幽怨持续了父亲的一生,
十二岁的伯父学会了任劳任怨,
照顾年幼的弟弟,
万事求己。
十四岁的姑妈,
直接出阁。
那一年,
十二岁的伯伯,
开始抚育六岁的父亲。
几十年以后,
政策的春风拂过,
祖父的事迹,
可以平F。
倔强的伯伯,
婉言谢绝。
祖父人已过世多年,
入土为安,
伯伯和父亲已经成年,
往事随风。
而今,
祖父的三个孩子,
姑妈、伯伯、父亲,均以谢世。
可在这个除夕的前夜,
我依然想起祖父的J日,
想起了那年,
曾祖母绝望的瘫倒在雪地里。
一九四九,
那一年的除夕,
于曾祖母,
又是一个怎样的除夕?
就像后来的无数个除夕前夜,
父亲在世的时候,
那个史上的除夕前夜,
留给他一生的心灵创伤,
苦难而深重。
以至每年的除夕前夜,
父亲就会深陷在那年的伤口里,
重揭自己的伤疤,
走不出来。
祖父以这种方式被离开,
被倒下,
留给父亲的,是孤独。
是一生都走不出来的孤独。
没有爱的孩子,
他的心中,
装满的就是那年除夕前夜的雪地和悲凉。
苦难的童年,
它就像蜗牛的负垒,
沉重的压着父亲的一生。
走过了苦难的少年时代,
尝遍了人情冷暖,
看透了世态炎凉,
伯父L终遗言:
“为人,不要赌气,不要胀气。要自己争气。”
于我,
又能做些什么?
还能够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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