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啜泣声,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竟然躺在医院里,余瑛在我身边哭泣。
我挣扎了一下,觉得全身剧痛,不由呻吟了一下。余瑛大喜,擦干眼泪道:“啊,您醒啦!”我见她双眼肿得跟桃子似的,说:“啊,怎么了,我在哪里?”
听余瑛说,那天她在停车场,打算快速响应我们,不料突然见到大厅的门打开,我和戴聪被抬了出去,扔在了酒店门口。余瑛大吃一惊,见我们血流满面,全身被打得软塌塌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我们送到了医院抢救。
戴聪买的西服虽然防刺防割,但不抗打击,加上后来他们又对我二人拳打脚踢,所以我们都伤得比较重。还好,我之前练过,身体的素质好很多,所以醒得比戴聪早。
余瑛坐在病床边,握住我的左手掌,不断道:“瀚悠先生,这次真是吓死我了。”我感觉到她两只温软的小手不断在手心摩挲,但由于正在打点滴,无法将手缩回,只好由她握着。
我轻轻问道:“你……没事吧?”我担心端木家族的人跑出来,连她一块揍了。余瑛轻声道:“没事。”我又问道:“那戴聪呢?”余瑛稍微转头往后看,戴聪躺在她身后的病床上,仍未苏醒,她小声道:“医生说他没生命的危险,很快也会醒过来了,毕竟你们都昏迷一天了。”
我大吃一惊:“今天是十四号了?”余瑛点点头。端木家庭的确比较狠,将我二人打得如此重伤,我轻轻摇了摇头,道:“哎,只要不死就好,太阳依旧从东方升起来。”
说话间,我轻轻活动了一下,觉得浑身的骨头皆完好,没有被打断。我又运转了一下气息,觉得十分顺畅,当下大慰,说明我所受的伤都是皮外伤。
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问道:“啊,戴聪的父母,他们不会去找妖颜吧?”此时担心的,是戴聪的父母见他没回家,又去找妖颜,这样恐怕连累他们老人家也被打。余瑛摇了摇头,道:“昨晚送你们到医院后,办完住院手续,我就去找戴聪父母了,说我们连夜回深圳。”
余瑛做的实在到位,我不由赞道:“总管就是总管,这样我们住院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余瑛显然第一次听到“住院没有后顾之忧”这样的话,不禁笑了笑,道:“您现在还有闲情开玩笑!”
此时,我的一瓶点滴快打完了,余瑛站起来,熟练地把药瓶的插口拔出来,又换了一瓶新的药液,我不由笑道:“我们的总管变成护士了,绝对是最美的护士小姐。”
对我的贫嘴,余瑛丝毫没感觉,她盯了我一眼,道:“瀚悠先生,我觉得你们这次来山东,有点傻哦,简直就是来挨虐的。”我想了一想,的确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只好笑道:“唉,老夫聊发少年狂,真是有点冲动啊。”
此时已经是中午,窗外阳光明媚,,把屋里映得分外明亮,余瑛的脸上映着阳光,显得十分娇媚,我不禁有些呆了。余瑛见我盯着她,脸突然有些红,问道:“如果……如果……小玉也这样结婚了,您会去抢亲吗,也会这样冲动吗?”
我有些意外,当即摇了摇头,道:“不会的,我坚信这辈子有很大概率是和小玉在一起的。”余瑛“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道:“坚信都只是大概率,这有什么好说的?”其实,我内心隐隐有些担忧,毕竟小玉觉得我不够优秀,让我没什么底气。
这次来山东抢亲,我又思考了一个问题,端木俊从各方面说,都不如戴聪优秀,而妖颜最终选择了端木俊,这就充分说明了,女孩子找老公,不一定找最优秀的——那么,小玉以“不够优秀”为由拒绝我去她家,是否说明了,这就是她的借口?
换句话说,我不够优秀,她一样可以爱我的,毕竟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余瑛见我陷入沉思,还以为问的话让我生气了,轻声叹道:“唉,我就随便问一下,您不要放在心上。”
我有些抱歉地对她笑了笑,问道:“你的网名为什么叫‘泽横琴’呢?感觉跟日本名字似的。”余瑛用手拢了一下头发,道:“这是个秘密,以后再告诉你吧!”我有些不满,道:“你的秘密可真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可是,一个女孩子对男孩子保留太多秘密的话,说明他们的心还是有距离的。
不一会,戴聪也呻吟了一下,睁开了眼睛,余瑛便通知了护士,很快,有护工过来照顾他。
戴聪身上也检查过,没有骨折或内脏损伤,同样受是是皮外伤。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道:“瀚悠哥,我现在才知道,狗血剧里面的情节,都是骗人的!”他顿了一顿,继续道:“什么狗屁抢亲,都是瞎编的。”
他被打了后,感觉就如“顿悟”一般,突然懂得什么是真爱了。
戴聪又轻轻“哼”了一下,道:“为了妖颜,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让父母蒙羞,害兄弟挨揍,累得嫂子要照顾我们,还花了那么多钱。”余瑛莞尔一笑,道:“没照顾你们,我只照顾瀚悠先生一人。照顾你们俩,我怕忙不过来,请了护工呢。”
戴聪是右手在打点滴,当下左手捂着胸口道:“我去,狗粮!好大的一把狗粮!”余瑛瞄了我一眼,粉脸通红。我也才意识到,她是请了护工照顾戴聪的,却亲自照顾我,实在是有些厚此薄彼了。
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我问道:“戴聪,你接下来有什么要做的?”戴聪左手在空中挥了挥,大声说道:“我要赚钱,我要再上新台阶,我要把端木俊等人统统踩在脚下!”我内心也深有感触,道:“好的,新年大家一起努力!”今天是一月十四日,阳历也算是新的一年了。
戴聪突然“哎哟”叫出声来,说道:“不好了,我爸妈这边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事。”我便把余瑛的做法向他说了,戴聪摇摇头,道:“不是的,我在微山湖边上为我爸妈买了一间房子,之前也跟他们说了,他们不会以为我忘记了吧!”
我有些意外,道:“哇,你小子在婚宴上派了十万元现金,还有钱帮你父母买房子?”戴聪望着我,道:“瀚悠哥,你不是一直说首先要‘孝敬父母’么?我昨天上午,先去付了首期的,毕竟他们住的房子太差了,我现在买的房子有电梯,还有管道煤气,暖气等设施也一应俱全,足够让他二人过得幸福了。”我闻言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道:“不错,不错!”
十六日那天,我们出院了,戴聪便回家把父母接到微山湖边的小区里居住,那个小区叫“湖影居”,依山伴湖,风景秀丽。至于什么“回深圳”云云,戴聪稍微跟老人说了是余瑛听错了,导致转达错误,便搪塞过去了。
我们很快就回到了深圳。
刚到深圳不久,我接到了王圭的电话,他顺利成为全球第一个冬天“登上”乔戈里峰的登山者,心情大好。
我到了王圭的办公室,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瀚悠,你真是好样的,你的药实在灵验!”
原来,那天王圭的弹力绳被风吹断后,整个人跌倒在雪地里,几乎就要失去知觉了,此时他拉了一下红色的绳子,胸腔开始发热,而在他服食了“百骸热”之后,身子在两分钟内迅速恢复了体力,他也得以抓住直升飞机的绳梯,迅速逃离到山下的医疗站。
王圭说得十分凶险,我内心也是惊惧不已,若不是他操作得当,此时已经在雪山上长眠了。他说完了过程,突然问道:“听说……你过年后准备大干一场?”
不用说,一定是王柳菁告诉王圭的,毕竟我多次在家里表示春节后要大干一场,这事六十六楼每个人都知道了。我点点头,道:“是的,我在深圳总算站稳了脚跟,而且身边也有几个得力的兄弟,现在准备做大做强了。”
王圭低头不语,突然抬起头对我道:“有句话,我想还是明说为佳!”他的言语太沉重了,我突然觉得有些压抑,道:“请您赐教!”王圭问道:“你想往哪个领域发展?”
这个问题我是有深入思考过的,除了一些不能做的,或者被垄断的,我比较倾向于消费类的行业。但我不愿意对王圭多言,毕竟摸不清他的意思,贸然说出想法会暴露出我的弱点,于是道:“这个嘛,目前也正在考察市场,觉得很多生意都挺有前景啊!”
王圭脸色凝重,道:“小伙子,你这句话一说,就知道你不懂做生意了。”我脱口道:“为什么?”王圭点点头,道:“你想一下,其实每一行都是这样,蛋糕就这么大,你进入市场肯定会分掉一杯羹,大家竞争就激烈多了。你能竞争得过大财团么?”我内心一凛,暗道:“他是在警告么?”
我表面装作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道:“没事,就尝试一下嘛,反正就当历练。”王圭脸若寒霜,道:“有一些业务就不能去尝试,比如珠宝玉器这块,还是不涉足为好。”我点点头,这方面我没有渠道,还真做不了。
王圭又道:“还有,彭十二和我的产业,希望你不要介入了。”彭十二在深圳有十二个产业,王圭则以房地产为龙头,多领域发展,他们二人覆盖了大量的业务。我还没接话,王圭又道:“如果涉及我们的业务,估计你会亏得连渣都不剩!另外,你要知道,这不是我个人的意思,彭十二也是这么想的!”
我内心一寒,彭十二和王圭,我都救过他们的命,此时却怕我切入他们的领域,分了他们的蛋糕,这也实在太无情了,我感觉到莫大的压力。
我站起身来,朗声道:“王总,我来深圳打拼,就做好了面对困难的准备,我不干涉你们,也希望你们不要干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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