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一颗心游荡太久需要一个停留的地方,只是放一放可不可以,心里的冬天需要一点点温度。
大三的专业课小乙见到了一个亲民的老师,他不是很帅却总让人觉得温暖。课程很枯燥但他总是可以轻松的调动课堂气氛,网络上的段子那么俗气,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引爆了所有人的笑点,激动的时候还带着一点点东北口音。这样的男人符合小乙的一切憧憬,他西装的时候很迷人,穿半袖的那种随意似乎也有魅力。
梦倒塌的地方,今已爬满青苔已经不是新生的小乙,不论是早起困难的第一节课还是很多人在午睡中的下午第一节,唯一一科从未逃过课的科目。玩乐队的小乙,竟然开始研究电路问题,抓住下课的时间和老师探讨具体如何应用。经常问问题,似乎也拉进的两个人的距离,在校园中偶尔遇见唐老师会对小乙点头笑一笑,开心,虽然唐唐对每个学生都微笑。
大四开始做毕业设计,对弱电知识储备几乎为零的小乙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唐唐的项目。这次的距离拉进了不只一点点,大四的整个下学期,每周都要去唐唐的办公室报道,晚上还要在qq上汇报进展情况,不费力气的把唐老师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要了过来,小乙开始研究属于他的生活的一切。
他工作了两年,年前刚刚结婚有一个漂亮的妻子。他喜欢文字,自己开了一个公众号,文章都是关于情感和爱。每一篇文章小乙都读过,那个外表阳光的男人从一个懦弱的小男孩一步一步长成了现在内心强大的人,而那颗敏感的心却不曾有一刻停歇。有的时候小乙会想,他都结婚了,还这样肆意的去释放自己一些感情的想法,怀念从前的点点滴滴,青葱岁月,也许不太合适吧。但有些从心底挣扎而爬起的想法,想诉说却没有合适的人,酒后也只能说说对生活的不满,有些话又该说给谁听呢。
本就带着孺慕之心的小乙,对他又多了点莫名的心疼。除了能在他分享的文章后面点赞,努力的压抑着一些莫名的情愫,不敢触碰,怕电石火花间世界就毁灭了。
毕业设计除了每周的汇报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宿舍里的姑娘们计划着去云南旅行。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小乙去和唐唐商量,唐唐很快就同意了,说他上学的时候就很后悔没有多出去走走。令小乙意外的事,这次的唐唐意外的话多,嘱咐了好久要她注意安全,到了给他发个微信报平安。
云南的山区信号不是很好,大暴雨让很多火车都延误了,在车上多呆了6个小时,到了酒店,所有的人都累瘫在了床上动都不想动。查看手机发现唐唐在22:56分问她“到了吗?”解释了原因,在第二天的早晨唐唐再次给她回复“好事多磨,注意休息”。整个旅程小乙无数次的看这两条微信,总希望着这两句担心,他不是一个老师,而自己也不是他的学生。
梦倒塌的地方,今已爬满青苔回来小乙兴冲冲的去给唐唐送带回来的茶叶,说着违心的感恩的话。也许更想说的是,“谢谢你的关心,让我的期待不至于落空”。半个月已经和同组的很多同学落下的差距,唐唐的时间很紧张,有的时候白天没空辅导小乙,晚上就会远程遥控教小乙编程软件。一到了十一点,就像仪式一样,铺好床单摆好电脑等着唐唐的召唤,不视频,只是单纯的教学和电脑操作,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就觉得异常的安心。教学结束,看着他暗下去的头像还会傻傻的微笑好久。宿舍的同学都羡慕她有个负责人的导师,而她思考的却是,那两个小时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吧。
小乙毕业答辩结束,由于精确度不达标,没有拿到优秀设计,让唐唐有点小失望,她不曾想到导师原来对自己的期待这么高。就快要离校了,跟着唐唐的这些学生打算一起聚聚。终于有了能一起吃饭的机会,小乙来者不拒,一杯又一杯的干掉味苦的啤酒,寻找一个微醺的感觉,寻找一个能说话的借口。酒不会乱性,却是一个完美的伪装,似乎借着酒劲什么都可以说,又不用担心尴尬的以后。
同学们开始说着疯话,抱在一起痛哭,小乙终于端着酒杯坐在了唐唐的旁边。
小乙:可以不叫你老师么?
唐唐:可以呀,你毕业了,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小乙:我可以不做朋友吗?
唐唐:你喝多了?
小乙:我没有,我不想做朋友。
唐唐只是温柔的看着小乙,轻轻的揉着小乙的头发。
唐唐:小姑娘喝这么多酒,对身体——
小乙:我喜欢你。
唐唐:我也喜欢你呀。
小乙:我说的不是喜欢你这个老师,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人。
唐唐:你是个傻姑娘么?等你工作了会遇到很多更好更好的人。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不可能。
小乙:如果你没结婚会喜欢我么?
唐唐没有回话,只是拽着摇摇晃晃的小乙,送她回学校。
走出酒店,微醺的小乙还不至于站不稳,抽出了被唐唐架着的胳膊,握住了唐唐的手,十指交叉。明显的感觉到唐唐僵硬了一下,马上又反握住了小乙的手。
唐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呀。
小乙:我想跟你在一个城市,我爸妈让我回老家。
唐唐:家里的工作找好了么?
小乙:恩。
唐唐:挺好的,回去也有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小乙:哦。
唐唐:其实你都没想好以后想干什么,要什么,对吧?
小乙:恩。
唐唐:所以别给自己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饭店和宿舍隔得并不远,小乙却不想从他的手里抽离开。“上去吧”小乙觉得自己要酷一点,跑了两步,又突然转过头来,冲到唐唐怀里,那个做梦依偎过很多次的臂弯就这样抱住自己,和梦境中一样。“我要走了”唐唐拍了拍小乙的背,“注意安全”。用力把小乙推离了身边,目送着这个姑娘消失在了昏暗的楼道中。
梦倒塌的地方,今已爬满青苔微信:
小乙:我还想抱抱你,你为什么推开我。
唐唐:我怕我也想抱你。
在甜蜜和离别中,小乙拖着行李箱离开了生活四年的城市,高铁上,小乙想在和他说说话。
微信:
小乙:我以后还能找你吗。
唐唐:唐唐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原来一切真的结束了。
时光匆匆独白
将颠沛磨成卡带
已枯倦的情怀,踏碎成年代
就老去吧,孤独别醒来
你渴望的离开
只是无处停摆
就歌唱吧,眼睛眯起来
而热泪的崩坏
只是没抵达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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