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有佳人长安来,幕时青雨殊途归。
红衣佳人白衣友,朝与同歌暮同酒,东卷风急山不平, 西挂咸阳山雾雨。
此情不可道, 此别何时遇?
春风秋雨夏冬雷,十里长情耗步履,回忆与你未央里,从此高阳无心晴,半坐清台青烛影,宜春阁里羽衣曲,留有怡情终难续。
他人问我何留意,哪知我恋长安景,其实只恋长安卿。
(一)
说起西安的美食,许多人一定知道羊肉泡馍,羊肉泡馍肉烂汤浓、香醇味美、粘绵韧滑,浓郁的味道和西安这座十三朝古都的底蕴一样深厚。还有肉夹馍,肉夹馍合腊汁肉、白吉馍为一体,互为烘托,将各自滋味发挥到极致。馍酥肉香,肥而不腻,回味无穷,像极了西安的美女,丰韵柔媚。西安女子的美丽,如肉夹馍的肉剁碎后,重新在夹馍中深藏,秀外慧中、端庄知性。在这座古城生长的女子,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散发着唐风秦韵,华贵素朴,万种风情。
要说中国的文化坐标,西安一定是排在前位。长安的一砖一瓦都是漫长岁月的承载体,丰镐都城、秦咸阳宫、兵马俑,汉未央宫、长乐宫,隋大兴城,唐大明宫、兴庆宫这些历史遗迹一一勾勒出长安历史文化的厚度。
西安有个乐队组合,叫黑撒,黑撒有一首用陕西话唱的"毕业歌"《流川枫和苍井空》在2011年毕业季时很火,尽管你可能一看这歌名稍显戏谑,但细心聆听后,不少正当毕业或有毕业经历的人都会不禁潸然泪下,那是一首歌,也是一段故事,是大多数人大学青春里,一段最真实的爱情故事写照。
阿呆和袁梦相识是在一条美食街,他们在喝酒,她在弹琴。
袁梦是阿呆见过所有西安女子里最有味道的,像一杯葡萄美酒,质感淡弱、瘦薄,味道却醇厚,十分的优雅、馥郁、别致。
大二时,阿呆他们宿舍一群人在美食街撸串,她拿着一把吉他过来,问他们:需要点歌吗?
他们一看,这姑娘长的不错,比之前过来的真的好太多,一群老流氓就开始喊到:要要,你会唱什么啊?
她递过来一本点歌单,阿呆接过点歌单,一打开,大部分都是民谣。
阿呆点了首《奇妙能力歌》。
她就站着,一把吉他在她手里显得有点大,样子有些滑稽。她开始轻轻拨动琴弦,缓缓的唱到:
我看过沙漠下暴雨
看过大海亲吻鲨鱼
看过黄昏追逐黎明 没看过你
我知道美丽会老去
生命之外还有生命
我知道风里有诗句 不知道你
、、、、、、、、、、
阿呆他们点了三首,给了三十元钱。
在迎新晚会上,阿呆又看见她,她这次还是唱歌,可这次是坐着,依旧拿着她那把吉他,光束照在她身上,像是来自古城里一位款款而语的说书人。
阿呆听同学说,唱歌的女孩子叫袁梦,是艺术系的,生性孤僻,没什么朋友,没见过她和什么人玩,就像是一个游荡的幽灵,没人注意她。
阿呆之所以注意她,是因为阿呆很喜欢她唱歌,歌声好听。阿呆常说她唱歌的样子特别迷人。
阿呆其实不叫阿呆,阿呆因为给人的感觉特别的呆,经常发呆。有时候大家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阿呆突然就开始发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者,他只是单纯的发呆。阿呆是南方人,说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讲话磕磕绊绊,像是老太太走路,而且经常发呆,所以身边的人总喊他阿呆。
青春里的感情就是这样,喜欢上一个人,其实你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他,可能就是那回眸一笑,可能就是那惊鸿一瞥,你的城墙便在顷刻间瓦解。可能她的眼眸像夜晚的星空,而你恰巧喜欢仰望苍穹;可能他是追风少年,而你是傍晚的清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不经意吻了他的窗笼;可能她是面家的女厨,而你是独爱面食的挑剔面客,唯爱她的手艺。
(二)
袁梦每周星期五和星期六会去酒吧驻唱,学校里有的学生经常会去酒吧玩,有时候他们会碰到袁梦,于是学校里关于袁梦在酒吧陪酒、被包养的各种流言蜚语,不可避免的在学校中流传。大学里的学生分为三种,一种是埋头苦读、努力学习,一种人是应付学习、随波逐流,一种人是玩。学校里流言蜚语的源头都是由这些玩的人开始。
阿呆有一段时间经常没事就会去袁梦驻唱的那家酒吧,听她唱歌。宿舍的舍友都问他,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阿呆说:我喜欢她唱歌。
有一天阿呆的舍友接到一个陌生女孩的电话,说阿呆在医院,让他们快点到医院。阿呆的舍友赶到医院时,阿呆正在抢救室里,抢救室门口坐着一个女生和几个警察,那个女生正是袁梦。没过多久,校领导和院领导也来了,一大群人就围在抢救室外焦急的等着。
袁梦在酒吧被几个混混调戏,阿呆刚好在,于是就上去理论,彼此之间开始推搡。几个混混正要动手,被保安拉开,酒吧的场子里有人看场,所以一般是不会让人在里面打起来。
阿呆和袁梦从酒吧里出来,没走多远,一伙儿人就冲了上来,开始朝着阿呆拳打脚踢。其中有一个人手里还拿了一把刀,在阿呆的胸前拉了一道口子,阿呆倒在地上,袁梦抱着他,大喊救命。
后来110、120来了,把人事不省阿呆送到了医院。
阿呆抢救了过来,抢救的医生还是说了那句老话:再晚点,失血过多就来不及抢救。
后来那几个混混被抓,被判了几年牢饭,还赔给阿呆一笔钱。阿呆也因打架斗殴而被学校记过处分,而袁梦并没有被记过处分,而是被学校给了警告处分。阿呆和学校说是自己去酒吧玩和他们发生口角而引起,和袁梦并没有什么关联。
阿呆出院后,因脑震荡休学,被从南方赶来的父母带回家养病。
(三)
半年后,大三下学期,阿呆回到了学校,只是胸前多了一条十厘米长的伤疤。舍友都说阿呆变的更呆,记性变得不好,变得不止发呆,还爱睡,白天没事就爱在宿舍睡觉。
至于袁梦,从阿呆出事之后她没在去酒吧驻唱,偶尔还是会去街上唱歌。阿呆回到学校之后,经常会看见阿呆背着吉他,一手牵着袁梦,一手提着两把小凳子。袁梦也一手牵着阿呆,一手提着个小包。
阿呆原本也想学吉他,可是觉得和袁梦在一起,袁梦已经弹吉他了,为什么自己不多学一门乐器呢!后来阿呆学会了口琴,每次袁梦边弹着吉他边唱着歌的时候,阿呆就拿着一把口琴坐在袁梦旁边给他吹伴奏。慢慢的两个人唱的越来越好,最多的时候,一个晚上可以赚一百多,一般的时候都是几十块,也有几块钱的时候。
阿呆说:觉得有种和她一起浪迹天涯的感觉。
有时候回学校晚了,宿舍关门以后,回不去,两个人都格外珍惜一起努力赚来的钱,舍不得住旅馆。两个人就在长椅上睡一晚,阿呆坐着,袁梦躺在他的腿上。后来他们在学校外租了个小房间,两人生活在一起,白天上课,晚上去街上卖唱。这样的生活,一直到了大四,阿呆因为休学了一段时间,学分不够没法毕业,要再留读一年。
袁梦问阿呆:你毕业之后要回南方还是留在西安?
阿呆说:留在西安,和你在一起。
袁梦开心的说:那你是准备上门啦!
阿呆:上门?怎么上?门不疼,估计我很疼!
袁梦掐了阿呆一把,开心的说到:你还会污了,我看你不能叫阿呆了,叫阿污吧!
袁梦说:其实,你如果回南方,我也会跟你去南方。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不在,我不敢一个人走。
大四下学期,袁梦准备了教师招聘考试,两个人很少再出去唱歌。阿呆每天就陪着袁梦,照顾她,让她专心复习准备考试。
袁梦笔试完的那天晚上,阿呆和她两个人又背着吉他在钟楼卖唱,那天晚上他们赚了八十多块,他们拿着钱在回民街狠狠的吃了一回。
笔试成绩下来,袁梦顺利进入了面试。
袁梦说:阿呆,要不,你先和我爸妈见见面吧!
袁梦把两个人一直靠唱歌积攒下来的钱给了阿呆,和阿呆说:第一次见面,不能寒酸,我陪你去买件像样的衣服,再请我爸妈他们吃顿饭,把你正式介绍给我爸妈。
阿呆突然间害怕起来,担心袁梦父母是不是会嫌弃自己呢!?
袁梦陪阿呆买了一件正式的西服,这也是阿呆人生的第一件正式西服。那天阿呆理了头发,穿上新买的衣服,乍一看,真像一位意气风发的青年。可阿呆自己心里明白,只是像而已。
那天晚上阿呆和袁梦早早在西安小寨的一家饭店订好位子,在等袁梦父母的时候,阿呆问袁梦:一会儿见面了我要说什么?
袁梦笑着和阿呆说:和他们说你会照顾好我!
阿呆说:嗯,我肯定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
袁梦挽着阿呆的手说到:我也相信你可以的!
袁梦父母来了之后,四个人开始吃饭,期间的氛围还算不错,其乐融融,袁梦父母当然免不了问些家长里短,以及两个人将来的打算。当袁梦的父母问到:如果你们将来打算留在西安,现在要想好以后要干嘛。阿呆突然有点茫然,其实说实话,袁梦要比他早毕业一年,而阿呆要在留一年,还要继续大学生活,要问以后生活的打算,其实阿呆真的没想好。
袁梦父亲告诉阿呆:如果袁梦顺利考上教师编制,也希望他将来有份比较稳定的工作,这样生活才能有所保障。
袁梦的父母并没有对阿呆说什么难听的话,可却让阿呆陷入了沉思。阿呆说要离开上趟厕所,阿呆前脚刚走,袁梦的父亲也跟了上去。上完厕所,在洗手时,袁梦父亲问阿呆:你要留在西安的决定有和家人商量过吗?
阿呆回到:暂时还没有和他们提过。
袁梦父亲:这种事情最好和家里人商量一下,我和你阿姨也是比较开明的人,只要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能过的开心,我们是不会反对你们。
阿呆楞了楞,回到:谢谢叔叔。
袁梦父亲和阿呆一起回到座位上,四人还是照常吃饭,聊着家长里短,可袁梦发现阿呆好像心事重重,有些不对劲。
吃完饭,和袁梦父母分开后,袁梦和阿呆坐公交车回学校,在公交车上袁梦问阿呆:我爸是不是和你说啥了?你怎么好像不高兴!
阿呆说:没事,我没事,只是突然觉得你要毕业了,而我还要留一年,以后不能天天陪着你,有些难过。
袁梦挽着阿呆的胳膊说到:说你呆你真呆,咸阳到西安这么近,想见面还不是一转眼的事儿。
阿呆说:对对对,说起来,好像还没好好把西安逛逛。
袁梦说:那我改天带你把西安到处都玩一遍,我们一起好好逛逛我们的大长安。
袁梦回咸阳老家面试,阿呆陪着她回去去,在外面等了三个小时,袁梦一出来就开心的一把抱住阿呆。
袁梦:吓死我,还好我表现的不错,我看面试官挺满意的,哈哈哈。
阿呆:那太好了,太好了,走,我们回西安,今天好好玩一玩。
那天他们逛了大半个西安,吃了以前舍不得吃的小吃。袁梦的家庭条件比阿呆好太多,阿呆一直不愿意花袁梦的钱,两个人平时有任何开销,阿呆总是抢在前面付钱。
那天阿呆用请袁梦父母吃完饭剩下来的钱,给袁梦买了一件裙子,他们逛遍了钟楼,他们逛完了小寨,他们把所有的钱花的剩下一百,他们不用再考虑在学校外面租房间的房租,因为等到下个季度的时候袁梦也毕业了,阿呆也没必要再一个人自己住在外面。
第二天,袁梦和阿呆说:今晚不如我们再去钟楼唱歌吧!好久没去了。
晚上袁梦和阿呆背着吉他、拿着口琴去了钟楼,袁梦和阿呆说: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唱,不如我们分开试一试吧。
阿呆说:我吹口琴,我咋唱啊!那我只能干吹啦!
袁梦说:干吹也可以啊!说不听就有人喜欢听口琴呢!
阿呆和袁梦分开了有十米左右,各自为战斗。过了半个小时,明显不如袁梦。
长久以来,一直在一起的两个人,没想到分开独自为战,赚到的钱比从前的还要多的多。
没过多久成绩下来,袁梦顺利的考上了招教,也毕业了!
放了暑假,阿呆回到南方老家。
(四)
回家之后,阿呆和父母提起了毕业之后想留在西安。当阿呆和父母提起的时候,阿呆看见了父母脸上失落的表情,阿呆觉得仿佛从小到大自己都没有让父母省心过,阿呆觉得好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学校里发生事情,也不会休学,也不会因为学分不够无法毕业,原本自己现在应该已经可以毕业找工作赚钱,给家里减轻负担。
阿呆的父母对于阿呆提出的想法,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阿呆的父亲只说了一句话:你自己看着办吧!
阿呆觉得或许自己之前在学校出事,父母从千里迢迢的南方赶到西安的时候,他们已经对自己失望透了。为了开学的学费不再向家里伸手,阿呆暑期打了两份工,有空时候去街上帮人发传单、吹口琴。阿呆把时间排的满满,尽量能多挣一点是一点。
可能现在阿呆能做的就是不再向父母伸手要钱,不再给家里增加负担,这或许也是阿呆如今唯一能让父母感到欣慰的事情。返校的时候,阿呆存了四千,可是还是不够缴纳学费。于是阿呆找之前同宿舍,已经毕业的几个兄弟借了一千六,终于把学费交上。
交完学费之后,阿呆口袋里剩下六十块钱,这是阿呆所有的家当。阿呆又要和袁梦在一起的时候一样,每天晚上去街上吹口琴,还要再找一份兼职。可是,现在是阿呆自己。
开学了,袁梦也开始在咸阳家里的一所小学开始当音乐老师。阿呆每天都要兼职,只能在星期六下午吃完饭,从西安的长安区坐车去咸阳找袁梦,然后和袁梦吃完晚上再回到学校。
只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对于彼此都好像是异地恋。时间一长,袁梦开始抱怨阿呆为什么不能多陪她聊天,为什么每次一来都要急着走。
后来变成袁梦去找阿呆,可是阿呆住在了学校里,每次袁梦来找阿呆两个人只能到外面住,一住两天,阿呆也不愿意经常让袁梦掏钱,所以阿呆就多出了一笔开销。可想而知,对于本来平常就十分拘谨的阿呆,这是多么大的一笔开销。
十月份阿呆生日那天,袁梦从咸阳来西安给阿呆过生日,袁梦把自己的那把吉他送给了阿呆,和阿呆说: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希望这把吉他能陪着你。
阿呆和袁梦说:小梦,如果我回南方,你还会跟我走嘛?
袁梦楞了一下,说到:我当然跟着你,你到哪里我都跟着你。
那天是阿呆这段时间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时间和西安街头的车水马龙一般川流不息,和西安的城墙一样他们默默无语,又在时光里波涛汹涌。你无法释怀那些沉甸甸的回忆,因为他们曾经是多么的光彩照人,和所有逝去的青春一样,曾经不负勇敢的策马奔腾,黄昏夕阳西下,侠客藏剑回家,与故事长相厮守,和回忆莺飞草长。
阿呆终于也要毕业了,父母尚在农家,侠客如何执剑远走天涯。
阿呆想回家,阿呆和袁梦说:我想回南方,你跟我一起走嘛?
袁梦说:我当然跟你一起走。
袁梦的父母找到阿呆,和他说:你真的想好带袁梦回家了吗?你回家打算做什么工作,袁梦呢?
阿呆和袁梦父母说:请你们放心,我一定把袁梦照顾好,我一定会好好努力。
袁梦父亲对阿呆说:你打算给她什么工作,她现在有稳定的正式工作,其实如果你真的想为她好,就留在西安,我们也可以帮衬你,对你们两个都有好处。
(五)
毕业典礼的前一天晚上,阿呆自己吃了两碗魏家凉皮,袁梦十分喜欢他们家的辣,可阿呆是南方人,第一次阿呆和袁梦去魏家凉皮吃饭的时候,阿呆只吃了两口凉皮就辣的不行,可袁梦却吃的很开心。那天晚上阿呆把自己辣的直流口水,走出店门口的时候,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眼泪也悄然落下,谁知道为什么眼泪会悄然落下呢!?可是是太辣了吧!可能吧......
毕业典礼那天,袁梦也回到学校。毕业典礼结束之后,阿呆和袁梦说:小梦,我决定回南方,你跟我走吗?
这次袁梦的回答是:让我想想吧!
两个人坐在魏家凉皮店里,袁梦吃着凉皮,阿呆看着她一边说到:小梦,其实我知道你不想去南方。
袁梦依旧低着头吃着碗里的凉皮,没抬起头看阿呆。
阿呆接着说到:当你回咸阳考招教的时候,我知道其实你想留在陕西,因为你喜欢陕西的辣味,喜欢这从小长大的地方。
袁梦依旧吃着碗里的面,默不作声,有几滴水珠滴到了碗里,可能是面条太辣,可能吧.....
夜晚的钟楼,灯红闪烁,川流不息的人们,脚下踩过的都是故事。
袁梦和阿呆坐在街头,袁梦弹着吉他唱着歌,阿呆在旁边吹着口琴伴奏。
西安女子的美丽,如肉夹馍的肉剁碎后,重新在夹馍中深藏,秀外慧中、端庄知性。在这座古城生长的女子,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散发着唐风秦韵,华贵素朴,万种风情。
第二天,袁梦送阿呆踏上了开往南方的火车,他们没说一句再见,也没有告别。袁梦站在站台上,看着火车远去,带动了时光的齿轮,咔咔作响。西安的城墙默默无语,又在时光里波涛汹涌。你无法释怀那些沉甸甸的回忆,因为他们曾经是多么的光彩照人,和所有逝去的青春一样,曾经不负勇敢的策马奔腾,黄昏夕阳西下,侠客藏剑回家,与故事长相厮守,和回忆莺飞草长。
两年后,袁梦结婚,结婚的时候告诉了阿呆,阿呆那天晚上抱着吉他在街上唱了一晚上的歌,在阿呆旁边的凳子上放着一把口琴。
每当听别人提起爱情的时候,我都想到你,我多么想拥抱你,问你还愿意跟我走吗?可惜时光里山南水北,可惜我们之间人来人往,我像个路人看着你的生活,心酸你的喜怒哀愁从此都与我无关,
又过了一年,阿呆考上了事业单位,也终于要结婚,结婚的前天晚上,阿呆在洗澡的时候,看着胸前那一条十厘米长的疤痕,突然蹲在地上放声痛哭,谁知道他又为什么哭呢!?可能洗澡的水太烫,可能嘴里的辣椒太辣,可能吧!
结婚当天阿呆穿着一件老旧的西装,父母叫他去买件新的,阿呆不肯,没人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坚持要穿那件老旧的西装,婚礼上的一切都是崭新,唯独那就西装显得格外老旧。
我们曾经说好要相伴而行,一边狂奔一路肢体残缺,去往山川河流、五岳洱海,头颅在喜马拉雅的雪峰,双脚掉落科罗拉多的峡谷。路过的行人,他们匆匆而过,与客栈擦肩,与彼此错过,从未停驻。可她说太爱西北,而我说要回东南,于是一条长长的线,横跨了两个世界,一边艳阳高照,一边阴雨绵绵。我们彼此没再问候四季,于是,天南地北,我们的故事,从此无关春夏秋雨,冬日渺渺云烟。
时间和西安街头的车水马龙一般川流不息,和西安的城墙一样他们默默无语,又在时光里波涛汹涌。你无法释怀那些沉甸甸的回忆,因为他们曾经是多么的光彩照人,和所有逝去的青春一样,曾经不负勇敢的策马奔腾,黄昏夕阳西下,侠客藏剑回家,与故事长相厮守,和回忆莺飞草长。
姑娘,剩下的路不能陪你了,你自己,一路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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