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蜕变（56）

          车站受惊

车主一听云枫报警了，脸色大变！有生气有惊慌有无措！他二话没说，转身就走，转得太快，踩到别人的脚。疼得那人“哇哇”地叫，抚着脚不停地用嘴吹着。

“对不起！对不起！”车主一个劲地陪不是，往车头走去，再也没来和云枫说买票的事。

“你呀，打了就打了，还要说出来，你以为这些人好惹啊。”雨桐有点不高兴地责怪云枫说。

“怕什么？难道他们敢把我怎样不成？这些人就是要整整他。你看！他现在再也不敢来叫我买票！这些人就是欺善怕恶的种！”云枫一点顾忌都没有，还在愤恨地说。

“我们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雨桐说完就不理云枫，和兰兰一起躺着。雨桐斜躺在那窄窄的床上，兰兰斜躺在雨桐两脚之间，上半身靠在雨桐肚子上。云枫只能曲着腿，弓着身坐在车主准备的小塑料凳子上。他的前后都挨挨挤挤地坐着和他一样坐着的人。

车上坐了多少人，谁都不知道，连车主都不知，他只知有人要上，他就招呼着上。

走了多久，到了哪里也不知。终于走到了吃饭的地方。车停了下来。

“下车吃饭啦！”车主在门口叫着。刚才有人没上车他吓倒了，这次他守在门口：一、二、三，四地数着，下一个数一个。这样他就知道有多少人下车了，等下上车再数人数就不会少人了。数到最后一个下车的人，他心里都惊了。“天呀，怎么坐了这么多人啊！八十二个！”他吓得额头冒汗。这车本来只能坐四十一个人，现在坐了八十二个人，翻倍超载！

云枫一家三口买了两份饭吃。这饭真的很难吃，还贵得要命。二十元一份！

“上车了，上车了。”车主在叫，然后站在车下，看着一个人上车就数一个。

云枫和雨桐最后上车，听到车主嘴里念着“八十一，八十二。”才知这车上坐了八十二人。“我的天。这是坐两部车的人，竟坐到一部车上来。这要是路上出事，怎么办？”雨桐简值不敢想。心一直是提着在嗓子眼的，现在都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一路上，颠颠簸簸，提心吊胆地坐着。“妈妈，车上的人都快挤成肉饼了。”兰兰看着车上密密麻麻的人说。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终于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就到家了。坐云枫床位的两个女子都下车了，她们不是到县城的。

“唉，我总算有床位睡了，他妈的，花那么多钱，在过道上坐了十几个小时，真冤！”云枫躺下骂道。

“现在可以给车票钱了吧？很快就到家了。”车主对雨桐他们说。那口气似是在商量一样。雨桐二话没说，掏钱给了他。价都不想同他讲。以前还和这些车主讲下价，但看过几次他们的嘴脸后，就不想讲了，讲也不过十元钱，还要听很多难听的话。

到县城车站了，大家都挤着下车，兰兰心急也想跟着挤下车。“兰兰，我们等下。让他们先走。”雨桐拉住兰兰。她不想跟着大家一起挤。他们下了车，拿了行李，正准备往车站外走去。

突然发现前面站着十几个人，一字排开，对着自己一家子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着，看阵势好像是“欢迎”他们一样。雨桐看着对方这阵势，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但这是出站必经的路，他们也只好壮着胆，硬着头皮往前走。

为首的一个四五十来岁，挺着大肚子，身上的西装敞开着，根本就没法扣上。头发油亮笔顺地往后梳着，油光可鉴，只是前额顶上有点空地可以再种点什么花花草草。雨桐看着这个人的样子，心里禁不住发笑。

本来一路上雨桐和兰兰都是提心吊胆的，再看这阵势，兰兰吓得紧紧拉着雨桐的手，不敢往前走。云枫一只手拉行李箱，一只手也牵住了兰兰，想从旁边走过去，不想要他们的“欢迎”！

那油光可鉴的西装男走上前，拉住云枫的衣服，叫：“不要走！”其他人一下子全部围过来，把云枫一家三口围了个严严实实。云枫脸一沉，怒目瞪着那西装男。

“你在路上为什么要报警？”西装男生气地问。

“哦，原来你们是在这里迎接我们的啊，太感谢了，太感动了。”云枫笑里带着讽刺。

“你这没良心的，还报警，都是老乡来的！”西装男骂道。

“是啊。真没良心！”边上有人附和说。

“你们有良心？本来装四十个人的车，你们要装八十个，你们就只知道要钱，哪管我们的死活？”雨桐在旁边激动地说。“我是报警了，你们运气好，五一节，他们都放假了，没人接电话。”云枫冷笑说。

“报，报，报，报你妈的头！你个婊子崽，你有什么本事？还不是在外面打工，做别人儿子。”西装男怒气冲冲地骂道。

“我们是做别人儿子啊！你难道不是做别人儿子长大的？你难道一出生就当老子啦？不是我们在外面打工，你可以赚到这些钱吗？”雨桐冷笑道。雨装男停了几秒，没吭声，过了几秒钟，他又在破口大骂。

“我们不想和你们吵了，车票钱也已经给了，你们也没事了。”云枫冷冷地说。西装男还在骂骂咧咧，拦着雨桐一家，不让走。

其他人就在旁边看热闹，看事情的发展。

“一路上，我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现在安全到达了，我们都很开心。我们现在只想早点回家。”雨桐说，她已经是腰酸背痛，累得恨不得马上躺倒床上休息！雨桐说着就牵着兰兰的手，推着云枫想往外挤。

“爸，怎么回事？听说有人敢报警，是谁？揍死他！”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立即，包围圈开了一个口子，走进来三个二十来岁的高高瘦瘦的小伙子，一人嘴上叼着一根烟，边走边吸着。他们的头发全蓬松的有的可以扎辫子，头发的颜色简直就是一个大的调色板，但却没有黑色。一看就是社会上的混混！

“小彬，就是这个人，在路上报警，说我们车超载。幸好没人接电话，要不就惨了。”西装男指着云枫对小彬说。

“好啊，看样子是活腻了。”小彬眯缝着眼睛，扔掉手上的烟头，搓了搓手，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走到云枫跟前。

“你有种啊？敢报警，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说着伸出手往云枫身上就是一拳，打得云枫直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

“打人啦！救命啊！”雨桐一看这阵势，着急地喊着。小灵通在家用不了，报警都没法报！

兰兰吓得大哭，紧紧拉着雨桐的手。刚才把云枫一家围得水泄不通的人，一下子散开了，有的跑远了，有的在近前看热闹。有的叫：“算了，别打了。让他们回家吧，我们也没损失。”

“打，这样的人不教训，那下次还有人报警怎么办？”西装男大声说。

“好！用力打！”和小彬一起来的两个小伙子大声叫道，撸着袖子，手痒痒的，想帮忙打，但又觉得没必要三个人打一个人。他们用眼看着雨桐母女，还好没来打她们母女。

云枫挨了一拳，早就放下了行李箱，和小彬对打了起来。

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撕打着，云枫脸上都被打青了，鼻子也出血了。云枫虽然个子高，可他就是一个文弱书生，重活都没怎么干过，更别说这样打过架。小彬一看那阵势就知是经常打架斗殴的，打人往死人打的那种人。这云枫只有挨打的份！

“打死人啦，救命啊！”雨桐大声呼救。他担心云枫受伤，可自己牵着兰兰也不敢上前，上前也是同样挨揍，边上还有两个磨拳擦掌的人在呢。

“干嘛打架呢？怎么回事？”一个洪亮有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随着声音的到来，一个高大的男子也走了过来。

“住手！好好地怎么在这里打架？别人还要坐车吗？车站的站长呢？”中年男子厉声喝道。

小彬根本就不管是谁来了，他的左手紧紧抓着云枫的左手不放，伸出右手想再狠狠地往云枫鼻子上来一拳。云枫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只有躲避对方的拳头。眼看那一拳就要打到云枫鼻子上，雨桐下得大叫“云枫”。兰兰哭得更厉害了。

“叫你住手你还要打？”高个男子一把抓出小彬的右手，一使劲，只听小彬“唉哟”一声，疼得左手也松开了。那边上两个小伙一看小彬被打了，想上来帮忙打那个男子。那男子眼一瞪，“你们不怕死？”吓得那两个小伙子也不敢上来。

雨桐赶快拿出纸巾给云枫擦脸上的血，“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雨桐哭着说。

“没事。只是流了点血。”云枫忍着疼痛，故作轻松地说。

“李叔叔，妈妈，那是李叔叔！”突然兰兰带着哭腔擦着眼泪，惊喜地大叫着。

无戒365日更营 第142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