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较深的几个伙伴里,有干妈的人数并不多,但是我知道,多了一个干妈,仿佛就多了一重亲戚,多了一层爱。
干妈是相对于亲妈来说,孩童在初生的时候,按照部分乡村人极其信奉的习俗,在母亲之外,经常会在自己的村子里或邻近的村庄认一个妈,这样一来一个孩子便有了两个母亲。在认干妈的时候,需要年前的大年三十晚上,就抱到干妈的家里,行了礼,还要专门带上一些果子和红糖。那时候果子红糖是乡村中心里最常见的礼品,后来生活条件好了,也就有其他形式的礼品了。
认干妈的初始几年,每年都要在干妈家过大年夜,因为小孩子天生比较娇贵,希望有个强健的身体,认干妈便是能带来福气的一种方法。过了最初的三年之后,便离开了干娘,这时候,赠送礼品,才显得亲。儿子送给干妈羊腿,是那时候的风俗,也就寓意着能够与干娘经常走动,而干妈为了表示对孩子的关心,就会给孩子做成套的衣服。日头三年之后,孩子,回到亲妈家里过年,每年在去干妈家时,就是行礼上的走动了。
据我所见,孩子在干妈旁边的时候就直接叫妈,这才是最合适的,而在他人面前提起时干妈时,常常就称作干妈,这样能作以区分。如若小孩在和干妈在一起的时候还称作干妈,大人就一定会提醒小孩,要注意自己的称谓,免得让干妈嫌自己被疏远了。
大亮的干妈,便是村庄东头的一个和他母亲同辈份的妇女,虽然按照年龄,能看出他干妈比亲更大,但这也不一定就是普遍的规矩。干妈是干妈,也只是家里专人的干妈,大亮的干妈,他的弟弟这没有相认,这种称呼应该是专属的。正如村庄中有一个我该称作叔的人,他家里兄弟两个人只有哥哥认我奶奶做干妈。奶奶在世的时候,每到年关,他都会拎上一些东西来看望,这是让我突然感觉到与他更加亲近的时候。我还记得他拎着果子和白酒来到爷爷奶奶家的情景,而他的弟弟却与此毫不相干了。
相对于干妈来说,干爸显得就是从属的关系了,这在乡村中所有男女地位对比中,应该是极少让女性显得重要的一种情形。干爸虽然和干妈是一家人,但是干妈才是小孩认亲的主要人物,自然而然,干爸就处于从属地位。往往干爸的称呼还不会直接叫做干爸,都会依据他跟孩子亲生父亲相比较的年龄约来确定叫叔还是叫爹。倘若干妈已经不再世,那么孩子对曾经这个有妈妈的家庭就不亲了,很多是,就不再从形式上进行送礼孝敬了。
干妈是乡村中人为了在迷信上给孩子避祸而做的戡乱行为吧,我想是如此,但是这种功用,在生活中总是显示不出来的。小孩子从干妈家回来,能拿到不少好吃的,这在一个日常相见小伙伴中,自然是不一样的,毕竟谁家有什么吃的,早就熟知了,突然多了吃的,不得不令人生羡。
村庄里有人认五六个人做干儿子了,这个人便是我的大奶奶,我记得她去世的那一年,这几个辈分相同的人,都孝布同长,跪拜在大奶奶的棺材前,如今村里却越来越少了,那是一种何等的传统。
“干亲礼上重”是乡村里的礼仪,也是世俗的礼仪,而这也是维系乡村生态的,难以抹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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