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全来了兴致,急忙催促道:“我最见不得话说个一半!是啥事你赶紧说嘛。”
文平道:“还是不说了,丢你汪家的人呢!”
“啥丢人不丢人的?我跟汪衍弛早就出了五服了,你赶紧说吧。”
赵文平遂边笑边说:“本来衍弛没预备请何百川的,可是冯彩娥自己做主把何百川给请去了。后来汪衍弛跟他媳妇不是挨桌子敬酒嘛?可是偏偏把何百川给绕过去了。冯彩娥一路跟着呢,还专门给衍弛提醒说:‘你百川叔能喝几盅的。’可是衍弛就是不给他敬酒。把何百川难堪得呀,站到那儿,端着一盅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听人说,后来冯彩娥还数落汪衍弛说:‘你百川叔可是你亲亲的叔啊!你咋这样对他呢?’就差一点没说是他亲大了。有几个碎娃八成听到这话了,后来一见冯彩娥就喊:‘亲亲的叔啊’,见了汪衍弘的娃也起哄说:‘亲亲的叔啊。’现在‘亲亲的叔啊’都成了骂人话了……”
耀全道:“要怪只能怪汪耀烈太窝囊!看不住自己的婆娘。……”
因为跟赵文平说话比较投机,不知不觉间竟忘了时晌。堪堪太阳西斜了,汪耀全才站起身来,给赵文平道了别,往汪家老院子去了。
耀全因为家里常年没人住,院子里荒草长得都有半人深了。屋里头还不知又成啥样子了呢?他便懒得进门,直接去了大儿子汪衍宝家。
耀全在衍宝家住了几日后,因见衍宝两口子以及几个娃天天都在那几坨受了灾的地里忙碌——或者捡拾冲进地里的石头,或者把硬土挖开,将沟壑填平,或者把受损的石坎修补修补……而他却因年龄大了,再一个也在城里住得太久,对农活已有些生疏了,便给衍宝屋里帮不上啥忙,又因衍宝一家子都在忙,他却闲得声唤,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再加之,李老主任他儿子托付的事他还一直记挂在心里,因此就横竖不想再在衍宝家住了,打算马上回城里。
见父亲要走,衍宝两口子也不虚留。但因地里一时半会儿忙不完,衍宝便无法亲自去送父亲,遂让大儿子将父亲送到唐家河,直看着他坐上了班车才返回石门沟。
耀全回到城里后,果然给大女儿汪燕芬挂了电话,说了李守义的事。汪燕芬让老父亲告诉李家,如果觉得李守义够烈士资格,可以去乡上申请,乡上自然会调查、落实,如果符合条件,自然会替家属向上申报的,如果不符合条件,也叫家属想开些,不要节外生枝。
……后来也不知道唐家河乡是不是派人去李守义他村上做过调查?反正李守义评烈士的事一直没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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