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人

旧情人

文/伊笑

他离了婚，却安静了下来，跟谁也没有说什么，一个人孤独的来，一个人孤独的去。

最后一次他送她走，就在也没有联系，激情的燃烧过去了，谁都不问为什么。电话，微信完全断掉，大概也有一年之久后的事情。原因不在于他，肯定与他的旧情人一点关系都不沾。

那个时候他们热恋的要命，都是有妇之夫，这些秘密只能隐藏在他的心底，一个永久的秘密。酒言都是肺腑之言，他也不曾对谁讲过。只是在一个人的时候，他就问自己，怎么就断了呢。虽然微信，电话都保留着，也不说一句话。看着微信里的头像，想说点什么，这个念头又打消了。他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哪里都不如意，得重新塑造出一个全新的自己，才好去面对现实的残酷，才好去面对那些复杂问题。他踌躇满志着，又郁郁寡欢的。艰难的时刻总是在时间里慢慢消亡。

偶尔的一次，他给她发微信，把这件不幸的事情告诉了她。她有点嘲讽的意味说：“怎么混的，把自己的女人混丢了。”他感觉得到，但是说的满有道理，确实没有混好，一日不如一日，世况如下。

一个人了，自由了，到也丢掉许多东西，填塞进许多东西。他把尘封已久的书籍重新拿了出来，掸开灰尘，一行行的文字在阳光下闪耀光芒，刺着他的眼睛，耐心的读别人的故事。是他又不是他，因为他不是一个快乐的人，他很悲伤。又每一个人都很悲伤，都是一个他。瞧一瞧这个世间，只有他一个人独自徘徊。

秋去冬来，冬去春来。发芽，嫩绿。生命，秋风。其实生命短暂如春秋交替，活在生活里又是漫长的岁月，苦苦期盼着一个美好，迷迷茫茫的美好。

阳光下忧伤的他，看着秋风扫尽枯枝上摇曳的黄叶，飘落满地。生命就这样尽了，只是一阵风吹过，又被践踏，腐烂。他想，今天应该是个喝酒的好日子，要找个伴侣才好。打开手机看了看，怎么也挑不出一个人来，最后给她发了一条微信，有时间可以出来喝一杯么？他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以为她不会回复了。她说：“也好，你现在什么样子了呢？去看看你。”他怎么会怕看，只是更不喜欢多说话罢了。

城市很大，大到擦肩而去而莫识真容颜。他的心颤抖着，把时间地点约定好。他为她着想，把地点约在了离她最近的地方。就像他们热恋时，她说：“咋们俩一起生活你看怎么样。”他摇摇头，严肃的说：“千万不要这么想，你的生活很优越，玩够了就回家去，咋俩生活并不见得比你现在更好。”他看的很远，不限于眼前，大概总总能与现实挂钩，不是吗？他悄悄地哭泣了，因为他知道将来是个什么样子，不是么？左寻右寻也找不到一个哭泣的肩膀，落了几滴眼泪，咬咬牙昂起头颅。见到她时，泪已经被风吹干，淡淡地笑着，一切的一切都在不经意之间。

那天她格外的优越，踩着高跟鞋，咯咯咯咯的响，神采飞扬的面容，高格的气质，生活里的物质条件比以前增加一个档次，他不过还是原来的他，他觉得是这样。

他要了一瓶酒，她点了一壶茶，面对面的坐着，互相望着对方。感觉有些陌生，熟悉的味道被时间淹没了罢。

城市的夜来的晚了些，他喜欢让夜晚来的晚一点，他喜欢傍晚一个人坐下来，躲进角落里看人们的繁忙景象。也许是孤独以成为习惯，他没有说什么，一时寂静无声了。低头喝了一口小酒靠在椅子里，默默的悲伤了起来，润湿了双眸。显得有些窘迫，点燃一支烟看了她一眼，她在看着他，他责怪了自己一句，难道就这么坐着，一句话都不说么，他也看着她。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把毒烟全部吸进肺内。他恨透了自己，吐出一层薄薄灰雾。她的面目朦胧的忽明忽暗，他看到她在可怜一个人，一个被遗弃的人。

她说：“不然你找一个女人去爱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累了，当一个人走进心里是很难剔除的。不祈求别人什么，总不该让别人失望吧。怕，让人家失望。”

她诧异的扳起脸说：“你没有让我失望啊，有你在的日子很满足了。我们只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恋情。”

他淡然的微笑了：“把婚外情说的这么堂而皇之，只有你了。”

“难道有夫之妇就不可以有一场情恋。”她冷冷的说，那种柔情是给别人的了。

“可以有。”

看了看窗外，傍晚的风景落幕了，那种寂寞的感觉又悄悄袭进他的身心，想逃都逃不掉。轻声的叹息，寂寞感更浓厚了。他从玻璃窗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嘲弄的笑。他并不在意的闷一口酒，笑了笑。他的笑平静而幽怨。

“你在讥笑我么，那么显眼，就不能遮掩一点点。”

她的茶已经凉了，凉透了，也没有要换的意思，依旧那么看着他，笑着他的苦情。

“你应该多出去走走，不然要生病了，没人救得你，自救。”

她不在属于他了，她只是闲来无聊看一个落魄人的样子，好奇的蛊惑了她。也没有什么可看的，笑着的忧伤罢了。她肯定是这样想，跟一个二货出来吃饭，怎么吃的下去。当年的那份情算绝了，那年的情丢进垃圾里，腐臭了，熏的人掩鼻而过。

每天晚上他都会接她下班，把她送回家，然后自己一个人坐末班车游荡在夜的城市之中。他是真心的，每天都要见她一面，想着她，惦念着她，离不开她。他就想成为她的影子。他闭上眼睛，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在他这里，那年的情被风吹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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