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约晚上小酌，天气晴好，遛遛达达过去，竟然先到。
牛哥牛骨，人声鼎沸，已是满座。好在正有吃完走人的，遂迅速抢占一桌。
战友一个还在下班路上，一个有应酬要晚来。倒上茶水，慢慢品着张望。
右侧小桌，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一小锅牛骨。
一个眼镜妹，长发披垂，峨眉淡扫，朱唇一点，面目清秀，文文弱弱，小口啜着大块的牛骨，看着都替她累得慌。一个齐肩短发，干净爽利，出筷如风，没见她怎么动作，同样大块的牛骨很快就干干净净。俩人只专心吃东西，一直没有交流，偶有停歇，也是各自埋头看手机，安静得有点诡异。
正对一大桌，男的女的老中青都有，热闹。
我右手靠墙左座是一腰板挺直的白发老者，根根银丝梳理得齐齐整整。瘦削的面颊上法令纹如刀刻，色浅酱而富光泽。内着白T恤，外敞着黑色运动服。不喝酒，很少吃东西，只偶尔夹点素菜细嚼慢咽，多数时候拿着自带的保温杯喝水。极少开口说话，只有人敬酒时简单客气两句。
他的右手是面对我坐的青年男子。寸发白面，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面颊丰而不盈，无须。浅色衬衣只余一粒扣子，连袖口也扣得严丝合缝，看着就精干、严谨。始终端坐着，面带若有若无的微笑。不知是否错觉，感觉他虽然始终应和着在座诸人，其实有点神思不属。
挨着他坐的是一个年轻女子，椭圆脸，也是俗称鹅蛋脸，松松挽个髻，貌甚温婉。白衬衣，玫红开衫，黑西裤，黑高跟。多数时候在忙着招呼众人，或起身离座斟茶倒水，或帮着拿菜唤酒，或转着圈给诸人敬酒。声音似是有意控制，虽笑语盈盈，却也轻轻悄悄，敬酒时也多是俯到对方耳傍，一手掩在嘴前说话。
背对我的两人，一个略胖，说话大声，笑得张扬，一直不停和在座诸人扯闲篇，倒是活跃了气氛。一个瘦高，略佝着背，却是桌上最活跃的一个，或荤或素的玩笑话不断，就连上首的白发老者和对座的神游青年都常常被逗笑。
另外三人就像是捧哏的，只要那两个能说的一开口，他们准能接上。虽然貌似主宾的老者和青年都比较闷，但这桌还一直比较热闹，只不知他们累不累。
斜前方一桌是几个小青年，不论男女，都是旁若无人地喝酒，抽烟，大声说话。气氛虽热热闹闹，却弄得有点乌烟瘴气。
盏茶时间过去，堵在路上的战友终于来了，虽然不能喝酒，却也倒了小半杯陪他。
在这喧嚷的小馆里就着滚烫的牛骨汤锅，喝点小酒，这才是身在红尘的感觉，挺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