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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那场雪,葬送了你和时光

冬日那场雪,葬送了你和时光

作者: 七兮岑 | 来源:发表于2019-10-19 12:09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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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七兮岑

    有人说过,假如你想要一样东西,就放他走,他若能回来找你,就永远属于你,他若不回来,那根本不是你的。

    其实爱情也一样,能放走的都不是自己的。

    秋风过后,冬日第一场雪如期而至,薄雪飘洒让人有些恍惚,好像这一年还未尝到甜甜的棒棒糖,就到了年终。

    窗外的鹅毛雪在路灯下肆意妄为的挥洒着,飘在地上抹上了一层白色,在夜晚各种灯光的照射下披上了五彩斑斓的颜色。

    林浅坐在公交车上靠近窗户的位置,头靠着玻璃前黄色的扶手杆,望着一盏一盏暖黄色的路灯不断后退。每一站都有人争先恐后的上车,似乎是为了躲避外面的严寒,试图从这车厢找到一丝温暖。

    窗外的路灯照射在玻璃上,黄色的光线从灯泡的中心向四周散射,在玻璃上呈现出无数的光丝,前面提示屏上红色的字体也映在玻璃上不断移动,过道上站满了人,周围的世界很嘈杂,但林浅的心却很静。

    她跟徐帆五年的情,被这辆车一起带去了终点,唯一不同的是,车可以随路线再走一遍,但她们已经回不去了。

    回想她跟徐帆在一起的五年,似乎一闪而过,时光没有在她们身上留下太多东西,唯一留恋的或许只有各自的好,

    如果说程宁是林浅生命里的灯塔,那么徐帆便是林浅生命里的光,温暖了她支离破碎的心。

    林浅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归结于她不想回望的童年。父亲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男人,除了酗酒没有什么爱好。母亲当初是因为家里人说亲才嫁给了父亲,比父亲还大上了两岁。在那个还不怎么开明的时代,女人一过年龄,就像过了时令的花朵,没人折就等待着慢慢凋零,所以母亲在花期将尽之时,被家人里嫁了出去。

    父亲向来不懂得女人柔软的心,更别说用浓情蜜意来讨人欢心,母亲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甚至被潭底的寒气染了心,直至有了林浅,也未能将她的心温暖分毫。

    林浅的生辰之日,被她视作痛苦之时,两岁、三岁、四岁,林浅还未体验到人世间的美好和诞生的喜悦,母亲便一次又一次的试着将她带离这个世界。

    那时候的林浅还只是个咿咿呀呀的孩子,北方的冬天很冷,外面的世界雪白无暇,像极了童话中雪白的城堡。

    母亲闭紧了门窗,在家里烧起了碳,屋子里很温暖,她丝毫未顾及林浅的嚎啕大哭,而幸好在她哭闹到快要无声时,父亲回来了,母亲第一次自杀未遂。

    而后林浅的每个生日,都将是噩耗,这一天母亲总会想着带她离开这个世界。四岁的时候,母亲牵着林浅来到望不尽源头的河边,河水深不见底,在那座微有裂缝的桥中,她当着林浅的面倒了下去,溅起的水花落在林浅的脚边,同时也沾湿了她的鞋。

    任凭林浅在岸上怎样叫着妈妈,都未见她在水里挣扎一下,从她落水那一刻开始,就像极了被被捆绑的木头人,直到河水没过头顶最后一丝发,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这一幕,在四岁的林浅心里一直记忆犹新,造成了不可磨灭的痛。自那以后的林浅过上了一段寄人篱下的生活,姨妈见不得四岁的林浅被父亲不管不顾,便把她接到了自己家中。

    随着年龄的增长,林浅开始明辨事理,那段往事一直刻在她心里无法消逝,渐渐的便开始抵触外界,不爱说话、不爱与人交流,甚至给自己的内心落了一重枷锁,自己出不来,谁也进不去。

    十三岁生日,趁着姨妈出门摘菜的功夫,姨夫将她堵在墙角,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双颊,说:“在我家白吃白喝了那么多年,总要补偿点东西给老子。”

    说完便拽着她的衣服,往她的脖子上亲去,林浅害怕极了,用力推着他,奈何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得用双手拍打着他,“姨妈,姨妈……”

    “平时不是一句话都不说吗,我还以为你是哑巴了,现在倒在挺能叫的。” 姨夫一脸怒气,抬手捂住她的嘴,“给我闭嘴听到没有。”

    林浅趁机拽下他的手,往他手臂用力咬去,姨夫吃痛的甩开她,林浅拼了命的往外跑,出了这门,姨夫便不敢造次。

    那天,林浅不知跑了多久,在一块菜园子旁停了下来,抱着膝盖哭了许久,也就是这一天,她遇见了程宁,那个在她黑暗世界中犹如灯塔般存在的女孩。

    程宁蹲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手臂,递了一颗糖过去。

    或许人就是这样,在无助中给你一丝甜的人,会毫不犹豫的交付一辈子的真心。

    自那以后,林浅所有的话只跟程宁一个人说,十八岁以前,她温暖过的心,都是程宁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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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过后,是一次年龄上的成长,她跟程宁都成年了。

    那年夏天,太阳把地面烤的火热,程宁拉着她进了一家广告公司做兼职工,她的工作是给一个负责人当助理,第一天便结识了一个同事叫徐帆,看上去比她大很多,因为工作上的需要,她们还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徐帆的工作位就在她对面,她们之间一直相处的很愉快,她从徐帆的身上总能感受到一股温暖。

    有一次,徐帆要一份文案要的挺急,林浅手中恰巧没有工作,就揽下了她这个活,事后徐帆为了感谢林浅的帮忙,多番邀请她一起吃饭,林浅不好推脱,便叫了程宁一起去,那次之后,她们之间的关系一下便亲近了许多。

    两个月的时光很快便过去了,程宁被一所军校录取,林浅则去了一所普通的大学。开学之后,她跟程宁几乎见不了面,原本两个人的无话不说一瞬间像被拉开了距离,林浅的心空落落的。

    幸亏有了徐帆的存在,才让她空落落的心被重新填满。

    徐帆的出现就像在她生命里的一束光,既温暖又明亮。

    程宁走后,徐帆会经常去学校找她,空闲之时,她们会一起逛街吃饭,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近,甚至出行都会手挽着手。因为从小便缺失了母亲的爱,林浅从她身上不仅仅感受到了来自大姐姐的爱,甚至感觉这种温暖像极了母爱。

    那年,林浅十八,徐帆二十八。

    大一的暑假,林浅决定去西藏,这个决定来的很突然,所以她谁也没告诉,身边也似乎没有需要告诉的人,便只身去了。

    回来的那一天,林浅刚下飞机,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徐帆。她手里捧了一束花,见林浅出来,便大步朝她跨去,把花递在她手中,揽过她的肩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下次别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我会担心。”

    林浅的心突然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眼前的视线有点模糊,她从未觉得这世上有人会把她看的这般重,也从未感受过这种温暖,这是第一次。

    林浅坐着她的车,一路上任凭徐帆怎么责怪她,都一言未发,随后两人都陷入沉默。徐帆把她送到家门口,离开之前,看着她的眸子说:“浅浅,我很喜欢你,所以别再觉得这个世界上没人会在乎你了,至少还有我。”

    那时,林浅的心里在发酸,关上门,泪就滑落了眼眶。

    第二天,徐帆在她家里准备了火锅,打了电话叫她过去。那天晚上,她们促夜长谈,从小小的饭桌到电视机前的小型沙发,林浅听了很多关于她的事情,徐帆手边那个高脚杯里的红酒续了一杯又一杯,却唯独不让林浅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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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催人情,在安静又孤独的夜里,徐帆望着她的侧脸许久许久,然后凑上了她的唇,林浅浑身一愣却没有反抗,徐帆小心翼翼的吻着她的唇,停下时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轻轻地说:“浅浅,我想照顾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林浅盯着她那极近的双眸,点了点头,她给她的感觉太像妈妈了。

    大二开始,林浅生活里出现最多的人就是徐帆,她会经常接她下课,在冬季里为她系上一条围巾,准备好她生活中会用到的每一件东西,让她跟周围同学用同一个层次的物品,甚至连一个小小的感冒,徐帆都会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直至大学毕业,她们的关系从未破裂过。

    而后林浅踏入社会,参加工作,涉入的圈子不再如同学校那么单纯,一年的时间工作也不断起色。这让徐帆的心里隐隐蒙上一层危机感,因为此时的林浅不再如同曾经那个孩子了,对林浅的占有欲便越来越强,如此才能换得她些许的心安。

    年终的时候,林浅要参加公司的一个晚会,林浅花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工资买了条裙子,还特意化了妆,徐帆见了便想方设法的不让林浅出去,只想让林浅陪着自己,这样的徐帆让林浅一瞬之间感到烦躁不堪和不可理喻,便有了她们第一次争吵。

    那晚,林浅甩门而出,一夜未归,徐帆在沙发上等到了天亮。

    天一亮,林浅带着满身的酒气进门,徐帆赶紧将她搀在床上,任凭徐帆帮她脱鞋擦脸,然后在她身边躺下,将林浅拥进怀里,吻了吻她头顶的细发,然后起身去上班。

    林浅很疲惫,几乎倒头就睡,但还是感受到了,她突然觉得,自己不想这样了。

    徐帆不该是她情感的归宿,或许自己对她的好,只是觉得像生命中缺失的母爱,她对徐帆的好,应该止步于此。

    那晚,徐帆下班回去,带了很多菜,全是林浅喜欢吃的。望着徐帆在厨房做饭的身影,林浅靠在门上,“帆姐,我们分开吧。”

    徐帆的背影明显的一颤,转过身很淡定地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帆姐,我是认真的,我们没有结果的。”

    这是林浅第三次说分开,但徐帆还是没有同意,“浅浅,快洗手吃饭吧,菜马上就好了。”

    “帆姐。”林浅突然提高声调。

    “浅浅,我们会很好的,我爱你。” 徐帆过去握紧她的手,抚着她额前的发丝,林浅又心软了。

    冬至,林浅接到了一个噩耗,程宁在参加任务的过程中牺牲了。她从小亲密无间,无话不说的朋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她们之间的友情承载了她太多美好的时光,虽然距离阻隔了她们相见, 但林浅心里从没有忘过她。

    傍晚,徐帆回去的时候,林浅正在收拾行李箱,她望着门口伫立的徐帆,淡淡地说了句,“我们分开吧,这次。”

    这一回徐帆没有接话,而是默默地注视着林浅的一举一动,在与她擦身而过之时,徐帆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吻,放她离去。

    林浅买了最近的航班,在晚上。

    所以她在这还充足的时间里坐上了去机场的公交,飞向她年少时最美的时光,和年少时温暖她童年的人。

    公交上的这一程,不久也不短,足够她回忆曾经。

    这辆车带着林浅踏上归途,却也将她跟徐帆五年的情带去远方,葬送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自此谁也不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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