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小伙伴们在群里讨论快要快年的事情,每个人都说得热火朝天,倒不是想回家,而是关于年味的话题。
好友卡卡说:我特别不想回家过年了,尤其是近些年来更是害怕那样的气氛,迫切的想要逃离。
其实,我何尝不是呢?我无数次向老板申请在过年期间加班。
你以为我真的那么热爱加班吗?
错了。
我只是害怕过年。
长大之后,对过年没那么执着,没有小时候那么开心了。
小时候
记得小时候,还没到过年,妈妈和奶奶就开始做起了豆角酥、鱼丝、鱼饼、米果年糕……等等一些关于年货的东西,整个制作过程需要两天的时间,而我们小孩子就在旁边用干活的借口,以此来偷吃这些刚刚炸出来的果子。
图片来自网络做完果子之后,大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小孩子却显得非常兴奋,好像这些代表着过年的食物一出现,马上就要迎来新年了。
那段时间的集市里人很多,好像稍微一松开大人的手,就消失在人群当中,再也找不到家长了,尤其是卖肉食的摊位周围都挤满了人群,每个人七嘴八舌的在挑猪肉的肥瘦挑肥瘦。
这么一忙活,家里很快多了很多很多的东西,有米果、糙米、鱼丝、鱼饼、腊香肠、板鸭、猪肝、鱼......各种味道飘散在家周围,却一点都不觉得难闻,反而是兴奋,好像是年的氛围逐渐布满在家的四周了。
之后,爸爸也开始放了年假,陪着我们一起去逛街,去一个不大不小的服装买一件新衣服,但这衣服只能留到过年当天才能穿呢;接着我们去农贸市场批发一些瓜果点心,因为没什么钱,所以只买了一点,奶奶会把这些东西都藏起来,等除夕过后才会拿出来。
接下来就是大扫除了,这需要全家出动一起干活,首先把所有家具都搬到外面的大坪地上,接着从水龙头处接上一根长长的水管,最后找到不穿的旧衣服,剪成一小块做成抹布来清理家具。
而我和弟弟最喜欢的就是打扫父母的房间,因为想要找到他们藏起来的年货,这需要发动很强大的搜索和反侦察能力的。
通常我们都能够找到,为了避免父母发现,所以只能吃一点点,然后每天看一遍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小年夜
很快,就到了小年夜,这意味着热闹而又漫长的春节渐渐逼近了。
早上起来总是能够听到此起彼伏的爆竹声,我们小孩子就会寻着声音,乐此不疲地去捡那些被大家遗漏在地上的爆竹,然后找一个空地或者水池,听到一声爆响,兴奋极了。
中午,妈妈就会烧上一锅开水,准备杀鸡拔毛了,我就搬一个板凳,坐在电视机前剥大瓣蒜,以备给晚上的菜做好配料。
我很喜欢在妈妈做菜的时候待在厨房,那时候我们还是烧柴火的,我负责添柴,看着灶台上的火生得旺旺的,好像就充满了温暖。
图片来自网络再抬起头妈妈已经乘好了一盘菜放在一旁,而我就会从橱柜会拿出一双筷子先吃一口,然后再端上桌。
忙活到天都黑了,全家在聚集在一起吃小年夜的饭,爷爷每次都特别喜欢说,今天是小孩子的年,过几天才到大人们过年了,所以这次的鸡腿都小孩子分了吧。
其实这一年到头就只有这么几天才会有肉吃,大人们都找借口让给我们小孩子吃。
吃完饭后,奶奶就像是变魔法一样,拿出一些糖果点心分发给家庭成员,告诉我们这些东西吃完,就迎来了真正的过年,又要长大一岁了。
除夕
终于到了除夕当天,一大早村子里就响起了鞭炮声。
这天,我起得很早,因为和小伙伴约好要去捡爆竹,这一次可不是像小年夜那样玩了。
毕竟接下来好几天家家户户都会放爆竹的,所以我们这次先比赛谁捡的多,到大年初三的时候全部拿出来数数。
然后找一个没人又宽阔的场地,把爆竹撕开倒出里面的粉末,倒的时候要小心翼翼,因为手上稍微沾上一点粉末,就会变成黑色的,很难洗掉。
接着留出一根引线点燃,屏住呼吸捂着耳朵跑远一些,最后看着它从火苗星子一样绽放成礼花的形状,像是对来年的祝福。
那时候的愿望只有一个:考第一。在我们的概念里,好像爆竹捡得越多,就越容易实现愿望,全然不懂危险。
图片来自网络到下午的时候,爸爸和爷爷就会提着装满祭品的箩筐,带着我跟弟弟一起去给祖坟上香,先是清理坟周围的杂草,让祖宗们在新的一年住上新房,爸爸就负责在坟头压‘血钱’,摆放好从家带来的贡品,然后跪在坟前磕头说一些保佑的词语,最后我们小孩拿着三品香鞠三个躬后再跪下磕三头,爸爸看见我们小孩跪拜完后才开始打爆竹,接着又是鞠躬,这样就算是完成了上香仪式。
其实上香也有一道固定的线路,给我们没有手机的小孩提供了约会的便利,在路途中经常能碰见小伙伴一起,然后约好什么时候一起去哪里玩。
回到家后,祭拜还没有结束,接下来要开始在大厅、灶前祭拜各路神仙,让他们保佑我们来年顺利,这才算是告知所有人要过新年了。
所有的仪式完成,妈妈的年夜饭也刚刚做好,有松鼠鱼、炒鱼饼、米粉肉、梅菜扣肉、炒三丝....等等,那是一年中最为丰富的菜肴呢。
奶奶从秘密柜子里把年前买的饮料拿出来,爸爸把瓜子点心都摆在茶几上,爷爷又开始放起了爆竹,自己家的一长串鞭炮打响,意味着要开饭了。
饭桌上我们小孩开始说着新年的目标,最后祝家长身体健康。
客厅里播放着正在进行的春晚,听到四个主持人一起说出‘祝大家新年快乐’的时候,外面就会传来一声巨响冲向天空,爆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一时间天空很亮很亮,全家人都站到门外看着别人放烟火。
大年初一
第二天,我都不用妈妈叫起床了,早早就穿着大红新衣就跑到大人面前,喊着恭喜发财,讨要红包。
妈妈又开始在厨房忙活,先煮好茶叶蛋,再将年前晒的腊货蒸熟,再拌好酱料,给来串门的客人备好下酒菜。
我跟弟弟守在妈妈旁边看她切香肠、辣牛肉、猪肝......等,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就偷偷用手捏着吃一片两片,接着询问:姑姑什么时候来家里啊?我们什么时候去外婆家啊?
是的,做客是盼完过除夕夜之后的另一盼头。
那个时候没人会追着问工资多少.....有对象没......等这些令人尴尬的问题,而是在简单的打个招呼之后就把零食统统放在我的面前。
当大人们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时,我们小孩就拼命吃那些平时吃不到的零食,在离开的时候,还可以打包带走,过年那几天不管去哪,兜里总是会被塞满食物和红包呢。
当下
如今,我们都住在高楼里,邻里之间各不认识。
我已经长大,那些小时候盼着的东西,现在已经成了唾手可得的食物和玩具;新衣服也不再是过年的时候才会有的了;年夜饭也不用辛苦准备了,可以直接到饭店包场;就连红包都不必见面的时候再给,直接手机上一个数字发过去,对方就领到了。
可是,我却一点都兴奋不起来了。
#羽西X简书 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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