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月楼茶馆,一间从不对外开放的包间,此时三位云魁帮的堂主各带著自己的心腹爱将聚集在此,堂主在一張造型不規則原木藏柏茶桌,各据一角而坐,表情各一,有若有所思的,有云淡风清的,有一脸不耐烦的,而那些手下,各个脸上布满杀气。
茶桌上有一幅造景,很有看头,是照著狼图腾这本小说其中一篇暴雪饿狼全歼战马的情结,用复合媒材型塑而成的杀戮场景,场景一角有盏石岩灯,陡峭如崖,一匹模型头狼立于岩灯上,对空咆啸,岩灯上方有一小孔会冒出水来,沿著造景外围的水道,缓缓而流,水道上有一艘小船,一个渔夫戴著斗笠坐在船头垂钓,船上可以擺放茶杯和酒杯,仿古的曲水流觞,雅趣盎然。场景内狼杀四野,盪氣迴腸,場景外塵拋九宵、与世隔绝的悠然,这也反映出这茶馆的老东家太岁性格的两种极端。不过这摆设可不是吟诗作对用的,而是以前太歲开战前用来点将用的,水停时,船停在谁前面,谁就挂先锋,但大部分都是太岁自己抢著喝掉,所以他的手下都很忠心,也很齐心,战前的士气很重要,尤其难打的地盘,凝聚士气更是重中之重,也因此这先锋酒让他一路过关斩将,渐渐的太岁名号在江湖打响,擎雨堂这块招牌更是令人闻风丧胆,敢与之匹敌的屈指可数。
三位堂主,年纪最长绰号虎头的叫刑虎卿,一双吊虎睛令人颤慄,是擎风堂堂主,一位身材魁梧,肌肉跟范迪索一样猛的是綽號雷神的蓝霆烈,掌管擎雷堂,另外一個则是云魁帮的钱袋子,很会地下金融运作绰号雪鹰的梅书墨,一脸书卷味,戴著金边眼镜,为擎雪堂堂主。
虎頭點一根煙說道:“太岁今天被放出来了,你们两个有什么想法”
“虎头哥,你就为了这点事把我叫来,昨夜星辰昨夜风,想要地盘自己冲,他的那些生意,我们只是托管该还人家的还是要还人家”,雷神其中一個手下站起来嗆道:“凭什么还给他啊,难道太岁一出来,我们所有看场子的兄弟,全都去喝西北風”,雷神回頭瞪著自己手下:“你他妈给我闭嘴,想要喝西北风,我可以派你去新疆或者青康藏高原,保证无限畅饮,正好帮会想开拓西北市场,正愁著找不到人”,雷神手下一脸很不爽坐回自己位置。
“虎头哥瞄向雪鷹,吐出一口像高深莫測山水画的煙雾说:“你呢,雪鹰,有什么想法”,雪鹰靠在椅背,推了推眼鏡:“出来正好,赶快把他的茶馆跟夜店收回去,我自己都快忙死了,实在抽不出人力去照看他的生意”。雪鹰一个微胖的手下小心翼翼的說:“老大,真的要还回去啊,要不茶馆还回去,夜店留著”,雪鹰眼睛闪过一丝森寒:“哇,怎么你的智商一夜之间比你血压还高啊,这三年派你经营茶馆的亏损,用夜店的盈馀来补都还不够,现在茶馆被你弄得乌烟瘴气,打麻将的喝酒的打牌的,什么鸟人都有,还引来一堆莺莺燕燕,傭脂俗粉,现在人家都以为你那间茶馆改成夜总会或是地下赌场,我都不知道如何跟太岁交代了,你还在这放什么九阴屁,到时候你自己跟太岁说吧”,雪鹰转向虎头道,“太岁是我们自己的兄弟,我们小弟要吃饭,他的小弟也要吃饭,出来混讲得就是一个义字,如果哪天我们也进去蹲班房,太岁也不会袖手旁观”。
雷神附和道:“雪鹰说得没错,不过我怕那些小弟压不住,自己人先打起来了”
虎头哥嘆了口氣道:在叫你们来之前,二当家已经来跟我通过话,叫我转达给你们两个,对雷神来说是好消息,对雪鹰来说是坏消息。二当家说太岁只要茶馆,其他都归我们三个。
雷神微怒道:“我呿,虎头哥,你也太奸了,感情是来挖坑的,还先套话”
雪鹰笑道:“是啊,虎头哥你也太能装了,这不错的坏消息,也只有我手下跟那些小弟乐得起来”
雷神往雪鹰身边凑过去,搭著雪鷹的肩說:“要不你的那间夜店也给我,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的痛苦我帮你分担分担”。刚才那智商比血压高的小胖又跳出來委屈說:“雷神哥,不带你这样的,這不是趁火打劫嗎?”,雷神眼睛喷火,烧向小胖:“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玩去”,然后又对雪鹰谄媚的说:“雪鹰,我这建议不错吧!你专心搞钱,我专心搞夜店”
雪鹰扬起一縷很野的笑:“没问题,我对夜店没兴趣,但对你的游艇公司很有兴趣,要不换一下”
雷神脸色一凛:“哇靠,你这只属鹰的,一上来就要端我老巢啊,打劫的遇上洗劫的,算你狠”
虎头看著两个堂主一来一往搖搖頭笑道:“既然雪鹰喜欢游艇,今天我做东,包下雷神最好的游艇,咱们出海逛逛,顺便通知太岁过来聚聚,还有把你们最正的妹也带来,人多了热闹”
雷神开心的道﹕:“这个好,咱们兄弟四个,好久没有一起出海玩了,我这就去安排”,雷神给他的手下使个眼色,手下便起身拿出手机往门外走去。
“雪鹰,你通知太岁,他敢不来,就说我会派人把他丢进海里,用游艇托著他跑,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人肉冲浪”,虎头霸气的说道。
“好嘞”
虎头拿起漂浮在曲水流觞的茶喃喃自语:"这太岁脑袋不知怎么长得,这钟抽生死签的方式也想得出来,真是个难得将帅之才,他日必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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