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生了两个儿子,周雪梅劳苦功高。一下得了两个儿子,母自立笑逐言开。回乡里和母丹花的娘办了离婚手续,又到县里和周雪梅拿了结婚证,一番折腾快到了孩子满月的日子,要给孩子起名字,要去派出所登记孩子户口,起名字母自立拿手,一个叫母来喜,一个叫母双喜,也是,想儿子,真是生了一个儿子,生一个也就算了,一次还生了两个,这不仅仅是来喜,还是双喜啊!看到两个胖乎乎,白嫩嫩的儿子,什么怨,什么仇,什么委屈,什么艰难,都一泯恩仇了。
周腊梅白天到药剂房上班,一下了班就回宿舍帮姐姐带孩子。现在姐姐已经结婚,已经生娃,她想回江中市,她想去找徐经纬。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提出来:“我想回市里找一份工作做。”母自立很吃惊,这个小姨子长得像喜儿娘,但脾气、性格却千差万别。
“怎么了?在药剂房受欺负啦?”
“怎么会呢?药剂房里除了各种药材,就是药材,谁欺负我?”
“那咋想走呢?”
“太单一,太无聊了,闷。”
“腊梅,你至少要帮我顶到娃断奶了,我能上班没有时候,你再走。我需要这份工作,我还要挣钱养娃呢?”雪梅抱着孩子对她说。
“你这才满月,还有多久啊?等你能上班?谁知道你啥时候能上班阿!我想去市里找份工作做,等你上班,他再给你找一份医院的事情做不就是了。”腊梅不耐烦的说。
“等娃断奶了,我就回去上班,你以为医院是你姐夫开的吗?想辞职就辞职,想干啥就干啥吗?你再将就半年吧!”
“半年啊?那可不行,娃吃奶吃到半岁可不行,至少吃到满周岁,不然娃体质不好。”母三姐一听她们姐妹的对话赶紧接话。
“谁规定的娃娃要吃那么长时间的奶?”腊梅问。“家家都是这样的。”母三姐说。
“家家都是这样的,还是你们家是这样的?”腊梅顶回去。“我姐问两个娃,还让不让她睡觉了?一晚上不是大的饿了,就是小的拉了,你们姐弟俩谁起来帮帮忙了?”
“我白天买菜做饭,也帮忙带孩子,但累一天,我这上了年纪了,晚上就睡的太沉了,晚上就帮不上忙了。”母三姐回答。
“晚上都是我们姐妹照顾两个娃,等出了牙就赶紧喂粮食吃,免得每天夜里姐姐还要喂奶连觉都睡不踏实。”腊梅硬生生地说。
母三姐没有再接话,屋里的气氛已经很紧张了,再争执下去,就没意思了。事实明摆着,白天母三姐买菜做饭洗衣服洗尿布,帮忙带娃子,腊梅一下班也不敢耽误,赶紧回家抱娃子,雪梅一天到晚都在带娃子,两个娃子,事情多了一倍,这种还是小事,关键是花钱的地方多了。母自立为了离婚,房子和钱都没要,净身出户,身上都是干巴巴的,这日子过的是紧巴巴的。腊梅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雪梅,可是雪梅不好意思要啊!不能不上班的人花上班人的钱啊!腊梅见雪梅不肯收钱,就把工资交给母三姐,由她自己去支配,所以腊梅这份工作是万万不能丢的。之前母自立在县人民医院办公室当主任期间,因采购医疗仪器、设备、办公用品因为收受医药器械供应商的回扣,被医院同事实名举报,被免职又变成一名普通医生。现在他在县中医院当副院长可是老实多了,规规矩矩,可不敢乱来了。
时间如梭,一转眼,两个孩子半岁了,腊梅更是走不了,舍不得两个胖娃娃,咿咿呀呀,可爱极了,每天一下班,腊梅就回家抱娃娃,两个娃娃都伸着小手抢着让小姨抱呢!雪梅每天和母三姐一起操持着这个家,照顾着两个孩子,也没有精力想什么上班的事情。已经一年了,腊梅已经有整整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见过徐经纬了,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心里只能默默数着日子,每次一想到他,腊梅的心瞬间炸开,血淋淋地痛苦着。雪梅不知道腊梅遇见了什么人,经历了什么事,但她发现她会经常魂不守舍,她们姐妹从小相依为命,没有分开过,现在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更是不希望亲人分开,哪怕就这样拥挤地住在一起也是温暖的热闹的。
徐经纬也常常想起腊梅,他只知道她叫腊梅,其他的居然一概不知,她怎么会如此狠心,一走了之,连声招呼都不打,他们在一起相处的半年的时光,难道在她心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吗?徐经纬暗暗自责,时时后悔,那一夜过后应该主动去找她,第二天就应该去接她下班,死死把她攥在手心里不松开,自己的心就不会这样难过了,他们这代人没谈过浪漫的恋爱,没有激情的爱过,忽然有个女孩走进自己的心里,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他平静的生活其实再也无法平静了,他一度每天回家都幻想着她会突然回家,她把他的家收拾的一尘不染,她会做好吃的家常菜等他,他深深地思念着她。陈丽英忙着在泉溪市的工作,很少回江中市自己的家,很少和丈夫交流情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发生了质的变化,不知道家里曾经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以为生活平静的没有变化,工作上的险滩暗礁就像淘河河道一样太多了,让她忽略了生活,忽视了丈夫女儿,她只顾着工作,遗忘了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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