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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木村
“您好,请问月海在家吗?”
…………
片刻
绿蚂见毫无回应又敲了敲月海的门,身体笔直的立着,用它的小眼睛从猫眼里窥探着,眼珠子来回转动着。
屋内一片寂静,它又顿了顿身子,鼓了鼓肚子,提高了音量道:“月海酱,在家吗?您的快递给你放门外了,记得签收!”
绿蚂正转身走时,门咻的动了一下,它一顿,快递消失在眼前。
好奇的绿蚂不明所以,便又来到了门前,试图看个究竟。
此时屋内还是一片寂静。
难道刚才是我出现幻觉了?绿蚂边走边纳闷,一路都不得安生,到家它还是按捺不住给雪野打了电话。
“喂,臭蚂蚁,有何贵干啊?”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一阵清脆的小不点的声音。
“我刚去给一个住在木村的女孩送了个快递,没人在家,我要走的时候快递突然消失了……”
“讲重点!不要挤牙膏式对话la,真的很让人讨厌诶。”
“我回去看个究竟,啥都没有,可悬乎了。”
“嘎吱——嘎吱……嗯……没了?”
电话那头似乎在咀嚼着美味。
“嗯…”
“那肯定是你太敏感了啊,这个季节话说真让人烦躁诶,更何况你个臭蚂蚁。”
绿蚂沉思良久,难道真的是我太敏感了吗?
片刻
雪野打断了它。
“等等,你刚才是不是说你去木村送了个快递?”
“对啊。”
“那收件人是谁?”
“月海。”
月……海,是那个月海吗?回忆被无限拉长,记忆翻滚而至。
二 魔女体验卡
几年前,月海一个人无处可归,拖着重重的身子,一脸苍白的来到了一个“绿野仙踪”似的地方,雪野正和其他小不点玩cos play。
她扮演着一个小魔女,尖尖的帽顶,长长的帽托,大大的帽檐,穿着黑色长袍,还化了个恐怖的妆容。骑着扫帚从树上一个踉跄到了月海面前。
很显然,她这个小魔女是拿了体验卡了。
小小的她却有大大能量,不服输的劲,尽管动作不完美,也扮出了鬼脸试图吓到眼前的她。
月海见状不为所动,本就苍白无力的脸,还冷冷的丢下了一句:“小不点,你挡着我的道了。”
这下,倒不是“鬼吓人,是人吓鬼了。”
雪野楞在原地,我只不过看着是个小不点而已,就因为看着是所以只能是小不点吗?
她不服这个设定,她的实际年龄已经三百岁,之所以小是因为之前被一个奇怪的胖女人施了咒语,所以她长不大。
这也能理解她的一些看似奇怪的行为了,比如刚开始那会儿给那些真的小不点讲金融,还给她们用MQ听米津玄师的打上花火,甚至还给绿蚂讲生物。
刚开始她也是极其厌恶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既能长生不老还能不死。
她也花了大量时间去寻找解除咒语的办法,终究无果。
可是在这个“绿野仙踪”似的地方,她的与众不同可以被包容被接受,她收获了很多知心朋友,慢慢的她也开始接受这一切。
好像一切也没有那么糟不是吗?可是月海的到来无疑在提醒她,让她同时也有了危机感。
她怕好不容易建立的一切又将不复存在,自己的身份也随时可能暴露。
三 月野谷
月海很快选择了就近的一个树屋作为自己新的住宅,并给它取名为“木村”。
虽然对于这里的居民来讲她算是不速之客,但她也别无她法。
她一路漂泊许久,居无定所,只有这里最安全,儿时母亲也给她讲过这里,据说这里是幸福感最大的一个地方,那时不以为然,只当童话听听。
如今看来,种种见闻,确实如此。
这里啊以前叫“雪域荒原”,一听就觉得跟幸福感不搭边,确实,以前这个“绿野仙踪”似的地方没有那么多灌木,没有那么多居民和动物,更没有一片祥和的景象,有的只是夜晚放眼望去漆黑的一片,时不时还有岩浆倾泻而下,那是那时这里唯一的光亮。
白天这里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荒芜一片,寸草不生,周围的高山雪终年不化。时不时还会爆发雪崩。
后来人们的生活条件改善,科技发达,环保意识也逐渐变强,这里才慢慢有了生机。
这一切也得益于山里的山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是传说中对它的描述,实际谁也没见过它。
从何时切身体会它是幸福感最大的地方呢?
大概是她初来时,一个小不点闯入了她的世界,小不点并非恶意,她的话也并无敌意。
从外表看,她们年纪相仿,她常住都市,少有朋友,对于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小小的便知,“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的道理。
这也就造就了她交友谨慎,至今为止性格寡淡的原因。
可自母亲离开人世后,父亲又早早跟别的女人组了家庭,有了新家庭,自然对她无暇过问,她自然也就与孤儿无异。
见到雪野的那一眼,她的顽皮可爱,她眼神的清冽如泉水般流淌在她的心间,久久挥之不去。
一向被冠以“不平易近人,难接触”的她,没想到也会有人不顾一切的闯进来。
她在修建木村之时,雪野常悄悄躲在树干后面看着她并默默地在伏案上放下了干净的食物与整洁衣物,从未间断。
她并非不知道她的存在,只是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突如其来的温情。
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一次,“绿野仙踪”迎来了很多居民邀请她一起参加晚会,好不热闹,她们一起欢歌跳舞,她起初不知所措,好像有点肢体不协调,后来也开始慢慢融入其中,那天啊,是她自母亲离世后笑的最开心的时刻。
因为太过开心,一起与她们喝了青梅酒,不胜酒力的她很快就醉了。
雪野怕她着凉,给她盖上了被,并把她带回了家,还给她熬了小米粥。
月海这个人呢与其他人真有不同,就是她醉后的行为她醒了依然记得,醉了也不会脸红,话多,发酒疯。
她一醒便看向了灶上热腾腾的小米粥,屋子不大,清香味扑鼻而来。
看着看着,她欣慰的笑了。
昨晚她虽有醉意,倒也不重,她知道这一切是雪野做的。
喝着小米粥她有些恍惚,以前母亲在的时候也是这样对她的,小孩子总爱头疼脑热,还爱起水痘,经常要挂水,次数多了她有些排斥,母亲便温柔的看着她说:“月海乖啊,月海乖乖的,母亲等会儿给你买八宝粥喝好不好?”
而今,物不是人也非了。
五岁,这世界再无人爱她了…………
有着妈妈味道的八宝粥也再没有了。
可是今天,这个小米粥让她恍如昨日,好像妈妈的八宝粥还是昨日之事。
她喝着喝着潸然泪下,泪水滴在了粥里,粥不再是清甜的了,喝完了她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妈妈,我好像又可以破壳而出了……,她真的很好,对我很好。我想我们会是好朋友的,您可以放心了。”
半晌
“哼哼,该死的雪野跑哪去了?上演做好事不留名的戏码吗?”
月海嘀咕着,说时迟那时快,正准备出门寻雪野呢,雪野就“嘿嘿”的笑等待在门外了,一个正要进门儿,一个要出门儿,差点撞上。
不得不说,这算是心有灵犀还是冤家路窄呢?毕竟现在我们的雪野还没名没份的。
月海一副故作矜持的样儿,好像刚才憋笑的不是她一样。
“嗯…进来吧。”
“好。”
屋内温馨而整洁的小屋,日落灯色调的灯光充斥着整个房间,书桌旁的栀子花与近日翻开的书页书卷气混在床头柜上的木质香薰里,本身就是木屋有这香气加持,好似阳光明媚的傍晚时分躺在丛林深处的草坪上闻着花草香,看着天上云卷云舒,时而乏了,便用撑开的书盖住脸庞。
真是惬意又温暖,还有让人安心的力量。
两人窝在床上一角,面对面凝望着,刚才别扭的局面一闪而过。
“月海,你为什么愿意和我一起窝着?你不是不喜社交吗?”
“嗯…因为每次无论如何,我看到你总有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我很喜欢。”
说罢,两个人相视而笑,嘴角上扬。
“那你呢?雪野,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想要成为的人,又漂亮又能干又坚强。还善解人意。”
“月海,我们一起给这里取个名字吧?”
“好啊!”
“嗯…月野谷怎么样?是月海和雪野生存过的幸福感最大的地方,月野谷有月海,有雪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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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再见奇怪的“胖女人”
“啊西。”
雪野抚额轻拍了起来,话说是好久没去木村见月海了。
听绿蚂说去给她送快递无人回应,快递还莫名消失是怎么回事啊?月海一般这时候不都在家吗?她不会生病了吧?
越想越觉得诡异,当时还觉得是绿蚂敏感呢。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我去看看她。
只见雪野又穿上了初次见月海的着装,只是这次没有恐怖的妆容了,更像一只小精灵。
来到木村时,她敲了敲门也是一片寂静,从猫眼里看好像屋内无人。
她更加用力的敲了敲门,结果还是一样。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破门而入,屋子寂静的可怕。
她四处寻找着月海的身影无果,要走时一个小布谷鸟叼着她的帽子,她越反抗,布谷鸟越凶猛,怎么也不让她离开。
难道月海变成了布谷鸟?
可是她怎么会变成布谷鸟呢?
雪野越想越觉得离谱,但迄今为止屋内就它一个活物,况且它那么小力气那么大,就盯着雪野,不同寻常,它是唯一的线索。
想到这里,雪野给黑猫警长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警长不愧是警长,很快便有了结论。
据警长所说,不久前月野谷来了个奇怪的胖女人,步履蹒跚,有着一头短而卷的金发,短平粗的眉毛,双眼皮,一双狐狸眼,厚嘴唇,鼻孔粗大,脸庞白白胖胖,唇色死亡芭比粉。
光听到这,雪野心里也有底了,这不就是那个巫女吗?
就是她,雪野才会长生不老不死,一辈子小孩样,她现在出现了,又想干什么,对月海动手吗?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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