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去北京？”

2018.09.08 星期六 晴

文/南北西东呐

“你能不能不要去北京？”

你有没有在夜深人静地时候去打扰过别人，或者被别人打扰过。

晚上九点，我一个人在宿舍里百无聊赖，刷了两条微博就没了什么兴趣，正想拿起买了很久没有看的书翻上几页，手机屏幕上方跳出来一个聊天对话框。

“打游戏吧”这是林浩第一次主动找我来玩游戏，往常都是我死皮赖脸地求着他陪我玩。

我当然没有拒绝。

进入游戏页面，在选英雄的时候，林浩说：“你玩射手吧，我保护你”。可往常他总是说我只适合玩个程咬金。

我和林浩玩游戏都是开着语音，前五分钟“战局”不怎么紧张，便闲聊了几句，无非就是马上大四了规划的问题。

林浩在别的城市实习，我问他怎么样，他回我说：“生活不都是这样嘛，不好不坏不惊不喜”，我嘲笑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阴阳怪气。

然后有三十秒的沉默，我差点被对面刺客秒杀，还好林浩救了我，我不知道那三十秒我在想什么，不过确定的是注意力不在游戏上。

我大概是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告诉林浩我要去北京的事情。

思想挣扎了之后，正想开口，却被林浩抢先：“听说你要选择去北京读研”，其实我能听得出来林浩那种无比特殊的语气，认真且紧张。

他在等我的回答。

我说：“没什么意外就去北京吧”，他再开口的声音也十分镇定说：“我该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这个消息还是影响到了他，虽然言语上那么云淡风轻，但是游戏界面的他被对方打到残血，他却一动不动。

游戏的下半场我们节节败退，很快水晶被推，这局游戏宣告结束，我隐约听见林浩说了句：“你能不能不要去北京”。

我承认那一瞬间我有全身充血般的悸动，林浩说我能不能不要去北京，他是挽留我吗，下意识地我给了自己肯定的答案。

退出游戏，我没有马上打开林浩的聊天界面，也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他的那句挽留好像就随那局失败的游戏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我想，如果他能在说一句挽留，我可能就不去北京了。

可是他没有，还是我给他发去了消息：“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是因为这段时间你挺忙的，怕打扰你”，发了出去之后，我才觉得我现在对林浩说的话是那么客套又可笑。

林浩很久才回了我，我盯着手机的双眼发酸都要冒出眼泪的时候才看到他回了一个字：“嗯”。

他一个“嗯”，让我好难过，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有两个梦想，一个是成为林浩的妻子，一个是去北京。

因为我知道第一个梦想我实现不了，所以我才那么想去北京，两个梦想总要一个是美满的。

我已经不是十八岁那年的我了，我不能像当年一样问林浩：“你大学去哪，你去哪我去哪，我妈说这样她放心”。二十一岁的我已经明白当年选择和林浩一个城市并不是因为那样我妈会放心，是因为我喜欢林浩。因为我对林浩有了别样的心思，所以我无法像当年那样坦然。

林浩也不是十八岁的林浩了，当年的林浩会说：“你别去太远，就你这样的自己照顾不好自己”可二十一岁的林浩不这样说了，他知道我要去北京，也只是一句：“听说你要去北京了”，也许在他心里，我现在已经足够强大差不多能够一个人在北京生活了，有时候我会想，我们如今的疏远是因为我长大了吗，不是的，我不是因为长大了才不那么依赖林浩，是因为我知道我不能一直这样依赖林浩所以必须长大。

林浩会有女朋友，比我漂亮比我瘦比我懂事，可是不会比我爱他。可是爱什么用呢，爱又不能让两个不合适地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这个道理也许不止我知道，林浩也知道吧，所以他的那句能不能不要去北京才不够理直气壮。

也许年少时期的感情就是这样，你十八岁喜欢的人是你这辈子最在意却又得不到的人，我和林浩也没有那么幸运能够例外吧。

所以我只能向北走，看着林浩一路向南。

我能不能不要去北京，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去的，因为北京没有你，可是我的世界终有一天会没有你的，我迟早都要习惯的。

也许每个人的感情都有一个词作为陪衬，那两个字是“遗憾”。

我们要乖乖地长大，我们要乖乖地接受感情中的常态：“爱而不得”。

《后来的我们》中说：“不负此生太难，不负彼此就好”。

而我对林浩是：“不负彼此太难，不负此生就好”。

看到过一句话说：“25岁以后遇到的人都是心里有着别人的人”，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有那么一个人，以前，现在，将来你都不是我的所有物，却是我心的所有者。

这大概就是我想说的：“不负彼此太难，不负此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