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

公元1127年，金军攻破开封，掠去宋徽、钦二宗及大量财物，史称“靖康之耻”。金军掠去大量财物几乎包括了整个北宋国库中储存的铜钱及宋都富商巨贾毕生家财。这也是为什么近几年东北发现的金银铜钱大都品相极佳，且出土数量都是以坑为单位计算的原因。当时劫掠的财宝数量难以计数，据史料记载，此次参战的金军普通士兵的收获都要车载斗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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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在宋朝以前，元宝山还是一片普通的平原，附近村落里住着六十几户人家。有一对从江南来躲避战乱的情侣，青年书生名字叫做许复道，白衣蓝冠、清秀俊朗；女子叫林映翠，一袭绿衫，明眸善睐、芳泽无加。见此地土黑水秀，二人便留居在此，过着男耕女织悠闲自在的田园生活。许复道游走山水之间，慨然成诗：“沿途听潺湲，蒙茸冒沙石。谁知此山下，千里在咫尺。潭潭光明宫，皎皎心印宅。石细泉自香，水净林逾碧。太清无潜鳞，至弱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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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此地时，带了一车金银细软，因看破红尘琐事，索性将财物埋藏于山间湖底，将拉车的白马也放逐千山任其自在逍遥。仅凭双手劳动耕种以及帮助村民代写书信换些口粮蔬果，日子一时倒也过得安乐恬静。

许复道虽然是一介书生，但从小习得一身武艺，所以干起力气活也还得心应手。但是林映翠乃是杭州知府家的千金，并不习惯长久的这种乡野生活，只是为了不忍让夫君扫兴或多想，强颜默从。每当许复道从十几里外的山上砍柴晚归，她都在田头焦急的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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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年大旱，颗粒难成.天刚朦亮,许复道又要跑去千山打柴。临行许诺妻子带野果回来.林映翠笑说你早些回来就好,天这么旱有野果子也晒成果子干了.许复道眨眼笑道:”娘子莫急,且稍安勿躁,敬候佳音,为夫去去就回!”林映翠摘下自己的蚕丝纱巾蒙在许复道头顶为他遮阳.二人道别.

林映翠在家纺线,中午吃了些薯干充饥.下午收拾屋内,因天酷热眠了一觉.待醒时天已渐黑,还不见许复道身影.林映翠关紧柴门心生焦急.却忽闻一声炸雷爆响,出门看,天大黑,雷雨作.林映翠把门上了顶板,跪朝东方默念菩萨保佑.又二时许,雨渐缓,林映翠撑着一把油伞就跑了出去.在村口和许复道送别的地方等了一夜，翌日凌晨三点才看见许复道在细雨中下山的身影。许复道兴冲冲湿淋淋的向娘子林映翠跑来，喊着要告诉她一个好消息，林映翠却心力憔悴,昏倒在大雨中许复道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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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许复道在山中边砍柴边寻果，遇到一位云游四海的道士，长须飘飘鹤发童颜。几天前道士在五龙宫遇见了正在喝水的被许复道放生的白马。因为喜爱马儿，便喂了它一棵刚在深涧里采得的灵芝。马儿体力与灵性倍增，欢喜腾跃，驮着道士游遍了千山，最后回家想带他见见主人。没想到半路就遇见主人，兴奋地嘶鸣不已。许复道见到马儿很高兴，与道士攀谈起来更是欣喜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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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欣赏许复道才思敏捷出口成章，闻其身世际遇感慨良多。谈笑间许复道口渴干咽，道士顺手从道袍里摘出一枝绿叶，上有三枚鲜桃，怡红快绿，还挂着晶亮的水珠。许复道大惊，绕道士其身左右不见蹊跷。诧问：“吾行此路经年未见一桃，且大旱之至，道长何来此鲜味？”道士大笑，雕虫小技尔，君但见贫道得仙桃，未见吾家园中失仙桃尔。惟西去东来隔空唤牛有何难哉？笑罢分桃，白马食一，道长与许复道各一。许复道将仙桃藏于袖中以麻绳系紧，拱手作揖：“仙家见笑，只缘贱内还于寒舍苦等晚生回归，权将此桃借花献佛留与她罢了。”道长笑而不语，伸手于空中又摘一桃，与许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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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复道惊诧之余复鞠躬诺诺道谢。山间一路行，见路旁草木黄黑，烈风阵阵，不时有虫蛇残壳干瘪挂零。许复道长叹一声，欲言又止。道长挥浮尘笑云：“贤侄有何烦事不妨相告，老朽虽技薄，亦愿请一臂之力。”许复道沉吟良久，却做羞状顾左右言其他。道士朗声笑云：“大丈夫但言无妨，桃李本无姓，见者既有缘尔……”许复道：“不也，只是萍水相逢岂敢劳驾，又有虑小生之想法，恐违了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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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闻其详，贫道洗耳”道长驻足停下。许复道说：我与娘子从江南到此地，逢山青水美，村邻和睦，风调雨顺，种植良收。只是今年大旱，庄稼焦枯，鱼虾竭泽，晚生想……想求雨。道士笑道：“无难也。”“只是有一益，必有一损”许复道问：“此言怎讲？”道士云：“若所求之福成，恐有一祸相应，才和阴阳之道。”许复道想想说：“想当年我官至当朝侍郎，现如今赤脚布衣耕樵，复有何难，更甚于此？但能得雨，滋润乡邻，以报收留之恩，在下岂有瞻前顾后之理？！”道士片思，云：“也罢！且看雨”挥袖风起，雷声隐作，现五龙青、黄、赤、白、黑。霎时微雨淋漓转瞬倾盆。许复道看得傻了眼，只见山下村庄一片雾霭白气，心大喜，忙向道士作揖连谢。道士曰：莫急谢我，需防祸也。我且赠你一如意，危急时可念：“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而后再念我名号三遍曰山水大仙，可解你一急。”许复道笑：“无妨无妨，再谢过了。”二人复笑谈，一时间忘了时辰，在道士法力护身范围内也没有感觉到雨水加身，只是百米外稀里哗啦，雾气升腾如一口巨钟，将二人和白马团团罩住。五龙飞天摆尾环绕若隐若现吞吐自如，山下大雨滂沱，山顶静听鹤落。许复道与山水道人谈诗论经舞剑磋拳，待想起回家，早已过了时辰。临别许复道将白马相赠。道士回赠所诺一玉如意，上镌刻篆书“山水”二字。二人依依惜别。道士转身隐没山间后，行了许久，许复道下山后才发觉雨急风冷，赶紧往家跑，正见娘子在田头撑伞等候。忙奔向前，将林映翠扶起背回家中。

回家后，雨渐停。娘子林映翠却病倒。许复道服侍月余，林映翠却愈发风寒咳喘进不得食，面色焦黄一卧不起。

许复道进山去为娘子采药。忽地想起自己白马吃了道士的灵芝后体力非凡，便要去五龙宫寻找采芝的山涧。临行前拜托邻居村民看护娘子。一户叫大泽和小秀的村民答应许复道替他照顾林映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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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复道在五龙宫山前山后转遍，寻觅三日之久没有找到灵芝，天暗腹饥，灰心之时，忽然见五龙出观飞天盘旋。许复道擦了擦眼睛，只见五龙又陆续隐没云中，在天空留下一个巨大如意形状的影子，上书大篆“山水”二字。许复道忽然想起道士临别相赠宝贝，只是当时自己只顾着惊奇高兴，忘记了紧要的嘱托。这才豁然开朗，一时也不觉得疲惫饥渴，拔腿下山，一路飞奔回家。

许复道撞开门，蹦到床上抱起娘子吁吁喜唤：“有救了有救了！”随后去房梁上寻找自己藏的山水玉如意，却寻不见。

许复道去邻居大泽和小秀家问，柴门外，满院鸡鸭鹅狗叫的欢畅。见二人出，隔门后退三步，满面通红深躬求问，大泽、小秀异口同声，摆手齐呼:“没见过”。遂告辞。许复道无功而返，边走边寻思，总觉似余光里，夫妻二人似神色慌张。“岂可邻人疑斧！”许复道纠结一番，又回家再寻，终不见。顿觉头昏气短，跌坐院内，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痛苦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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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许复道上五龙宫之时，林映翠在家自觉时日无多，不忍心再拖累夫君。便趁着大泽和小秀不在时悄悄扯了衣带拧成绳，悬挂梁上欲寻短见。被赶来送饭的小秀发现，忙喊来大泽，二人救下刚吊起的林映翠，小秀去解绳头的时候，无意刮掉了许复道藏在房梁上的山水玉如意。就在如意要落地还有三寸之时，大泽手疾眼快，伸手一把接住。喂了汤水将林映翠缓过气后，小秀暗捅大泽让把东西交给林映翠。大泽慢吞递出。林映翠却说不认识从未见过。原来许复道将山水玉如意拿回家并没有给娘子说，而是藏将起来。一来光怪陆离、冒祸之事怕娘子惶惑；二来则担心林映翠看到如此美如意玉件，又思忆当年、惦念家人。

大泽见林映翠不认得,便牢牢攥住不再撒手了。小秀再拉他，只木头桩子般置若罔闻。天色渐晚，二人安置照顾好林映翠，便匆匆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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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下，小窗内，土炕上，红袄被。     

大泽对小秀说：“这东西暂莫论从何而来，归谁所有，且说，若不是我手快，抓得到，早摔细碎一片，常言道玉是凭缘而遇，恁说，不该着俺得这块宝贝？！”小秀说：“我们庄稼人祖辈清白，不能拿别人东西”大泽说：“这老房子是村里旧屋，你就怎知是他二人的？”小秀道：“我们村里祖辈务农，连个铜钱都没见过满贯，更别说黄金银两，又怎恁的出这么个玲珑剔透的宝贝？”大泽嗤笑：“俗语讲闷声发大财，谁家有宝贝还特地通知你前来观赏？我村虽穷乡僻壤，却也有千百年的造化，你怎知哪代祖先留下与我后人，没准是你过世的三舅老爷的五姨奶奶的婆家连襟所传下来，也说不定夺，怎好就无故给了外人？小秀不作声。大泽道：再者，你看他们两口子当初牵着白马来的，还拉一车东西，估计都是值钱的，人家是大家大户，就算是他二人，也不差这一块绿石头！林映翠不认得，或是许复道在外其他女人所赠，你若说明，还不气死刚救活的映翠么？”小秀惊得大气不敢出，伸手捂住大泽的嘴。大泽扭头挣开，又道：“秀，你刚有身孕就要生养，这块宝我去镇上多换些营养口食给你，孩子生出来也茁壮！”小秀听了大泽的话虽觉不妥，但也不吭气了。

夜深，许复道守候娘子，林映翠气若游丝。

许复道回想往事悲从中来捶胸顿足。想起山水道士临别嘱托，又去梁上找那玉如意。撑木梯，点一豆油灯，见满梁灰尘只是藏玉那方寸溜光干净，心生疑窦。跳下来，又去叩门找大泽小秀夫妇。

小秀说未见过甚么如意，也不知何物为如意。大泽呼喊，莫说此生，就连列祖列宗未见过一块玉。许复道叩拜，涕泪俱下。大泽道：你不去伺候媳妇，来我家寻甚么玉如意？莫不是去山里撞了邪？小秀道：嫂子连日体虚难进米水，我与她熬了鸡汤才见面色回转，你不寻营养与她开胃暖心却来寻甚么如意？许复道又叩拜：“若能救贱内一命，来世愿做牛马相报！”大泽被问急了，囫囵起身道：“你媳妇说不认得，凭什么你说是你的？”许复道骤停哭泣，以袖拭泪，双膝并跪匍匐向前，叩首道：“实不相瞒，愚兄之前上山……如此这般……这般……”便把来龙去脉冒祸求雨道士赠宝之事一一道来……

随后又补充道：“我许某千金散尽，不求闻达，报国无门,解甲归田.若蒙成全，待贱内病退，不才必将此玉如意奉献与二位恩邻”

大泽小秀听罢无语。小秀窥望大泽。大泽白一眼小秀，回言：“既然如此，与你一试” 

许复道忙起身揖礼。

大泽道：“不过那宝贝我已经送往胡家庙我娘亲那里，明晨我起早起与你取来便是。”许复道千恩感谢：“性命攸关，且莫疏忽了” 大泽：“知了，你且回，照顾你娘子，我二人也要休息了”许复道躬身回，又复嘱：“切莫耽搁！”大泽将灯拉黑不予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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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脚步声尽了，小秀撑身拉起被子籍着月影问大泽：“既许诺给他却为何不拿出来？”大泽道：“你个呆姑，若那宝贝真有神通，为何我不先试？”说罢从枕底取将出来，按照许复道所说念那山水真言，却想不起来，挠头问小秀：媳妇，你是十里八村好记性，从小聪颖过人，我这大老粗记不住，你必定记得！”小秀翻身不理会大泽。大泽苦苦哀求，小秀不作一声，佯装打起细鼾来。大泽掀被使起了激将法：“看你也只是虚名罢了，亏得说媒人夸你也只是绕我，相了你这等愚昧亲！”小秀翻身道：“我记得真真，不与你听罢了”大泽喜，连哄带喝。二人终将那宝贝山水玉如意捧将出来，置于窗台月光前，见那宝贝温中且寒，通体无暇，如灵蛇伸展、幽光璀璨。大泽道：“秀，你且试试，不定好使呢”小秀清清嗓子，放声念诵：“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大泽忙推小秀：“小声点，莫让那许郎听着”小秀压了声，继续：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山水大仙，莫负我求……急急如律” 话音未落，如见窗外亮如白昼，照的院子连窗棂子都银晃晃上了镀似的。大泽和小秀呆了，又见天边滚滚乌的白的青的黄的赤的翻着云花跟开了锅一样。大泽自语道：“只是试试啊，咋这就真的开始了啊”小秀害怕转身要扯被子蒙头。大泽喊：秀！快说求啥！！！天边传来低沉的回音：“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大泽急了问小秀：“我们求个啥？”小秀也慌了精神，回道：“你看呢？”“莫不如求个大金元宝？”小秀颤了声：“如今兵荒马乱，你揣得了金元宝？何处去消遣？莫丢了你的头！”大泽扯嗓子喊道：“那你说求啥！”小秀气吁吁道：“还不如要一百钱买几顿肉吃，倒是够了，也给那映翠嫂子捎带点营养！”大泽跺脚道：“你愚昧妇人，得了这好宝贝你要换几顿肉吃就够了？莫只想着自己，我那孩儿出生也要去城里念私塾，不拿大金元宝去多换银两，怎得够？”二人争执间，光亮渐弱了下来，凉风习习，满天星罗棋布。大泽指小秀道：“你这罗嗦婆娘！休得误了时间，快说，，往大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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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拉开被子一角，探出头道：“亏你若还想着子孙蒙福，我们庄户人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谷首峪现有了泉水泡子，还不如要一座青山，乡亲们可以打柴种果，也不用再去那千山上，翻岭跨沟走那么远的路程！”大泽望着慢慢翻滚的五色云花，跳脚大吼道：“腌臜婆娘！我要大金元宝，要你娘个青山有屁用！”小秀也喊了起来：“你问往大了说我说了大了！你骂我！你娘个元宝，死财迷，招贼招灾招祸害！往大了说要就要个山，俺爹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泽喊：“元宝！！！”小秀拼了命喊：“山！！！”

一声巨雷响彻山谷，灰尘草木横飞竖起。大泽和小秀趴在地上不敢再睁眼，蜷缩抱成一团。小瓦房内如海里行舟颠簸翻涌，百里间地动山摇。等再醒过来，一地的阳光。推门出去，大泽和小秀都傻了。一座青山拔地而起，又好似从天而降。形状酷似元宝，巍峨耸立在原本一马平川的村前。山间流水花香、果木奇艳。

“元宝山啊，真是一座元宝山！！！”“你看那多像一尊大元宝啊，一模一样啊”数百村民围赞，啧啧称奇。

而之前许复道和妻子所埋藏一车财物被翻江倒海的地面运动悉数抖出上了天,又随风散落在元宝山各个角落花木丛中石间湖畔.以及数十年间来此路过或避难的商贾人士政要大元所埋藏之财宝金银也悉数散落在元宝山周围青草黑土里.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许复道捧着妻子的遗体，盖着白丝纱巾。一边笑一边走向元宝山。踩着一片片散乱的铜钱、古字画残页、断线破串的首饰，走进山林。

大泽和小秀忙回屋寻找那玉如意，只见空空如也。问四周乡邻，有村民说看见一道碧光飞向山里，好像一个巨大的痒痒挠的形状。

小秀和大泽去山里整日整夜的寻找玉如意，要救活林映翠。他们偶尔在草丛和泥土中翻到铜钱和金银首饰，却直着眼睛像扔瓦砾石块一样扔到一旁视而不见。他们只想找到那能救映翠的命的山水玉如意，直到指甲磨光，鲜血染红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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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泓波光清莹碧透如玉的泉水边，小秀喊着找到了找到了，便扑通一声扎进泉水，大泽喊着小秀的名字也扑了进去。涟漪散去，水面如镜，两个人却再也没有回来。听有人说，看见他们抱在一起化作一块石头。最后，村民们为了记住大泽和小秀的功劳和教训，在石头上刻下了他们的名字“泽”“秀”。这块奇石前本有天然的喷泉，人们说那是他们悔恨的泪水。后来眼泪流干了，村民们为了铭记这段传奇，又修了人造的喷泉。

大泽和小秀最后找到的那一泓泉水，被村民命名为“玉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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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复道安葬了妻子，笑着离开了谷首峪，他说不希望再有人记得他，只当他从没来过。妻子坟前，许复道用袖子蘸着玉泉水，写下一首诗的后半阙：“玉龙出苍际，威勇壮莫敌。风雨填空来，万夫助推激。座中起波涛，足下殷霹雳。我来从雄观，神意耻莫逆。心镜净表裹，坐久万籁息。悠然到平淡，涣若春冰释。栖迟洛书寄，想向留宾客。胜缘地山閒，每至忽有得。何以谢山灵，作诗慰岑寂。”大笑而去。有人说看见他飞上天，还有一匹白马来接他。 写诗的地方根据许复道的诗名被命名为“涵碧亭”。或许是寄托了许复道希望妻子“含笑九泉，随碧波而去”。但是没有人能知道真正的答案了，除了许复道本人。斯人已去，千古流芳，这里述说着许复道对妻子林映翠深深的歉意，也见证着他们之间彼此理解、相互眷恋、忠贞不渝的爱情。

为了纪念林映翠，善良的人们为她立了一座亭子叫“映翠亭”在不远处，她等待许复道求雨归来的地方也立了一座亭子叫“观雨”。朴实的村民感谢上天恩赐和开示，他们汲取了大泽和小秀的教训，把满山拾到的铜钱和珠宝都捐献到了千山的寺庙中，填路造桥、修缮院墙、诚奉香火、勤劳耕作。并告诫子孙后代，路不拾遗，一心向善。

时光流转八百七十九年后，夕阳西下，白胡子老人们又和晚辈们聊起先人留下的这段佳话，感慨天造地设人间传奇，孩子们听得出神好奇心生向往，团团围坐追问不休。

恰巧，一位身穿白西服的秀气男士带着漂亮的夫人路过此地，村口停着他们的座驾，一辆白色跑车。他边摇下车窗通风，边松开浅蓝色的领带，问老乡要了一碗茶，盘腿坐下，听了这个故事，微微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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