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家乡,此时的我是抱有一种矛盾的态度的,具体来说,就是即迷恋着它,又想离它而去。
这是一座实实在在的小城。小城的名字叫做钢城。自1939年建厂以来,它已经在祖国西南的这片河山里哺育了数十万的生命。我时常在它的肚腹中走走停停,想象着它初生时候的模样,但正如我想象其他我未曾经历过的历史场景一样,它在我脑中是黑白的,模糊的,因为我不曾真的见到过。某一天,当我正趁着夕阳的最后一些光芒去看清日月湖的全貌时,我突然感到自己仍然是一个满脸淡黄色绒毛的婴儿,完全不能离开家乡丰腴胸部的怀抱。但当太阳真的落入平顶山后,我又猛然意识到,必须离开这充满柔情的地方。不然,我永远都将是一个婴儿。
我叫崔扬,二十啷当岁。现在的我,很迷茫。
我们家是钢城的“土著”,上到我爷爷奶奶这辈,下到我父亲这辈,清一色,全是钢城的。前些年,就连我大哥,一个大学毕业后在外面闯荡了几年的年轻人,也回到了钢城工作。我还记得当时他大学才毕业时,当着全家的雄心壮语,“我是绝不可能回钢城的!我要在外面闯荡一番!绝不跟你们一样一辈子待在钢城!”。我当时端着饭碗在一旁看着他几乎要憋红了脸,心里想,嘿,看来这家伙这些年还有些长进嘛!可如今,当我也面临同样的问题时,他却又换了一副面孔,像个领导一样的对我说,“别傻了,外面可没有家里好在哪!”。我看着他啤酒瓶盖下的一双小眼,装模作样的表现着沧桑,在那双眼里,我似乎能看到他回到家乡工作这几年里肚皮是怎么一点一点的肥硕起来的。
我之所以觉得大哥的眼里是有装模作样的沧桑,是因为我反感他这样一副长辈对晚辈传经授道的模样,而我之所以会反感他这样的模样,是因为当初砸在他头上的问题,现在也砸在了我的头上。而我俩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没有一个故作高深的大哥给他传授人生之道。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原因,使一个前些年还励志要外出闯荡的年轻人在短短几年内居然变得和我爸如出一辙。“这就是钢城的魔力呀!”,我大哥自己是这样解释的。但这并不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于是我就打算问一个真真的长辈,看看他当初是为了什么要回到钢城的。
“爸,您老人家当初年轻的时候没想着出去闯闯?怎么就想着回来工作呢?”在我在我大哥哪儿求而无解之后,我转头问了我爸。当时,他刚染完头发,正面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一头乌黑头发,那表情,我觉得他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你当我不想?你老子我!年轻那会儿也是一腔热血的。当时我都跟朋友说好了,去做运输的生意,好家伙,那玩意儿要是做成了,你小子现在就他娘的是个富二代啊!”父亲看着镜子里站在他身后的我,大嘴一咧,不知道是因为觉得我这面相还有点当个富二代的潜力,还是因为我长得像年轻时候的他。但我想最好还是不要太想,因为他老人家年轻时候也不是很英俊,平心而论。
“哎呦喂,您可别马后炮了。那您怎么不真去做呢?怎么又想着回钢城呢?就会唬我。”
“嘿!你小子可还真别不信!要不是当初你爷爷你奶奶看着我,你看我出不出去!”
“来,老爷子,说说。”我靠在了镜子旁,从兜儿里摸出两颗从爷爷家抓来的瓜子儿,望着镜子里的父亲望着我,一副发现了新大陆的样子。
“哎,”老爷子摸了摸他硕大的喉结,那样的喉结我也有一个,但好像比他的还要大一些,像是生吞了一颗文玩核桃一样,“我当初说了,但你奶奶说,'出去干什么!我是喂不饱你还是饿着你了?整天想着出去?你就不是那块料!想出去?外面的好挣?外面的人不会害你?就凭你会喝两口抽两口,就能把钱挣了?我房也给你准备好了,工作也找好人了,你还想当批野马瞎逑跑?',那我能怎么办?一分钱没有,还出得去?回来喽,老老实实的呆着吧!混日子嘛,谁不会似的!”
“那您老看看,我是那块料吗?”我朝着镜子挑了挑嘴角,一副欠打的傻样。
“你?你连喝两口抽两口都不会呢!”
听到这里我就没在搭话,拢拉下脑袋像只受了气的小狗一样灰溜溜的走了出去,生怕再聊下去父亲会发现什么破绽。什么破绽呢?因为我真的会喝两口抽两口,不仅这样,我的酒瘾烟瘾还不小!这事情要追溯到我念高中的时候,我的死党发小递给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支烟,时至今日我依然记得当时他那副眯着眼睛一脸猥琐的表情,“抽一支嘛,来一支,好烟,来一支。”,好像老鸨在诱骗少女一样。但前段时间他居然又告诉我说他把烟给戒了,这干的是人事儿?至于酒嘛,我在上小学的时候就经常和我三弟偷喝我爸的桂花陈酿,还要那个玻璃杯子吊儿郎当的摇两下,最后被我爸发现之后又是一顿好打。我低着头,像一只偷吃了主人大餐又怕被发现的小狗一样,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离开那面照着我们父子俩的镜子,一边用余光蜻蜓点水般的偷瞄镜子里的父亲。我想他一定是知道了我也能喝两口抽两口的事实只是不愿道破,因为一旦说破了,我也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在他面前抽烟了,虽然也有着可能被他一顿痛骂的风险,但时富贵险中求,高风险也就高收益嘛。而我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在我偷瞄他的时候,发现他的目光已经不在他的乌黑秀发之上了,而是和我偷偷摸摸的眼神对了起来。我只能溜之大吉。
为了能暂时避开父亲的锋芒,也好就此机会过过我抽上两口的瘾,我选择了出门闲游。这是我个人的习惯,每天晚饭过后都要去屋外溜达个个把钟头,小区里也好,公园里也罢,就算是去坐公交车,从起点站坐到终点站,再从终点站坐回来,这些都是我最乐意的消遣方式,既可以好好的问自己一些隐秘的问题,又可以在大脑思考着的同时用眼睛瞄一瞄漂亮的小姑娘。而现在,我想我是没有看漂亮女生的雅兴的,因为实在困惑,实在迷茫。我急着想找出一条我往后人生的必由之路,可却像个无头苍蝇,因为不想碰的头破血流而只能原地扇着透明的翅膀发愣,发出嗡嗡的声音,别人听着烦,自己听着也烦,但又不能不扇,如若不扇,我就得摔死。
我刚出了单元门就站住了,因为不知道今天是应该只在附近溜达溜达呢,还是应该去坐公交车消遣?我想,我应该在小区里溜溜得了,因为没心情看女生,就没必要去坐公交车了(因为坐公交车遇上好看女生的几率能大一点),但脚步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公交车站挪去,因为在这个时间段小区里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年轻的女生出没,有的只是饭后娱乐的广场舞大妈们,说实话,我对她们没什么兴趣。
我弓着脊梁,一路低垂着脑袋来到了公交站台,在看到刚好有一辆车走后感到了一丝幸运,因为这就代表着我可以完整的抽完一整支烟而不用因为要赶车而浪费国家烟草。我找了一个角落,既可以观察公交车站的情况,又可以不让别人受到二手烟的影响,便自觉还是有些当代大学生还有的素质,虽然再有俩月我就要毕业了,现在正处于放松自我的阶段,谁让我的大学就离我家不远呢。通过嘴巴的蠕动我将渴求的烟吸入到肺里,在肺得到了满足的同时我痴痴的望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在这些人当中,我选择将我的目光锁定在了那些背着书包赶着去上晚自习的高中生身上。我在想,在几年前我也与他们一样,背着一个一晚上都不一定会打开一次的书包,一边享受着胃里消化食物的律动,一边想着怎样才能在晚自习上到一半时溜出去私人的“黑网吧”坐会儿。唯一不同的是,我当时手里可能还夹着一支烧到一半的劣质香烟,将它反夹着藏在手的空隙当中,眼睛还一边警惕的四处打量着,生怕从路边的草丛里突然钻出来一个穿着钢城制服的大波浪大婶指着我说,“哎,你不是老崔家的那谁谁谁吗!”,简直像个特务。
在那个时候,特别是高考即将临近的五六月份,我一直想一个问题——我到底读这书干嘛?为了父母读的?太幼稚了。为了自己的前途或者说是钱途?好像也有不少高材生挣不到钱的,又有很多有钱的人当年的成绩似乎也没有多好。那我到底读书干嘛?最终,我把它落到了道衍禅师的人生哲学上了,他是为了造反而造反,那我就是为了读书而读书罢。这似乎是唯一能自我劝服的一个理由了,不然我怕再找不到读书的理由就只能去找不读书的借口了。若真是发展到那一步的话,我怕我是要有血光之灾的。幸好还认识个姚广孝,生活在四五百年前的他老人家居然能从我爸手里救了我一命,也是缘分呐。我正出神的想象着这位“黑衣宰相”究竟长个啥样,刚好,那辆像只菜青虫一样的公交车来了,我找了个垃圾桶熄灭了快要烧到烟嘴的烟头,时时刻刻保持着当代大学生的形象。上了公交车,我往里边投了两块钱,找到了最后一排的座位坐下。我十分喜爱最后一排的座位,因为那些刚刚还生龙活虎跳广场舞的大妈们似乎都不愿意挤到最后一排的位置上来,我也就避免了让位的麻烦。但我并非是没有爱老之心或是站立不住,而是此刻的我只想坐着呆呆的望着窗外并不十分美丽的风景。特此声明!哎,我怎么能有这样自私自利的想法,当代大学生的素质呦!几分钟以后,我发现我是多虑了。因为这班的公交车根本就坐不满,除了零零散散的几个下班的人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外加司机和我。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就好在我不用再受到逃避让座的良心谴责,但也意味着我遇到好看女生的几率也就低了。
在我童年的时候,也经常坐公交车,有时是和我三弟一起,有时是跟发小一块。那时我还并没有被让座这种问题所困扰,理所当然的觉得作为一个红领巾就必须给老人家们让座(可见我这几年书到底是越读越没有觉悟了),但却被另一件事困扰着。囊中羞涩!当然,这只是偶尔有之的现象,红领巾是必不可能想故意逃票的。但真的遇上了钱不够的情况,而又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坐车回家,怎么办呢?我当时就无耻的想到,要把一块钱撕成两份再卷起来,这样就可以在只有一块钱的情况下让两个红领巾同时坐上回家的车。可耻!简直就是坏到了极点!若是只投一块钱,那公交公司还只损失了一块钱,但把钱撕了,就损失了两块钱!何况撕毁人民币还是违法的事儿,在此我只有自责,良心有愧,良心有愧!更可耻的是我现在居然还胆敢写出来让人看,不要脸!
好了,我书归正传。我懒懒的靠在最后一排的公交车座上想入非非,这样的感觉似乎有些像《菊与刀》里描述上个世纪日本人那种“无我的汗”的境界,不过他们是在苦思忍者之道,而我是在纠结于个人未来的出路。我双眼无神的凝视着窗外,天空中似乎飘下些小雨使我的眼睛无法正常的聚焦...我到底是不是那块料呢?我究竟是快什么料呢?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能看清楚我自己,而旁人却能评价我是块什么料呢?我的爷爷活了八十年了,我的父亲活了五十多年了,连我,也活了二十来年,但我们真的能明白自己是哪块料吗?有人问过我,信命吗?我说这是句扯淡的话。原因很简单——如果我现在发愤图强而成功了,那失败的人就会酸酸的说,那是命;如果我图强之后失败了,那成功者会居高临下的对我说,这是命;如果我是个懒汉而碰巧成了暴发户,那旁人会讥笑着说,那是命;如果我在懒惰之后一事无成,那旁人又会安慰我说别想太多了,人人都有自己的命。基于这样的道理,你叫我怎么去相信命运这玩意儿?换而言之,即使到我崔某人入土那天,我估计还是不能完全的了解自己到底是块什么样子的料,我想,大概我会凭着最后一口气说一句,“交给命运罢,他娘的!”。苏格拉底曾表示,人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是从对自己的认识开始的。但,此刻傻愣愣的我才开始思考这位哲学先贤的话,也许当一个人到了闭眼去死的时候都还可以发现一个未知的自己,也感到了对这个世界的陌生和乏力。这多么神奇,活了一辈子才发现,白活了。但这还不是我所沉吟的关键,我之所以双眼语法聚焦,之所以要呆呆的望着窗外,之所以要上这公共汽车,就是为了想要思考清楚一个问题——“公平”。
早先我就说过,我热爱,我迷恋我的钢城,但我却还是想要走出去,走出这座我所钟爱的城市,这就是为了那个我所追求的词,“公平”。许多人在遇上事情时都要问个凭什么,那我现在也要如此,来好好的问一个凭什么。凭什么我在还没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人家就说你不是这块料?凭什么人家用人家自己的经验就可以来指导我们的人生?凭什么在面对这些本就不公的判断之时有许多的人就选择了顺从?的确,长辈们的人生经验确实能教会我们许多,并且,长辈们也确实是抱着善意来劝导我们的,我们应当尊重,应当理解,不要一味地顶撞。但是,年轻的朋友们呐,我们是人呐,是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和个性的人呐。指导也罢,教诲也好,这些都只是意见,而不是圣旨。作为一个独立存在的人类,我们应当拥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谁的人生不是人生呢?谁的生命不是生命呢?一个连自己人生都做不了主的人,还怎样去说自己的人生是有价值的呢?固然,我们老一辈的人们所总结的人生经验是有其价值的,但我们的时代,我们的社会国家却也是在不断变化的,设若仅凭着以往的经验来做今天的事情,那这社会估计只能回到1840年以前了,我们全去作杨白劳或者黄世仁罢。这是不公平的。再者,我们的部分长辈们之所以会认为“我们不是那块料”,也是出自于他们对自己和对我们的“爱”,他们总说,“我不希望你有什么大的作为,也不一样你能闯出什么名堂,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是的,我能够体会长辈们的苦心,但这只是您们所希望的,却或许不是我辈所希望的。这让我想起《亮剑》里李云龙在临死前对他和赵刚的子女所说的话——“你们将来或许会成为军人,也或许会战死沙场。但你们绝不能后背中弹,只能前胸中弹!”,这才是我所希望的人生。即使要倒下,也必须倒在通往胜利的路上!许多长辈们所希望的是家族的稳定和延续,但我辈的冒险前行似乎也并不是与之完全相悖的,像是蒋公的母亲,不也是为了自己儿子的理想而承受压力的吗?在这里,可能有许多要说我不负责任了,但我始终认为,一个人,首先要对自己负起责任,若是连自己的人生都负不起责任,那还能谈对他人负责?恐怕是想负责也负责不了的。可能又有人要说了,我们是生活在象牙塔中的一辈,因为物质生活都得到了满足才能够去追寻自己的人生理想,但那些山区里贫困的孩子,他们连吃饱穿暖都难,又谈什么人生理想呢?这是事实,我从前总是以为在当今的社会中已经不大可能存在吃不饱穿不暖的现象了,直到我上了大学之后才发现是我太过单纯了。我有一个同学,在我俩相处的三年多的时间里,我几乎都没见他在食堂打过肉菜,一次我无意间听见他和他父亲打电话,说叫他父亲别担心,妹妹的学费他已经赚到了。我当时想了想一天还指望着家里给生活费的自己,确实是无地自容,恨不得学鸵鸟一样找个地缝钻下去。但是,我现在想,难道就因为有这些不幸的问题存在,就可以忽视我们其他家庭并不困难的年轻人所面临的问题了吗?诚然,现在依然有许多生活负担沉重的年轻人们,他们要负担太多的家庭责任而不能完完全全的投入到自己的理想当中。但这也不是一个可以在一瞬间就解决的问题,国家,社会,党,也都在积极的帮助他们。共同富裕说,要先富的带动后富的,也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而我们倘若因为同情和愧疚的心理,就去冷嘲热讽那些可以去自由追寻理想的年轻人们,这只能是以高就低,而不是一个图发展的态度。正如王小波先生的观念,我们需要的是想办法去提高低层人们的生活水平和知识文化,而不是去讥讽高层人们的生活方式。当然,我也不是说我就是高层了,只是希望以这样的态度去面对我们所必须面对的问题,这是公平,仅此而已。
我还想说...
“你好,请问xx站到了吗?”
一个女性的声音打断了我胡乱的思考,并且,随之有一股是人心脏发颤的香气匆匆掠过了我的鼻腔,这使我必须暂且停止大脑的思考,去抬头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x,真美。这就是我抬头以后的第一感觉。此时我已经下了来时的菜青虫,坐上了回家方向的菜青虫。一个年纪大概与我相仿的姑娘微微弯着腰站在了我的右斜方。她皮肤白皙,让我想起莫泊桑的那句,“嫩若新葱,凝似华玉”,两眼距离微开,有些像《非诚勿扰》里葛优大叔评价舒淇的感觉,却很传神。鼻子很俏,下巴也尖尖的,但不是韩式半永久那样的搞法。她嘴唇微张,吐出些香气,我想这就是那让我心脏为之颤动的来源,又弯着腰,领口向下塌着...不不不,非礼勿视,当代大学生的素质。
“你好?”她见我像个痴汉一样,又问了我一句。
“哎哎哎,还,还有两个站,要,要不您坐我旁边先侯着?”
“不用了,谢谢了。”
说罢,她转身走开,立在了离我较远的地方。
成,又没戏了,我心里暗自神伤。但转念一想,这就是我崔某人的勇气吗?嗯?方才还下定决心即使倒下也要倒在通往胜利的路上,怎么现在才是遇上一个小丫头就蔫了呢?我的男子气概呢?上去问一句“请问您有男朋友了吗?”就有这么困难吗?没出息!这几个小时的公交车也不能白坐嘛,贼不走空,不然还不如回去看大妈们跳广场舞呢。我这么想着,屁股就要离开了座位。等等,且慢!我环顾四周,车上除了我和这女孩已经再没有其他人了,况且时间也不早了,她一个人坐车干嘛?该不会是和我一样无聊罢。仔细想想,难道是什么灵异事件?聂小倩?我可没有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决心。又或许是什么传销或者诈骗组织派来的诱饵?嗯,也不好说。前段时间才听说我们隔壁大学有一个女生被传销组织骗去了外省,但最后好像传销组织因为她智力不够怎么洗脑也无济于事,就有把她给放了回来,还出了车票钱,真是,想被骗也还是要有些实力的。我想会不会是那被骗的女生故意装傻...xx站到了,那姑娘下了车,再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哼,还好你下车早,不然等我崔某人分析完了定是要把你给拿下的!算了,下了就下了罢,山水有相逢,咱们有缘再见!我想,如果阿Q还在世的话,一定能和我成为很好的朋友。
又呆坐了几分钟后,我也到站了。下了车,我首先点起一支烟来,深吸一口,一边还想在思索一下方才未能想得透彻的问题,但却再也找不到方才的状态了。我想,这可能是因为那个聂小倩一样的姑娘罢。我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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