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乐事
妻子生产第五天,也到了回老家报告列祖列宗的时候,大清早安排好岳母和姨妹陪伴老婆后,我和爸妈六点出发回老家。
一路欢声笑语,妈妈的心情很高兴,连一向晕车的老毛病都没有出现。也许是因为她的大儿子终于和其他两个儿子一样,头胎生了女儿以后又因为搭上政策末班车,终于如她所愿生了个儿子。老人家心情也可以理解,以前她就常对我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我再生一个小孩,不管男女。懒散如我常跟她说,政策严厉,有些人因为生二胎被处分甚至被开除。她欲言又止,后来也很少提,直到去年政策放开才重提旧事,这时我也无话可说,只能说是努力,结果真的成功了,她内心的喜悦可想而知。前不久她才偷偷告诉我说自己在老家的土地祠许过愿,如果我生了儿子一定得去还愿,所以这次回去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到土地祠还愿。
回到家后,我们先到堂屋里列祖列宗面前报告喜讯,两封鞭炮一放,就昭示我老许家添丁添口。祭告祖先后她就从表姐家捉了一只大公鸡外加钱纸线香静酒三杯,来到离家不远的土地祠,原来就是我们去武冈经过的路边那个土地祠,据她说非常灵验,以前两个弟弟生二胎前都去祷告后来都如愿以偿。我没有话说,虽然对于此类活动我无可无不可,但对于妈妈的信仰我并没有反对的想法。
回家路上,碰到乡里乡亲,大家都恭喜恭喜,我举手表示谢意,妈妈一边和大家寒暄,一边笑得开心。我相信这是她由衷的喜悦。作为母亲特别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儿女双全,现在她的三个儿子都做到了,完全弥补了她原来三个儿子没有一个女儿的遗憾。
二、 累事
这次回家的第二个任务就是将爸妈原来在家种的油菜收割回家。去广东休养身体以前,闲不住的爸妈在家种了两块油菜,估计有六七分地。前不久表姐电话通知油菜可以收割了,因为妻生产也顾不上,这次正好回家捉鸡给妻坐月子,一方二便将油菜收回来,也免得再跑一趟。
艳阳高照,温度奇高,我偷看了下手机天气预报,显示今天最高温度32度。看着这红火大太阳,说实话我不太想出去。自参加工作以来真的很少干农活,更何况是这么热的天气。可是看到年过花甲的爸妈两人戴着斗笠出去割油菜,我又有什么脸面在家玩手机。于是只得不太情愿地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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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地里,刚开始我还有兴趣要爸给我来个朋友圈靓照,将自己割油菜的照片发上去,果然应者云集。我心情愉悦地看着点赞和评论的不断上升,心想感觉还不错。跳了几担油菜后汗水往下浸湿双眼,我赶紧回去找了根毛巾浸湿带上。爸妈割,我负责挑,看着眼前的一大片油茶,看着三人搞了半天才割下的几担油菜,我心里有点怵,这么多油菜不知什么时候才搞完,那边还有一块,不知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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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过了不久,也许是妈妈看我面有难色,也许是她早有安排,有好几个乡亲过来帮忙,堂兄又新哥也来帮我一起挑。我忍住肩头的苦痛鼓足干劲,终于将最后一担油菜挑到家里,居然放满两个堂屋,然后坐在地上不想起来,担子不重但挑了二十担后也耗尽所有的气力,真的是不比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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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憾事
其实这次回家的主要任务是给妻捉鸡,按我们这里的习俗,女人坐月子至关重要就是补好身子。而补身体的最佳选择就是吃本地土法饲养的鸡,这种土鸡有价无市,一般人家是舍不得卖的,市场上所谓土鸡基本就是街上买了条子鸡喂几个月就非常不错了。
也算妻有口福,也是爸妈为这个孙子的到来煞费苦心,在去广东前就自己孵了几窝小鸡,后来不得已就将那些小的送给表姐,那些大的辛苦表姐喂食,一共有十二只,再加上表姐和各位乡邻送的五只一共17只土鸡。妈妈看着这些土鸡内心无比高兴,因为她可以毫无愧色地面对给自己添孙子的儿媳。我也很高兴,妻吃了这些土鸡后一定会把身体养好,儿子喂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高兴。
因为温度高,我决定晚点回城。找了三个纸盒,将17只鸡分三处装好,放在车尾厢,并且让爸用刀在纸盒上花了几个口,以为这样应该没有问题,一路上听到车尾厢扑通扑通地响,我也没有在意,以为就40分钟车程很快就到了,今天劳累了一天,回去将鸡送到楼顶鸡栏,赶快洗漱就万事大吉。
欢喜麻雀打烂蛋,等到我终于到家,以为后面土鸡不用再折腾时,打开车尾厢一看那个小盒子两只土鸡欢蹦乱跳,下面那只已经奄奄一息。再打开其他两只纸盒,发现大部分土鸡已经永远不会再折腾。我的内心无比遗憾,我都不知如何和妻说这事,回去的主要任务居然搞成这样,妈妈很自责,我还要安慰她,说不就是浪费一些钱,到时我再去买就是了,话虽如此,可始终不能释怀。打电话给妻时妻倒没有责怪,只说就当没有人在家喂养,另外再去想办法。我很无语,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一天之内,居然有如此波折,直到此刻我都有点郁闷,做什么事都要防范于未然,这次是搞砸啦,不过也没什么,下次呢?看你什么时候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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