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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终于可以在老家过一次春节。因为要买东西,来到曾心向往之的老街。
老街还是那个老街。一个十字路口,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延伸两百米,就是整条街了。数十年来,父老乡亲在这里聚来又散去,老街似乎也多了几分沧桑。
过去,老街有乡政府,有法国梧桐,稳重气派。每到过年,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全是人,卖什么的都有,吆喝声此起彼伏,一番热闹景象。
现在,随着乡到镇的变迁,乡政府没有了,老街似乎也沉静了几许。街面拓宽了,可惜没有法国梧桐,甚至连棵树的影子也见不着。风乍起,整条街尘土飞扬,刮得人们睁不开眼睛。
还好,四个方向都有大超市。听我母亲说,这几家超市货品都不少,竞争激烈,有的东西比较便宜,再也不用在大日头底下挑挑拣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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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个老街,父亲母亲曾起早贪黑一次又一次到这里卖菜,风吹日晒,一蹲就是多半天,辛辛苦苦攒几个钱作子女的学费,换来了我们现在的幸福。类似我父母这样做的还有不少,为了孩子,真的辛苦一辈子。
小时候,我可没有顾及这么多。每当父亲母亲到街上时,我总是缠着他们到供销社逛逛,只要能把他们拉进来,肯定就能实现我的小愿望,我的第一盒陆战军棋就是在这里缠着我父亲买的。
现在,街中心一角的供销社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卖家电的、开五金店的店铺。
街中心另一角吃烧饼、喝油茶的地方还在,这是一想起来嘴角就流口水的地方,也是老家人男女老少数年来抹不掉的习惯。打烧饼的器具是两口大黑锅扣在一起,侧中间有口,底锅烧木炭,顶层炉壁贴涂着糖稀、芝麻直径约10~15厘米的圆饼,炭火烤约5分钟,即可形成香喷喷、黄灿灿的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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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油茶。油茶类似河南的胡辣汤,汤里有海带丝、鸡蛋穗、面筋、花生米、豆腐皮等,靠胡椒粉提味,粘粘的,辣辣的。这次,像以前一样,我就着烧饼喝油茶,怎一个爽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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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街大礼堂还在,只是入口正上方红五星不再那么鲜艳耀眼,硕大的建筑静静地矗立在僻静角落,早已无人问津。可这里,是我儿时成长不可或缺的部分,什么《妈妈再爱我一次》《飞天神鼠》《南征北战》等影片我都看过,有时感动得泪流成河,有时激动得豪情万丈,开阔了眼界,放飞了想象,增添了乐趣。
南北街面上,是省干道,有两三个加油站,这是近几年新增的。穿着工作服的女孩们,脸颊被风吹的如同挂在枝丫上的熟透的苹果。她们在干着在这里时髦的工作——加油洗车。见车开进来,她们就迎上去,熟练地拿起加油器,打开加油盖加油。
一般情况下都是顺畅的,她们也是温文尔雅的,不过有时遇到特殊情况,粗犷能干的一面就会展现出来。比如会遇到加油盖打不开的情况,她们就很烦躁地在车外喊:“快打开加油盖,快打开加油盖。”司机可能在车里一时没听到,女孩们就会火急火燎地绕到主驾驶位置上拍开车窗,“听没听到啊,让你打开加油盖呢。”如果是本地的司机,可能见怪不怪;如果是外地的司机,看到这阵势,可能就会有点懵。
西面街上,有几家店面是我们村里人开的,算是传统老店了。在以前,能在老街上开店,就是有钱有地位的象征,村里人会高看一眼。我不想去打扰他们了,还是乘车回家吧。
今天年初五,就要踏上返程的车了。途经老街,我买了点水果,也可以用微信结账。明年我还要来,因为这里有我想给母亲买的衣服,只是价格有点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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