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雪兰产后奶水不足，儿子体弱爱哭。长江去钓鱼，想用鱼换猪蹄给雪兰催奶
第十六章 用鱼换猪蹄
到底是盛夏了，太阳就像一个火盘，那灼热的光芒晒得长江浑身大汗。提着钓了一上午的鱼，他喜忧参半。喜的是收获的这桶鱼拿到集市应该可以换钱买很多猪蹄给妻子雪兰催奶。忧的是村里一再强调，个人不能搞投机倒把，真要追究起来，他钓鱼到市场卖指不定会被批斗，而后被免职呢！
长江觉得，反正上午已经旷工了，距离下午开工还有四个小时。走小路到集市来回需要一个多小时，还有两个多小时在集市逗留卖鱼。只要自己速战速决，卖了鱼换猪蹄回来照样能赶上下午干活。
这么想着，长江便毫不犹豫地提起鱼向小路直奔而去。小路是一条羊肠小道，路的两旁有耷拉着脑袋的杂草和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似火的太阳只能透过树的缝隙撒下星星点点斑驳的光影。
正因为太阳晒不着的缘故，这些上坡路长江也能健步如飞。此刻，他恨不得四十分钟的路程二十分钟就走完。若不是为了儿子有奶喝，老实本分的他绝对不敢在这风尖浪口上冒险。儿子可是他全部的希望啊，所以他现在豁出去了。
四十分钟以后，长江已经赶到集市上。或许是这段时间是农忙，恰恰又是严打投机倒把集市上的行人并不多。长江环顾四周，想寻找个地方摆卖。
可看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有人卖鱼，他有些心虚了，生怕被自己生产队的人发现，把自己当典型批斗。就在他要打退堂鼓的时候，他的眼前又浮现儿子没有奶水喝哇哇大哭的情景。
儿子可是长江的命根子啊，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了儿子。这么想着长江便向卖猪肉的地方走去。
而卖肉的一般都是村里的代表，因为那个年代，种的养的都属于集体所有，所以个人一般都是没有东西卖的。长江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卖鱼影响太大，倒不如拿鱼与卖肉的换猪蹄。
"买肉吗？"看见走到肉摊前的长江，卖肉的马上开口问。
"我想买猪蹄。"长江小声地回答。
"好咧，要前蹄还是后蹄？"卖肉的马上问道。
"我，我，我……"长江一下子面红耳赤，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卖肉的盯着长江，马上问："你怎么了？"
"可以拿我的鱼换你的猪蹄吗？"鼓足勇气，长江低下头问道。
卖肉的瞧了一眼长江木桶里还活蹦乱跳的鱼，有些心动了，不过他还是装作看不上眼的样子说："现在这年头，谁都可以自己去河里钓鱼，可猪肉就奇缺了。"
"话是这么说，但这农忙时节，不是谁都有空去钓鱼的。"长江说话没有底气，话音越来越小。
卖肉的又瞟了一眼长江的那一桶鱼，虽然两眼放光，但一闪而逝。老实巴交的长江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过了好一会，卖肉的说："用你一桶鱼换一个猪蹄，咋样？"
长江迟疑了，他的一桶鱼少说也有三十多斤，换一个两三斤重的猪蹄亏大发了。他想，卖肉的咋能这么欺负人呢？把这点鱼拿回家自己煮了吃，一家人随便可以吃上十来天吧？而一个猪蹄一个人两餐就能吃完。干脆不换了。
他提起那桶鱼，正准备回家，卖肉的又向他招手说："小兄弟回来，我们再商量商量。"
"还有什么可商量的？"长江觉得一个猪蹄换他一桶鱼他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来来来，别急着走。"卖肉的语气都亲切和善了不少。
长江停下脚步，想看看卖肉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拿两个猪蹄换你的鱼，成吗？"看见长江停下脚步，卖肉的开口了。
虽然多加了一个猪蹄，但长江还是觉得不划算。他想了想说："换三个猪蹄，少一个都没得商量。"
说罢，他再次提起鱼准备回家，他也根本不指望成交。卖肉的还是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这位小哥，你就让一步吧，用两个猪蹄换，好吗？"
这次长江没有回答，他觉得说再多也无益。他觉得与其任卖肉的摆布，还不如把这点鱼拿回家煮给雪兰吃，他就不相信，同样是肉，鱼肉的营养会比猪蹄差。于是，他开始迈步回家。
这时，卖肉的急了，他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看见长江要回家了，他一个箭步跑出来，拦着长江说："兄弟，别着急，我就吃亏一次，拿三个猪蹄换你的鱼。"
其实，如果不是别人说用猪蹄做药引来催奶效果好，三个猪蹄换这桶鱼，长江肯定是不舍得的。唉，一切都是为了妻儿，吃亏就吃亏点吧，他想，只要这猪蹄雪兰吃了有效，只要以后儿子有奶喝，就值了。
三十多斤的鱼换来十斤不到的猪蹄，长江提在手上倒是轻松了不少。虽然刚换的时候，他心里不平衡，但转念一想，只要自己每天坚持早起，天天都可以去钓鱼，而猪蹄则一定要自己有钱才可以买。
这么想着，长江便加快了脚步。此刻，他恨不得有一双翅膀，马上就飞回家，马上煲好这猪蹄，马上让雪兰吃了，而后，儿子乐呵呵地有奶水喝。
【家庭伦理】母子悲歌（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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