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书名,《清单革命》;
作者,阿图·葛文德,翻译,王佳艺;
评论摘选
生活在无边的信息、知识、技术的海洋中,你常常会有无知感、无力感、沮丧和挫败感。面对这种无限的外部复杂性,你需要培养一种庖丁解牛式的、化繁为简、第一次就把事情做做对的思维和方法。《清单革命》是你的比读书!
———秦朔,《第一财经日报》 总编辑
---01部分 可以原谅的和不被原谅的错误
哲学家格洛维兹(Samuel Gorovitz)和麦金太尔(Alasdair MacIntyte)指出,人类的错误可以分为两大类型。
第一类错误是“无知之错”,我们犯错是因为没有掌握相关知识,科学只让我们部分理解了世界的运行规律。有些超高难度的摩天大楼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创造,有些暴风雪我们还无法预测,有些心脏病发作我们还不知道该如何预防和救治。
第二类错误是“无能之错”,我们犯错并非因为没有掌握相关知识,而是因为没有正确使用这些知识。所以,一些摩天大楼因为错误的设计或施工而倒塌了,一些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原本是可以预测出来的,还有一些致命的刺伤被医护人员忽视了,因为他们忘记询问急救人员病人到底是被什么器械刺伤的。
作者指出,“无知之错”可以原谅,“无能之错”不被原谅。如果解决某类问题的最佳方法还没有找到,那么只要人们尽力了,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能接受。但是,如果人们明明知道该怎么做,但却没有做到,那么这类错误很难让我们不暴跳如雷。
同时,作者指出,即使我们已经付出了很大努力,但由复杂性造成的失败远比因为没有责任心而导致的失败多得多。无论是在医学,还是在其他领域,个人能力往往不是最难克服的障碍。我们所掌握的知识的数量和复杂程度已经超过了个人正确、安全和稳定地发挥其功效的能力范围。
知识的确拯救了我们,但也让我们不堪重负。
而解决这个难题,我们需要开展一场伟大的变革来防止错误与失败,这一变革立足于已有的经验,既能充分利用我们所掌握的知识,又能弥补人类不可避免的缺陷和不足。
这个变革就是:清单革命!
为什么要进行 “ 清单革命 ”?
下面的内容,02部分(人人都会犯错)+ 03部分(“关键点”比“大而全”更重要)+ 04部分(团队犯错的几率比单个人更小),是作者给出的3个理由。
---02部分 人人都会犯错
现在的世界,已经从“非常复杂”变得“更加复杂”了。以医学为例,医学已经变成一门掌控极端复杂性的一书,成了测试人类是否能够驾驭这种复杂性的一种考验。
以色列的科学家发布了一项研究成果,这项研究对重症监护病人在24小时内接受的各项护理进行了调查。研究发现,每位病人平均每天要接受178项护理操作,如服药和吸除肺部积液等, 而且每项操作都要有风险。令人惊讶的是,医护人员操作的错误率只有1%。即便如此,这也意味着每位病人平均每天要承受两次左右的误操作。
作者说,只有我们不断降低操作的错误率,提高成功率,重症监护才能成功挽救更多病人,但这很难做到。而对于很多病情的重症病人来说,只有不到5%的人能够走出重症监护室。只要医护人员稍有闪失,这一点点的生存概率也会荡然无存。
近几十年来,专业化分工细化程度的不断提升为外科手术的飞度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然而,手术伤害的绝对数量依然居高不下。
在美国,每年有15万人没能走下手术台,而交通事故的死亡人数也只有这一数字的1/3。不仅如此,许多研究都显示,至少有一半至死病例和严重并发症都是可以避免的。但是,作者指出,我们并不无知,无论进行多么细致的专业化分工,无论接受数量多大巨大的培训,一些关键的步骤还是会被忽略,一些错误还是无法避免。
如果专业分工都不足以解决问题,那该怎么办呢?
如果超级专家都会失败,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吗?
下面的03部分,作者给了答案。
---03部分 “关键点”比“大而全”更重要
和当年的试飞员一样,现在很多领域的专家,如软件设计师、财务经理、消防员、警官、律师,还有医生等,也面临着越来越复杂的工作,单凭记忆他们很难万无一失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也就是说,现在很多领域已经成了不能由单人操作的“飞行堡垒”。
但是,人们还是很难相信像清单这么简单的东西真的会有用。人们承认自己在工作中会有大意,会犯一些低级错误,甚至是毁灭性的低级错误。但是他们坚持认为自己的工作太复杂了,根本无法将其缩减到一张卡片之中。
在复杂的环境中,专家们要应对两大困难。第一种困难是,人类记忆和注意力的谬误。在重压之下,人们特别容易忽视一些单调的例行事项。第二种困难是,人们会麻痹大意,会故意跳过一些明明记得的步骤。
而清单则会提醒我们不要忘记一些必要的步骤,并让操作者明白该干什么。这不仅是一种检查方法,而且还是一种保障高水平绩效的纪律。
一种为机械式呼吸机相关操作准备的清单,会提醒医生给病人服用抗胃酸药物,以防止其还上胃溃疡;它还会提醒医护人员确保病床床头至少向上太高30度,以防止病人的口腔分泌物机进入气管。结果,不当处置率从70%下降到4%,病人的肺炎发生率下降了1/4,与上一年同期相比,重症监护室的死亡人数下降了21个。
---04部分 团队犯错的几率比单个人更小
美国约克大学的布伦达·齐默曼(Brenda Zimmerman)和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肖洛姆·格鲁伯曼(Sholom Glouberman)是两位专门研究复杂性科学的教授。他们提出了一套理论,将世界上的问题分为三类:简单问题、复杂问题和极端复杂的问题。
简单问题是那些具有明确解决方法的问题。如用特定配料烘培蛋糕。对于这类问题,可能需要学习一些基本技巧,但是一旦掌握了这些技能,成功的可能性就会非常大。
复杂问题类似于把火箭发射到月球上这类问题。虽然有时候你可以将其分解为一系列简单问题,但是却无法找到直接的解决方案。一般来说,这类问题需要掌握不同专业技能的人组成团队,通力合作才能成功解决。时机和协调成了成功的关键因素。
极端复杂的问题类似于抚养子女这类问题。一旦成功地将火箭发射到了月球上,那么在发射其他火箭的时候就能重复和完善这一过程。毕竟,火箭就是火箭,它们之间有很大的相似性,但是抚养子女就不同了,因为每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虽然成功抚养一个孩子能让你积累经验,但这不意味着在抚养下一个孩子的时候也能成功。这体现出极端复杂问题的另一大特性:结果的不确定性。
作者指出,极端复杂的情况总是充满了不确定性,人们总是不能确定一切是否能顺利进行。面对未知,要相信沟通的力量,而不相信某个人的智慧。一个人免不了会犯错误,但很多人犯错的可能性或许会变得小一些。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建筑领域最大的进展就是对进程跟踪和沟通过程不断完善。面对巨大挑战的时候,建筑行业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付给集体决策的觉醒让人感到惊讶。他们知道不能单枪匹马,而是要依靠集体的智慧。他们用一套清单来保证不遗漏任何简单的问题,不跳过任何简单的步骤,他们用另一套简单的步骤,他们用另一套清单来保证所有专家都对困难的和意料之外的问题进行充分讨论,并进行共同商讨出解决方案。虽然建筑业的清单制度并不能发现所有问题,但是它的成功让人啧啧称奇。
通过上面的内容,我们看到了清单真的有效,也明白了为什么要进行清单革命。
下面的内容,作者将告诉我们清单革命的四个原则。
---05部分 清单革命的行事原则一:权力下放。
每个人都在等待救世主,但中央集权的解决方法只会让人等的望眼欲穿。高层需要做的并不是直接进行决策,而是应该将决策权分散到外围,让每个人担负起自己的责任,这才是让清单奏效的关键所在。
由于极端复杂问题往往不可预测,这类问题的解决超出了个人能力的范围,所以,事无巨细都由核心层、最高层来决定的做法是注定要失败的。人们需要行动和适应的余地,但是,即便有再多的人手,如果他们彼此孤立,取得成功也只能是异想天开,因为这种情况无异于无政府状态。为了获得成功,我们要把一些看似相互矛盾的元素结合起来,它们就是自由和协调,而且我们还需要不断跟踪各项工作的进度。
既要放权,又不能失控;既要给自由,又要保持纪律;既要让个人发挥,又要保持标准程序;既要发挥个人专业技能,又要保持集体协作。解决这一个个的矛盾,就需要设计出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几乎对立的清单。其中一套,来确保那些看似简单但十分重要的步骤不被人们忽略,而用另一套清单来确保人们充分沟通,互相协调,承担责任,并赋予他们权力,让他们用所知的最佳方法来解决瞬息万变和出人意料的问题。
在座各位,将要做出超过自己级别的决定,请务必根据所掌握的信息及时作出最佳的选择。记住,最终的就是做正确的事情。
---李·斯科特(Lee Scott),沃尔玛首席执行官。
---06部分 清单革命的行事原则二:简单之上。
从来没有全面的的高效,从来没有一张清单能涵盖所有情况,冗长而含糊不清的清单是无法高效并安全执行的。清单要素的遴选,必须坚守简单、可测、高效三大原则。
作者向世界组织各部门的官员打听,可以借鉴的公共卫生干预的成功案例。他们告诉作者一些范例,其中就有天花疫苗全球接种运动。这项运动于1979年开始实施,并让全世界的人们从此免受天花的祸害。另一个著名的成功案例发生在1854年的伦敦,约翰·斯诺成功发现了一场霍乱疫情的爆发源头。
当时,人们普遍认为,像霍乱这样的疾病是由瘴气造成的,但斯诺对这一理论提出了质疑。它在地图上一一标出所有病人的住址,并发现这些记号散步在一个水源周围,那就是索霍地区(Soho)博得大街(Broad Street)的一口水井。他询问了死者的家属,调查了死者的生活习惯,并对可能的致病原因进行了详细的统计分析。
最终,斯诺得出结论,他认为受污染的水源导致了霍乱的爆发。人们后来发现水井的附近有一个泄露的化粪池。斯诺劝说当地政府移除了这口井的水泵把手,这样,人们就无法再引用这口井的水了。此后,疫情渐渐平息下来。正是斯诺医生创立了流行病学调查的基本方法,直到今天,这些方法依然被广泛使用。
作者总结这些成功案例的共同之处:它们采取的干预措施非常简单,如接种疫苗和移除水泵把手,用财务分析师的话来说,它们的投资回报率非常高。而在阿基米德看来,它们就如同杠杆一样。
---07部分 清单革命的行事原则三:人为根本。
清单有好坏之分。
糟糕的清单,迷糊不清、不精确,而且冗长、不便使用。总之,就是非常不实用。
优秀的清单,往往非常精确、高效、切中要害,即便在最危急的情况下也便于使用。它们不会把所有操作步骤都列出来,清单不会开飞机,它们应该只提醒人们那些最关键的步骤,那些即使是资深的专业人士也可能会遗忘的步骤。总之,游戏的清单非常实用。
不过,清单的力量是有限的。它们能够帮助专家记忆如何操作复杂的程序和设备,它们能够帮助人们搞清楚哪些事情是最重要的,并且促使人们进行团队合作,但解决问题的主角毕竟是人,而不是清单。
同时,在制作清单的时候,有6个要点需要注意:
1、设定清晰的检查点;
2、选择合适的清单类型;
3、简明扼要,不宜太长;
4、清单用词精炼、准确;
5、清单板式整洁,切忌杂乱无章;
6、必须在现实中接受检验。
对于清单应该在复杂的工作中扮演怎么样的角色这一问题,人们可能会产生误解。无论是对建造摩天大楼的工程师来说,还是对应对险情的飞行员来说,清单都不应该是无所不包的操作手册,而应该成为帮助使用者发挥发挥专业技能的有效够工具,要做到简洁、快速、实用。
---08部分 清单革命的行事原则四:持续改善。
最简单的清单也需要不断改进。简洁和有效永远是矛盾的联合体,只有持续改善,才能让清单始终确保安全、正确和稳定。
事实证明,在改进过程中,要删除一些项目的确是难度最高的一个部分。简洁和有效之间存在着矛盾。如果删减的项目过多,那么多手术安全性很重要的许多步骤就无法检查,但如果保留到项目太多,清单又会变得十分冗长,不便使用。
作者以医院为例,进行了阐释。
每家医院要根据自己的具体情况和当地的专业用语习惯对检查项的顺序和措施进行调整,一些医院则使用经过翻译的清单,还有一些则表示他们需要增加额外的检查项。对某些医院来说,清单的使用将带来系统性的改变,如在手术室里存放更多的抗生素。我们希望先期进行试验的手术团队用他们的经验和耐心对清单进行必要的修改,而不是不经努力就彻底否定清单。
清单的有效使用还需要手术室的文化室里的文化发生变革,因为医护人员的责权和预期会发生改变,医院管理层必须意识到这一点。我们大胆猜测,如果在项目一开始的时候,管理层就让大家清楚地意识到他们大力支持清单的推广,那么医护人员就会更加容易接受这一举措。
当然,清单的推广并不是一帆风顺,在应用过程中,我们会时不时地碰见一些小问题。毕竟,学习总是有个过程的,无论清单看似多么简单,如果你以前没有养成使用它的习惯,那么现在要迅速养成这种习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09部分 让清单成为一种习惯
我们不喜欢清单,它们需要我们投入大量精力,而且并不有趣。但作者并不认为人们这么想仅仅是出于懒惰。作者觉得,大家之所以对能够帮助人们救命赚钱的清单视而不见,有着思想上的深层原因。我们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觉得使用清单会让人感到尴尬。
在我们内心深处,那些站在风口浪尖、从容不迫的大英雄不会使用清单。他们英勇果敢,随机应变,从不循规蹈矩。人们似乎就是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现实:如今,创造奇迹,光靠单枪匹马是不行的,而是靠各方因素的有效协同。
我行我素不应该成为我们追求的理想,这种品质反映出的更多的是保护主义,而不是卓越不凡。我们的职业精神偶尔会要求医护人员达成“公治”,但人们在工作中仅仅做到彼此尊重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还需要遵守纪律。
遵守纪律是很困难的,这要比做倒值得信赖、训练有素甚至是无私都要困难。我们天生就有瑕疵。而且善变,很多人就连不吃零食都做不到,不喜欢关注细枝末节。为了遵守纪律,我们必须付出一定的努力。
----写在最后
专家也会犯错,他们也需要帮助,但是是否接纳清单,取决于他们是否承认这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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