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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唐北楠
这是我在龙岛呆的第四百年，每年八月我都会在黑木崖遥望东方，我身边盘坐的赤色巨龙叫青鸾，至于为什么一条龙叫鸟的名字我不得而知，青鸾经常问我：“穆青，海的那边有什么？”
她飘扬的龙须斑驳了我的视线，我微笑的说：“有美丽的姑娘。”
【1】
我在日落时分离开黑木崖，青鸾尾随其后，她的造化还不足于化为人形，所以总是拖着庞大的躯体。按照龙龄100年为一岁，其实她只有16岁。但是她的功力我依然不能小觑，因为有些物种拥有天生的神力，从出生那刻就已凌驾万人之上。我记得400年前在龙岛初见青鸾，她有双我时曾相识的眼睛，眼泪毫无征兆的滑落下来，我伸出手触摸龙须，将一缕神力注入她的体内，想试探她是谁，结果被她一个喷嚏，吹飞到了龙岛之外，撞到了龙岛上空的结界上，然后坠落到了黑木崖下的海滩，我本已深受重伤，承受不了这样的撞击，在床上整整休养了50年了，才重获生机，当我双脚迈出的第一步的时候，泪流满面。
50年的卧床不起，多亏了青鸾的悉心照料，所以我还是原谅了她的冒失，也确定青鸾不是月神。
在我来龙岛之前，月神站在无妄海：告诉我说：“穆青，牛郎织女七月相逢，我们八月相会。”
只是这一等就等了400年，时光流转，不知道会不会物是人非，不过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在龙岛有所房子，这是青鸾父亲在青鸾伤害我后给我赔偿，我接受的心安理得。
青鸾将她的青冥剑送我防身，可是，虽然在龙岛所有的龙都比我厉害，但是对于我这个外来入侵者却视若无睹，所以这把剑并无用武之地。
千百年来我一直听闻龙是穷凶极恶的物种，当我坠落无妄海的时候，觉得自己一定命途多舛。后来有幸到龙岛后，才发现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龙，并非传闻那样，他只是对我们如同蝼蚁般不屑一故。
除了不能出龙岛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没有尔虞我诈，或许是我还太卑微触摸不到龙族权利的中心。我每思念一次月神，都会在我住的山头种一棵芍药，如今已是漫山遍野，可我只能睹物思人。
青鸾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将她巨大的身躯盘踞在这片芍药的花海里，她一摆尾，我数十年的心血都会白费，我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会看到她送的各种灵丹妙药下原谅她，毕竟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2】
我更多的时候都会修炼我的造化，因为我本打算如果等不到月神，那我就漂洋过海去看她。
这400年我从没有放弃越狱，试过用青冥剑劈，试过用青鸾教我的咒语，试过潜入海底几十米，均以失败告终。
在一个艳阳高照，无异与往日的一天，漫山的芍药花瓣都飞向天空，然后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女凌空而下，她的发丝随着她的华服四处飘扬，她站在我的面前微微一笑倾国倾城，所有的记忆卷头重来，胃里翻江倒海，每寸皮肤都开始隐隐作痛，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试探的问：“青鸾。”
她点点头，我拔刀相向，她一跃飞到空中，我想教训她很久了，如今她初化人形，居然装扮成月神的模样，这让我恼羞成怒，月神在我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允许任何人的亵渎。
我的莽撞加上一腔奋勇在一刻钟后，极其深刻的体会了冲动是魔鬼，我缴械投降，好在青鸾原谅了我，代价是她要在我的住所休憩几天，我需要对她唯命是从。
她化成了自己原本的模样，穿梭在芍药花丛中，周围的花都黯然失色。
她喝着我面前的茶水，略带忧伤的说道：“你日日盯着墙上的这幅画作来看，我本以为化为画中的姑娘，你会开心。”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便说：“这是我在的世界的神明，万万不能化作她来亵渎。”
她是懂非懂的点点头。
夜晚她旁若无人的在我面前宽衣解带，我立刻制止，尴尬的告诉她什么是礼义廉耻。”
虽然她生活了1600年，毕竟她也只有16岁。
【3】
那晚她霸占了我的床，我在外面独自看着白月光，又想起了月神，月神的剑可以平空画出巨大炙热的光环，这也是她名字的来由。
我初见月神在400年前，我们在邺哈战场上相遇，很不幸我们的初见没有风花雪月，而是你死我活的兵戈相见，我们代表各自的国家，争夺邺哈这个无主之地。
我是讨厌战争的，那种血流成河的局面，那种眼睛杀红了的自己，我极其厌恶，我不想挥剑，可是求生的本能，在每次危险来临之际，我便不再是我。
我在邺哈的城墙之上遇到了月神，她孤傲的脸冷若冰霜，她穿着白色的长袍，上面沾满血渍随风翻飞，她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用剑指着我的胸膛，我与她身后各有雄兵百万，天空乌云密布，大风吹的到处尘土飞扬，她的脸在她的长发下若隐若现，我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心脏剧烈的跳动，我想我对月神一见钟情了。
她的剑画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光环，我一一破之，我们不相伯仲，势均力敌。
这几百年我过得行尸走肉，我需要用一场又一场的胜战来博取父王的好感，替母亲的家族争夺生存的一席之地，尔虞我诈的生活我早已经过的力不从心，我的剑上占满了无数生灵的鲜血，无数个黎明我都是从血泊的梦中醒来。从我斩杀第一个无辜的生灵，在我被迫卷入权利的中心时候，我就迷失了我自己。
与月神对战的最后一剑，我剑指偏锋，月神的剑准确无误的刺入我的胸膛，我看到月神惊诧的眼神，最近百年经常感觉好累，死在一件钟情的姑娘剑下，倒也不错。
所以我裂开嘴角自以为是的露出最完美的微笑。身后传来无数的声音，那是跟我征战沙场兄弟的怒嚎。
【4】
我醒来是在摇曳的马车之上，齿轮声充斥着耳膜，夕阳将要落入大漠的尽头，余晖从窗户漫了进来，撒在月神倾国倾城的脸上，看我睁开眼睛，她面目表情的脸上，似乎有一丝动容。她朱唇轻启，却问我：“为何？”
“我想我对你一见钟情了。”，月神没有答话，她的侍从握紧了剑柄，我立刻闭上了眼睛。
我跟月神回到了她的国家，我可以想像出父王恼羞成怒，母妃惊慌失措的景象，看着月神花开弥漫的宫殿，我会心一笑，我问月神，“这是什么花，我未曾见过。”
她毫无情绪的说，：“这是芍药。”
她的侍从接话说：“这是我们宫主，最喜欢的花。”
我一直居住在月神的宫殿，我的伤口迟迟没有愈合，每当月圆之日，胸口的伤口都会痛的撕心裂肺，我故作潇洒，顶着满头虚汗月下赏花。
月神将我带到屋内，褪去我的上衣，我满脸羞红想入非非，她温怒的看我一眼，我立马重新调整自己的神情。
她割破手掌，鲜血溢出，我惊讶的发现她的血竟是金红色，她将手掌，按在我还溢着鲜血的伤口之上，伤口疼痛燥热起来。不过一刻钟后，伤口竟然神奇的愈合了。
她向我说道：“我的剑是万年寒铁和我的鲜血所制，所以被我剑伤后，伤口不会愈合，如不用我的血治疗，会鲜血流尽而亡。”
我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你救我，是因为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她推开我，说：“你想多了，我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想保你平安，去换取你父王更多的土地。”
我眼神黯淡下来：“我父王儿女众多，如果你打这个算盘，可能抱歉让你失望了。”
她没有答话，许久转身离开。
那年10月漫天的大雪，飘扬在整个大地之间，月神穿着红色长袍参加祭典，在这苍白的世间，月神成了所有美好的化身，她国得子民全都匍匐下跪，她在神坛之上轻盈的跳起了的祭天舞，我站在她的宫殿最高处遥望神坛，眼前除了月神看不到任何景色。
【5】
我被父王遗弃了，从月神的剑刺入我的胸膛那刻起。不过我并没有难过，我已经厌倦了那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
月神所在的神都国，似乎存在着与我所在的国家相似的问题，看似强大，内部却有诸多蝼蚁，在暗无天日的黑夜，慢慢的侵蚀着看似和平的陆地，不过有利益的地方通常都有纷争，因为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正确生存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我囚禁在月神宫殿的消息不胫而走，我是神都国闻风丧胆的存在，因为我的剑下有太多神都国兵将的亡灵。
在月神外出征战的日子里，我被月神的侍女偷袭，然后被月神的哥哥们抓获，他们斩断了我的经脉，将我悬挂在城墙之上，我如飘零的树叶，随风摇曳，留着一口气等待月神的归来。
在一个黎明，伴随着太阳的出升，月神骑着独角兽归来。她飞到我的面前，隔断绳索，将我抱在她的怀中，我喜笑颜开，只是我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色长袍。
她问：“你为什么不反抗。”
“诸神灵作证，我是真的没有自暴自弃，因为你出战前告诉过我，不要伤害你们神都国的一草一木，我想你的哥哥们就更不能伤害了。”
月神没有答话，小心翼翼抽碰着我的伤口，然后她的眼泪落了下来，灼的我的脸生疼。
月神在众目睽睽下救我，成了众矢之至。而我的存在也更激起了神都国的民愤。他们信奉的如同神灵存在的月神，喜欢上了敌国残暴的杀戮者，这是他们不能容忍的。
【6】
在无妄海的悬崖上，月神拥抱了我，她说：“穆青，我没有办法，他们囚禁了我的母妃和我的弟弟。”她把一片龙鳞塞在我的手中，继续说道：“听我曾祖父讲无妄海的下面，是龙岛，你握着龙鳞便可打开结界，进入龙岛。”
在她的身后站着的是她王朝的各方势力，“我只能将暂且将你安放龙岛。穆青，牛郎织女七月相逢，我们八月相会。”说完她将我推下无妄海，我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我大声说：“月神，我爱你。”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我的内心毫无波澜，我从没有想过如何死去，如果这样死去倒也不错。
后来我醒来，已安然无恙的置身龙岛，原来月神并未骗我，我笑的眼泪纵横。
[6]
太阳徐徐的从东方升起，一夜就这样辗转而过，青鸾钻出我的房间，顶着一头乱发，我看不过去，略施法术，把她的头发变成了几百年前我所在大陆流行的发型，青鸾颇为满意，尾随我到黑木崖。
在龙岛安逸的生活，我的戾气已经消散不见。我们站在黑木崖，迎着海风，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或许是我的脸上挂满忧伤。
青鸾问我：“穆青，你不开心吗？”
见我没有回答，她继续问：“你是想去海的另外一面吗？其实，我知道方法。”
我惊诧的望向她，难以置信。
“不过你的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拼命的点头：“不要说一个，一百个都可以。”
“带上我一起，并且保护我。”
“这个当然可以。”
“你要对着龙族大地起誓。”
我立刻举起手，指向苍天。
青鸾幻化成巨龙，我匍匐在她的身上，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轻而易举的穿过界壁。
我呼吸着与龙岛不同的空气，想着不久后与月神的相遇异常兴奋。
青鸾幻化成人形后，开始坠落，起先我以为她在开玩笑，随后发现情况不对，我一把拉住她，她面色苍白，说：“其实穿越界壁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不回龙岛，我将法力全无。”
我，甚是感动。
【5】
经过长途跋涉，我跟青鸾终于到达神都国。青鸾被眼前的新奇的世界吸引，她流连忘返与各种美食和摊贩之间。
另我担忧的是月神也消失了400年，她的宫殿已经夷为平地，我四处打探月神的下落。
后来我想到了占星阁，占星师看到我时，瞳孔放大，欲言又止。我打断：“我只想知道月神的下落，并无他想。”
他又望了一眼我身侧的青鸾，脸色苍白。
他打开手里的星盘，在神都国最北的寒雪山地牢，我看到四肢被寒冰固定住墙壁上奄奄一息的月神，我握紧拳头，随后散开。
“想必你知道我是谁，今日之事，若透露半句，你应该知道下场。”我摆动着青冥剑。
在寒雪山的地牢前，青鸾在我身侧，与我同仇敌忾，我用剑柄放到众人时，她在一旁拍手叫好，我甚是尴尬，因为我知道如果她法力尚在这些都是她一摆尾的事情。
破开地牢的大门，在地牢的最低端我看到了月神，400余年后，我们在次相见，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原来在我坠入无妄海后，月神对我的处理方式失去了民心，也引起了她父王极大的不满，她哥哥们趁机将她囚禁，所以她整整在寒雪山的地牢呆了400年，我悔恨不已。
青鸾提醒我要先将月神救出再说，我一边想办法破开冰冻月神布满咒语的枷锁，一边向她介绍青鸾，还有我在龙岛的房子，以及房子周围一望无际的芍药花海。
青鸾认真的说：“月神，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喜欢上龙岛的，那里鸟语花香，碧海蓝天。”
月神以往孤傲的脸，也变得柔和起来，她点点头，向青鸾道谢。
一个时辰后，月神的枷锁还没有解开，青鸾满脸鄙夷的看着我，我瞪了她一眼，她走到月神面前，用手指触碰寒冰，然后冒起了缕缕青烟。
我跟月神都不可思议的望着青鸾。
青鸾接着把整个手掌覆了上去，寒冰慢慢出现裂痕，随后她把整个身体覆在月神身上。一刻钟后，她成功的救出月神。我又欠青鸾一个人情。
月神深情的望了我一眼,然后说：“此地不易久留，既然你从无妄海坠下可以到龙岛，那我们就快去无妄海。”
青鸾也点头附议。
【6】
介于青鸾这个拖油瓶，还有并未恢复完好的月神，我们风尘仆仆的赶到无妄海已是3天之后。
等待我们的众人，是我和月神骨肉相连的亲人，还有雄兵百万。青鸾不明白不是所有的哥哥都跟她哥哥一样，容忍她的刁蛮任性，她不明白我跟月神的哥哥们一直希望我们永远消失。
“哥，你怎么会和敌国的人混在一起，几百年不见竟然堕落至此，”我毫不讲情面的说道。
哥哥没有回答我，而是笑道，：“穆青，好久不见。我们都以为你已圆寂，魂归大地了，父王和你母妃可是心疼的厉害。”
“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说的怡然自得。
我的众多哥哥们面色迥异。
“哥，我无心王位，只想要自由，而且你们知道的，没有任何人走挡的了我的脚步。”
“可是我想阻挡试试。”哥哥说罢隐没到兵将身后。
“那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我把青冥剑退出剑鞘，青鸾送我的剑还未曾粘过一滴鲜血。我示意月神，她点头，然后退后一步，捂住青鸾的眼睛，青鸾并为反抗，虽然青鸾是至强的存在，可是却未曾屠杀过一人，这样血腥的场面，不应该让她看到，我跟月神不一样，我们是罪孽深重的存在。
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我握紧剑，朝四周画出一个巨大的圆环，周围的士兵身体破碎开来。此起彼伏的军队循环渐进的涌来，一瞬间血流成河。
我们站在尸体的中央，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我又成了残暴的杀戮者，可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正确生存法则。
我将剑举过头顶，朝着望不到的尽头破开，整个世界安静下来，尸横遍野，没有人敢在接近我们的身旁。
我们走到无妄海，青鸾告诉我她感受到了，龙岛的气息。
无妄海的尽头等待我们的是我的母亲，她依旧风姿卓越，雍容华贵。只是她被众多人劫持在剑下。
三哥缓缓开口，：“穆青……”不等他讲完我的剑意已至。他的头饰被我击破，头发散乱。虽然我跟青鸾比屡战屡败，可是这里的众人无人敢奈我何。
“哥，下次不小心，断的就是头颅了。我还是那句话，我无心王位，只想要自由。”我继续走向前。
“你的母亲也不管不顾了。”
母亲，是怎么的存在，我自小炼狱般的生活，未有过正常的童年。我不过是她和她的家族培养的一把利剑，由他们操纵辟向他们向往的地方。
我继续提着带血的剑往前走，母亲的声音悠悠传来，：“你100岁那年被你三哥砍伤，我去北海宅求般若大师，我在他门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你400岁那年在勒平战场受伤，我在神灵面前祈祷哭瞎了双眼，后来你求的神草才得以复明；你1000岁那年得罪了你的父王，被关押在地牢承受雷电之苦，也是我千辛万苦救你出来，你2000岁被妖女打入无妄海，我从未安心过一天，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
青鸾拉住我的手：“穆青，我们可以将你母妃一起带到龙岛，你知道的，龙岛那么大。”
而月神也在趁大家不备，将三哥擒来，在剑下，三哥原形毕露，答应用他交换母妃。
母妃慢慢走到我的面前，我的心底竟然有一丝酸楚和开心，我握着剑抬头看天不看母妃，我听到青鸾的尖叫，然后看月神挡在我的面前，一把利剑穿透了月神和我的胸膛，月神转头看我，露出转头露出明媚的微笑，她说：“当年刺你的一剑，总算还清了。”
她一只手推开母亲，一只手将我和青鸾推下无妄海，她的剑画出一个有一个明亮的圆环，挡住众人，而我一直被青鸾抱着坠落，无法反抗，我眼睁睁的看着无数把剑刺入她的身体，她变成了无数的雪花弥漫在这苍白的无妄海,而我还在坠落、坠落.....
无数人跃下无妄海，我将青鸾护在身下，如若今日不死，未来我一定要屠遍世间......
尾声
青鸾
【1】
我初次见穆青在400年前，那时我遨游在青天，看到不明物体坠落下来，居然穿破结界，我好奇使然飞了过去，那是我第一次遇见穆青，他的脸好看的如同滴仙，可是全身满是血渍，我请求父王救了他。
穆青满怀心事的在龙岛生活了400年，他想尽一切办法逃离，我知道他喜欢的人叫月神，因为在他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月神的名字，他每年8月都会站在在黑木崖想等待月神归来。
我问过父王，为什么穆青可以穿过结界，父王告诉我，很久很久以前他曾去过那片大陆，但是穿破结界的代价是法术全无，在那片大路上有人救了他，他便切下自己一块肉化为龙鳞，交与那人，说将来如果发生什么可以到跳下无妄海到龙岛来，他看着穆青说：“想来这人便是那人的后代。”
我不忍穆青一直郁郁寡欢，便冲破结界与穆青一起到那片陆地找月神。
我看出来穆青很开心，他开心我也就开心。
救月神的道路异常坎坷，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要阻挡我们，我法术全无，似乎成了穆青的负担，不过他还说坚守自己的誓言保护我。
【2】
月神被囚禁在一个极寒之地的地牢中，尽管面容苍白，却依旧美的惊为天人。我曾在穆青的房间看过她的画像，远远不及真人美丽。我忽然明白为何穆青会对他日思夜想。
我惊奇的发现我的身体可以融化冰雪，我抱着月神，解除了月神身上的禁锢，月神带我们逃到无妄海。
等待我们的是更多的人，还有穆青的母亲，那是个美丽的妇人，穿着华贵的衣服，被架在长刀之下，穆青叫阻挠我们的人哥哥。
我不明白既然是亲人，为什么还要伤害彼此，我从没有见过如此愤怒的穆青。
我已经在无妄海的悬崖上感受到了龙岛的气息，我知道我们只要跳下去就可以回到龙岛。
无妄海上发生了混战穆青和月神将我护在身后。
我们终于救出了穆青的母亲，可是穆青的母亲却幻化出一把利剑，刺向穆青，在我的尖叫声中，月神先一步，挡在穆青面前，那剑穿破月神的身体，刺透了穆青的胸膛，月神推开穆青的母亲，嘴角挂着微笑转头对穆青说：“当年刺你的一剑，总算还清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来不及告别，她已经将我们推下悬崖，独自迎战，为我们争取时间，无数个刀插入她的身体。
我死死抱着叫着月神名字的穆青坠入无妄海，月神形体消散，变成了无数的雪花，我难过的泪流满面，无数人跃了下来，穆青将我护在身下，我终于冲破了龙岛的结界，那些一同跳下来的人，都在界壁上化为灰尘，区区凡人竟想触动神明，不自量力。
穆青受了重伤沉睡了100年，醒来已经忘记了我是谁，我把他带到我为月神建的衣冠冢前，他依旧记不起来，只是指着胸口说：“为什么这里好痛。”
穆青每年八月还是会站在黑木崖，望向海的尽头，他帅气的脸上总是挂着两行清泪，他告诉我，他总觉得自己在等些什么。
而我知道，他在也等不到月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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