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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路年年走,天天走,走得无比熟悉,感到无比亲切,异常温顺。偶尔因为老天的坏脾气变得高深莫测,却又不得不坚定前行。
“叮铃铃……”早上六点钟,手机响了,公公吃药的手一顿,无奈地划过接听键:“叫你的人都快点来吧!都是积水,叫处理积水呢……”
“好好!路上有积水,都走得慢……”
公公迅速仰头吃了药。老公特意早起要送他上班,公公说:“没事,天天走,哪里低哪里高都知道,这点儿雨没事……”
老公不放心,也开车跟着一起出发,顺路各上各的班。
听着外面呜啦啦呜啦啦痛哭一夜冤屈仍未诉完的老天,想着那些下小雨都会积水的路口,我担心地不时看看手机,猜测两人走到哪里,是否走过危险地段,分针走走停停,丝毫不顾我内心煎熬。
“到郑开大道了,晋安路东边西边路口积水都可深,有车已经趴窝了!我跟爸绕道可远,你上班也慢点……”
终于传回好消息,瞬间放松下来。
以前每当这种恶劣天气,总会劝阻公公别上班了。可作为环卫工人,公公总说:“老天儿闹脾气下大雨下大雪时,我们更不能休息啊!像你们一样必须上班的年轻人,需要我们尽快铲除积雪,疏通道路……”
七点半了,老天越哭越伤心,眼泪越来越大。风姐姐抬起手一遍一遍擦掉泪痕,云姐姐沉着脸想啊想,还是想不出有效安慰办法,只能去找太阳公公帮忙。
用尽全力撑起左摇右摆的伞,淌着没过脚踝的积水,经过辅道上淹没小半个轮子的汽车,经过雨披被风撩起依然前进的电动车,带着拖鞋徒步,艰难穿过十字路口,眼睁睁看着公交车驾雨而去。掏出手机一看,还有半个小时。透过雨帘眼巴巴看着来车方向,期望那一抹绿色尽早出现。从雨帘里钻出了一辆又一辆各种颜色的轿车,唯独没有绿色。
“去哪里?”一个黑色面包车停在了面前,微降的窗户只能模糊看到一个不是秃顶的男司机。
“到普罗理想国!”焦灼等待的我就像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着急地爬上车,根本顾不上思考这是不是个黑车。
“真大雨!怎么不请假呢?”司机大哥不解地问。
“不上班没钱啊,你不也一样出来上班呀!”
“我是医生啊!病人可不会因为下雨就减少……”
瞬间语结。双城生活的其他打工人,可以因为大雨积水因为大雪封路请假,双城生活的医生不可以。
准时打卡上班,来到办公室。过了一会儿,那个怀孕的同事竟然也来了。
“我们那周边都有积水,下桥发现有个车趴窝了,我又掉头绕到中意湖这边……差一点儿都迟到了……”她穿着拖鞋,孕妇裙湿到大腿,气喘吁吁地说。
“我想着你都不来了呢……”
“没办法,不来没有工资啊!”
我又瞬间语结,都是为了生活。
云姐姐还没有找来太阳公公,哭上瘾的老天怎么也停不下来,路上的积水越来越多,该上路的人们却不肯停下脚步,在暴雨中绘出一幅幅美丽的风景:交警,外卖员、老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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