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

昨晚做了一个梦。

在梦境,那是一个阳光能够透过郁郁葱葱的植物随意洒在满地形成耀眼斑光的中午。热闹的巷子里的叫卖声、孩子们大打闹声、妇女们的讨价还价声、还有匆匆的过客脚步声让这片老住宅显得活力十足。

在这片老住宅的小区，楼层都不高，最多五层。突然，我们都听到一阵急切而又绝望的叫声。

“救命！妈妈。”

一切嘈杂没有了，都在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寻声望去，声源在三层楼，有一个女孩子，大概四五岁的样子，穿着蓝底的紫色碎裙子困在了窗户外面。两只白嫩嫩的小手紧紧抓着窗护栏杆，穿着红色小皮鞋的双脚紧紧贴站在只有手掌宽的窗户凸出来的一条窄缝儿边儿。原本因该充满童真的脸上满是的惊恐和泪痕。她才那么小，也许稍微一动，马上就会有掉下来。

不知为什么，在下面的那些过路人、小商贩关注到了那个可怜的被困在窗户外面的女孩儿。或三五人，或一半个人围在一起，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发到朋友圈儿，或者对这上面的女儿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上前真正帮助那个受困的女儿。围观的人很多，忙碌做自己手中事儿的人也很多。但都是吝啬的将关心没有给予这个即将有生命危险的可爱小女孩。

我的大脑急速运转：是上楼告诉他的父母？是用床单什么的一个东西接着她，让她慢慢跳下来，还是让她小心的爬回去……还是不要管这些事儿。人家都不管，我干嘛要管？

我想了无数的施救方法，但是我的脚步已经离开那个楼下，往对面走去。好吧，我的下意识比思考来得更快。它已经带走了我的身体离开现场。还是走吧。希望这女孩儿能够没事儿。

女孩纸的哭声只是身边混乱杂声中的一种，并继续持续着。人们忍受着那祈求的呼喊，却都是无动于衷。直到声音戛然而止。随即，转来“咚”的一声。那个漂亮的裙子落在了地上，沾上了一些尘土，小手也因为紧紧抓着窗护栏而有些发红……

她死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包含着泪水与不解。

她死在一群围观的人眼中。

周围的人，依旧在围观，拍照，议论。

我被女孩儿的跳楼惊醒。漆黑的夜中，我觉得喉咙里异常干渴，但我拒绝起来喝水。我想让，想让我自己从新回到那个梦。不，还要往前倒。我要去救那个梦里的女孩儿。

你一定会觉得我很愚蠢，很可笑。但是我真的又努力回忆着刚才的那个场景并让自己睡着。

那是一个阳光能够透过郁郁葱葱的植物随意洒在满地形成耀眼斑光的中午。热闹的巷子里的叫卖声、孩子们大打闹声、妇女们的讨价还价声、还有匆匆的过客脚步声让这片老住宅显得活力十足。

我又回来了。那个女孩儿还在三楼可怜的乞求着。我也在下面跟着一起抬头望着那个女孩儿。

我不顾一切的跑过去。站在楼下，大声喊：“小姑娘，慢慢跳下来，我接着你。”我竭力嘶喊，喉咙里似乎被太阳照射到了，像一片荒漠。

那个满脸泪痕的女孩看着我，在犹豫。

“跳下来，你放心，我就在你下面，你看好我的位置，往我身上跳。楼层不高，没事儿的。”此时，她在上面，我在下面。

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但也就是看了看，陌生的脸上肯不出一丝同情和帮助。

女孩儿估计很累，她终于肯听了我的话。放开一只小手，把身子稍微的调整了一下，然后纵身一跃……

就在她往下跳的那一瞬间，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随时让她重重的摔在我身上。我不怕，至多受点伤，总比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含着热泪不解的离开好吧。

“咚”，那个花裙子落在了地上。她死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包含着泪水与不解。

而我，却站在那个刚才站立的街角，看着那女孩，喘着如牛般的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醒了，泪水悄悄地溢了出来，湿了枕边。为了她，也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