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种过田的人都清楚这是禾苗长成后的田间管理。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在我们老家这个海滨小镇里是分春、秋两季的播种。
作为农村的孩子,我总觉得只有好好读书才能挣脱下地种田的命运,于是我很努力地很努力地学,高考后逃到大城市里。企图离开那充满污泥,牛粪和杂草相交织的乡村小镇。
想要挣脱的,最后还是回来了。今年的暑假是我求学生涯里最后一个暑假,我没有去打兼职而是选择直接回家。回到家就被通知明天要下田,这就是农村家庭的相处方式,没有民主只有子为父纲的伦理纲常,其他?大概就算了。次日我和弟弟戴上草帽腰间背上一瓶白开水就从家里出发了,七月在我们老家里,六点的太阳并不是和蔼可亲的,当它的光芒贴在我和弟弟的皮肤上时是刺痛的。穿过石桥就是成片的水稻田,大片的水稻田里只依稀看见几个风烛残年的单薄身影在田间活动,现在肯回家种田的年轻人越来越少,留在田间的老人们也越来越老了。成片的水稻田里并不是绿油油的,如同分割好的青草蛋糕,而是光秃秃的,一眼望去如同汪洋一般,田间根本找不到一抹绿色的身影。相比之下,通往田间的大路那叫一个绿的妖艳,杂草横生的泥土路上是被拖拉机压过留下的深刻“痕迹”,加上动物践踏和粪便,再加上进几天的雨水,留滞在车痕里的水渐渐浑浊,这里犹如是一个争奇斗臭的赛场。
脱掉那依然残留污泥“芬芳”的拖鞋,下到水稻田里,双脚如同踩在柔软的棉花上,细腻柔软的水田上是被太阳晒得如同温泉般舒适的水,将刚刚被太阳灼伤的皮肤安抚下来。
从前种田是将秧苗一颗颗的插进田里,当现在就不用像以前那般老是弯着腰,但也要扛着差不多四斤的秧苗穿梭在田间。户外的太阳渐渐升高,汗一滴滴的用额头留下脖子,痒痒的,却没有闲工夫去擦,喉咙干的似乎要冒烟,但手上粘满的水田泥让你没有一丁点想和水的欲望。好不容易熬到午饭时间可稍作休息,但抬起泡着水田里一上午了的双脚,就会后悔无比,泡在水田里脚板皱的如同八十岁老人脸上的皱纹,而水面上的双腿,没被裤子挡住的部分红的如同刚烤的乳猪般,我想在放些孜然粉是不是就可以上桌了。
虽说现在已是有机器代替工作,当别以为就轻松了,南方的水稻田是一家一户的劳作不像北方的旱田可以大规模的机械化劳作,在南方,从播种到收割,除了扒田和收割之外机械的用处也并不显著,而且价格还不低,不仅如此有点操作者态度和效率还不高。我想说“都是农民,农民何苦为难农民”?再加上杀虫、施肥,往往农民伯伯们辛苦种下的稻田到收割后还要担心着卖出去时能不能将成本收回。
种田回来后,这一晚,我睡地格外地沉,我还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条鲸鱼挥动它的鱼鳍,将我脖子一下的部位都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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