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放寒假后,我便早早地联系三姐,说让她帮我安排一个厂里的活,我想去做个临时工,挣点生活费,三姐答应地很爽快。几经辗转,我便到了苏州,我姐帮我寻下个住处,月租五百的房子,那房间满是灰尘,床也仅够把腿伸直而睡,自己买了个褥子,也就可以躺了。我没觉得简陋,毕竟我本也不是来享福的。第二天她便带我找到中介,谈好工资以后,便去面试,说来也只是走个流程而已,毕竟这时间厂子里需要做活的人很多。面试顺利通过,我将体验一下这厂里的生活了。
说来也怪,考研之后茫然若失的我,却在这陌生的地方找到了些许安慰,整天忙着干活,虽腿脚有些酸痛,心里却觉少了大多烦恼。这些天里,我不用去想学校的一些琐事,不用担心考研成绩是否理想,不用挂念下学期开学还有补考一事,不用再没完没了地去看通知群里的消息。
大抵做了十多天的活,新型肺炎开始大肆流行,迫于无奈,厂里也要停工了。看来挣大钱的事也得破灭了,只能待在苏州了。
……
倾尽举国之力,疫情得以好转,终于,我们也可以迈出久违的家门。本想回家来着,但又觉得太远,来回不太方便,也就只得在苏州再待些时日了。
老妈常给打来电话,每次不是问我吃饭了没,便是问我冷不冷之类的话,有时难免心烦,好几次我都没接,我虽称不得孝顺,也并非一个忤逆的人,虽然知道她心里一直挂念着我,但都二十岁的人了,不能老把我当成小孩一般对待。有时接起电话,难免对她态度冷硬,事后回想虽心里责怪自己,但也总说不出那一句关心爸妈的言语。我想,出门在外好逞强的人,莫过如此吧。
全国疫情还未完全结束,蜗居在家当然成了最好的归宿。傍晚时分,我正在吃着晚饭,看着电视剧三国,不想老爸却突然打来视频电话,
“你们那现在能不能让出去了”
“这边早就让出去了”
“那你没事也可以出去活动一下”
“嗯”
“……”
“村里斌子他四爷过世了”
“他咋死的,他还那么年轻”
“喝酒后半夜从那他家门前那坡上摔下去,就死了嘛”
“那坡不高啊,送医院肯定能抢救过来呀”
“大半夜的,都没听到啊,听到了也不好管啊,送医院也要钱啊,谁出啊”
“……”
斌子他四爷辈分虽大,但确处壮年,恐不到四十五岁。是村里多年的老光棍了,早些年也是不学好,赌钱嗜酒,也常与人发生撕扯,总之,不算是个受人待见的人。但想想这人说没就没,心里也觉替他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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