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师火帝,鸟官人皇”这八字来自千字文,其中的龙师指太昊伏羲氏、火帝指代炎帝神农氏,鸟官则指少皞氏。其中少皞氏以鸟为官,尤其引人深思,因为在《大荒经》中,屡次可见其“使四鸟”,少皞与东夷之族关联可见一斑。
我是阳Sir,深耕考古,也曾流观山海图(一)以鸟司时
之前我们提到过《海外经》的四方神,并且详细分析了其中的北方之神“禺强”,同样的在《大荒经》中也存在着另一个体系的四方神,与之截然不同,似为四方海神:
“东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黄蛇,践两黄蛇,名曰禺猇。”《大荒东经》
“南海渚中,有神,人面,珥两青蛇,践两赤蛇,曰不延胡余。”《大荒南经》
“西海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清单和,践两赤蛇,名曰弇兹”《大荒西经》
“北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青蛇,践两赤蛇,名曰禺强”《大荒北经》
比起《海外经》中的四方神明,《大荒经》中的似乎形象更为统一许多,而“禺强”则在两则记载中同时出现,表明其独特的地位。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大荒经》中的四海之神,都有一个典型特征:人面鸟身(不延胡余除外)南方不应独异,应是脱去。
禺强上一篇中曾经提及:四方之神也是四时之神,也就是说东南西北实则与春夏秋冬对应,而《大荒经》中的四时之神,均作“人面鸟身”的形象,我们就找到了其渊源:
这或许正与《左传·》昭公十七年中记载的少皞“以鸟司时”的制度相关!
以鸟为官既然鸟类可以虽随着物候四时迁徙,那么不同的鸟儿在不同的时节出现,自然可以作为节气和物候的指标。
《左传》昭公十七年:
鸟官少昊氏“我高祖少皞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凤鸟氏,历正也。玄鸟氏,司分者也;伯赵氏,司至者也;青鸟氏,司启者也;丹鸟氏,司闭者也……”
玄鸟也就是燕子,以春分来秋分去;伯赵就是伯劳鸟,以夏至鸣而冬至止;青鸟则是鸧鶕鸟,以立春鸣立夏止;丹鸟也就是鷩雉,以立秋来立冬去。这种说法,正是依据候鸟迁徙标志节令的物候历制度!
(二)少皞东夷
少皞为东夷之族,应该是毫无疑问的,史载少皞故墟不出鲁境。《左传·定公四年》云:“命以伯禽,而封于少皞之虚。”杜预注:“少皞虚,曲阜也,在鲁城内。”今曲阜城东八里尚有古迹名“少皞陵”者,实际上在考古学研究中,少皞族的活动范围主要就集中于泰山周围的“大汶口”文化区!
大汶口文化另外在《大荒经》中屡次出现“使四鸟”的记载,也令这一证据更加充分:帝俊—少皞—颛顼皆出身于东夷之族,而诸国场景中出现的“四鸟”图案,可能正是其图腾徽号。
使四鸟“有中容之国。帝俊生中容,中容人食兽、木实,使四鸟:豹、虎、熊、黑。有叔歜国,颛顼之子,黍食,使四鸟:虎、豹、熊、罴有国曰玄股,黍食,使四鸟。......”
在《大荒经》中,像这样“使四鸟”的可见十一例,这里仅挑选三例说明问题:
1.这些叙述方式几乎都遵循以下的顺序:国名—世系—姓—所食—使四鸟,所以可见“使四鸟”与国族有关,可能正是国族的标志。
2.“使四鸟”的诸国中,以始祖帝俊者最多,有中容之国、司幽之国、白民之国、黑齿之国、三神之国。始祖为颛顼者,仅叔歜国一个,而颛顼则与少皞颇有渊源(少皞孺帝颛顼于此,弃其琴瑟)
3.除了“使四鸟”之外,许多国家后面还加了一句“虎、豹、熊、罴”,这种四兽组合同样是图腾的象征,屡见于战国秦汉典籍。
鸟官人皇当时炎黄两帝在进行阪泉之战时,黄帝教“熊罴貔貅貙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说到底,黄帝自然不可能训练野兽去为自己冲锋陷阵,而所谓“熊罴貔貅貙虎”,不过是黄帝联盟中的六个氏族,在战场上,各个氏族可能高举绘制有本族野兽图腾的旗帜在冲锋陷阵!
氏族徽号所以总结一下,所谓少皞氏为鸟官,在于其“使四鸟”的候鸟纪历方式,而以鸟为图腾象征,则表明其出身东夷氏族的渊源。
考古山海经——丸——
文/Muscle书生李长风
一个试图兼顾灵魂与肉体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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