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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的夏天出了名的热,荆门又离火炉中心武汉不远,更是热的要命。每天40度左右的高温炙烤,植物们的叶子上大都有一种干渴的黄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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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黑
在我回来的第二天一大早,爸妈开始收玉米了。三四点的时候,爸妈就摸黑起床,趁着一天之中最凉快的时辰,要下地去收玉米了。
妈妈先把前一天晚上弟弟按摩店里拿回来的床单、毛巾、枕套等放进洗衣机清洗,再去压上一锅稀饭。
爸爸负责准备当天收获要用的扁担、麻袋、篮子、镰刀等用具,还要带上一些解渴的饮料、茶水及防中暑的藿香正气水等药物。
妈妈再换上收玉米用的长袖长裤,戴上帽子、面罩,就和爸爸一起用手机照着路,下地去了。
粒粒皆辛苦
不过四点左右,天还黑着,视物不清,就用手机照着,凭借经验和感觉摸索着砍玉米秆,约莫砍了有三分地的时候,就停下来,这基本是一天的量了。
接下来,需要把玉米从玉米秆上掰下来,之后还要立马把那层包衣撕掉,再装进麻袋。这是最费手的工作,爸妈的双手布满了老茧、倒刺、裂口,也有它的一份功劳吧。
先是爸妈一起掰,等玉米装满了麻袋之后,爸爸就要把玉米挑到马路上去,搬进三轮车里,再把车开到操场,将玉米倒出来晾晒。
去给爸妈送水的时候,我看过几次,爸爸颤巍巍地挑着玉米,走几步歇一下,艰难地把那一百多斤的两麻袋玉米挑到马路上的辛苦。
地里的那条路,并不平坦,是个斜坡,高高低低、坑坑洼洼的。其实并没有路,只不过是农人们走得多了,踩出来的一串串脚印,狭窄而曲折。
据说,政府要给移民们要修路了,这是一项好政策,可以改善移民们的劳动条件,也是为了鼓励大家种地,减少耕地的荒废率。
看着父母这样吃苦,做儿女的力劝他们不要种地了,可是父母说就要修路了,路修好了就不辛苦了。而且,他们劳作惯了,也不想闲着,更不想看到地荒着。人总得要有个事情干,否则会闲疯的。
四分地,够爸爸挑十几趟。每次都汗如雨下,四分地收完,腰疼加深,得靠筋骨贴和腰椎治疗仪养着。
爸爸当搬运工的时候,地里的玉米就靠妈妈一个人撕了。妈妈的手已经撕得麻木了,但还是不断地重复着动作。玉米挑得快,撕得慢,爸爸搬运完了就回来继续帮妈妈撕。撕够了,爸爸又去挑。
七舅收完了自己家的玉米,也来帮忙了。七舅比爸妈年轻,干活极为麻利,一人能顶俩人,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经常给爸妈帮忙。这么多年的邻里,将心比心,七舅早已经是我们的至亲了。
从夜里四点钟,干到中午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四分地的玉米方才收完。然后,爸妈才能回去洗澡、休息。
晾晒进行式
平常除了地里的活,他们要做午饭,大多时候还要给弟弟、弟妹送饭。同时,还要继续洗按摩店里的用品,洗全家人的衣服,再晾晒。
我在的时候,一天三餐、洗碗、打扫都是我来做,尽管忙得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但是只有换来父母的片刻休息,我才能安心,是真正的累并快乐着。
玉米并不是收回来就高枕无忧了。当地的天气,跑暴是每天的必修课。暴雨就像龙卷风,来的快,去得也快。农人要不停地抬头看天上有无乌云,以此来判断是否会有暴雨来袭。
有时候,暴雨像个调皮的孩童,它将黑压压的乌云打头阵,又借助狂风的威力作为先锋,看着农人们手忙脚乱地将玉米盖住之后,它狡黠一笑,又绕道走了。
有时候,在农人们还没有来得及盖好玉米的时候,狂风就开始展示威严了。它掀起农人们挡雨的油布,那么厚重的一块幕布顿时就像波浪一样在空中上下翻涌,任你在上面压上多少块石头,它总是能钻空子揭起一角来耍弄。
七舅家的女儿拿着工具赶过来、弟妹也从按摩店赶回来帮忙了,但是人多也无济于事,大自然的威力不容小觑,暴雨终究是来了。它倾盆而下,瞬间人们都变成了落汤鸡,不得不跑到屋里避雨,留下玉米独自在暴风雨中接受洗礼。
到晚上的时候,爸妈就把小白拉到操场上去看玉米。小小白、小黑和那只小黄猫,都是小白的忠实粉丝,小白在哪里,它们也就呆在哪里。有三狗一猫的看护,爸妈晚上才能睡个安心觉,否则又要一趟趟地出去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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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次雨淋风吹的折腾和40多度高温夜以继日的烘烤,这玉米棒总算是晒干了,该让它变成玉米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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