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出版社2001年出版了我的一本散文集《红颜天涯》,南京诗人冯亦同写序,他写道:
值得一提的是,他同这些多少带有“琼瑶味”的女孩子们的相识相知,只局限在文字与文学的大观园里,因偶然的“碰撞”,有童趣上的契合、追求上的共鸣和精神上的升华,而浅俗的“风流韵事”。这跟他的江南才子型的前辈文人们的作派是有很大区别的;换句最时髦的话来说,与这些网络时代的红颜知己交际,也多少要带有一点“虚拟”的色彩吧。
是的,我得承认这本书我写了许多的女孩子,写了与她们交往的那些故事。
《感觉像春天》写了一位诗意的女孩,她最爱唐诗宋词,那年我买了一台电脑遇到打字一些问题,就请教她,我很快学会了使用电脑,她让我感动,我就写了一篇《诗意女孩》,此文发在《姑苏晚报》:心有诗意,小酌一些风花雪月的故事,然后笑傲江湖,于是孤独不会降临,人生不再寂寞,由此拥有世界和自己,拥有快乐和美好。
《读你的信,在雪夜》写了我与太仓女孩闵红艳通信的故事,有一次我寄给她书,她却没收到,原来她换了工作。她是一位爱好文学的女孩,这是她写来的信:生活本来就是由一些很琐碎的小事串成的一条项链,它是平凡的,人们却离不开它。谁背弃世界,世界也背弃谁,所以我们只有去爱。其实给予的被给予都是一种幸福,这样一条幸福之链怎会不熠熠生辉呢?你写的那些平凡小事就是一颗颗最原始的珍珠。
《青橄榄》写的女孩叫朱绪,是一位无锡女孩,当时我在主编一本杂志,她就给我投稿,这是她写的《朋友》:好像有一本书上说,常见面对你说好话的不一定是朋友;不常见面的却当面能说你坏的,却是真朋友。他们说的很对。与你分享快乐,与你共度忧愁……这就是好朋友,我的耳边有一句话在回响,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有一位女孩叫桂芳》,她是广东女孩,她在《东方明星》杂志上看到我,我们就成了书信朋友,有一次我收到了一个大信封,打开里面的宣纸一看,上面写着5个大字”蒋坤元您好“。一幅多好的书法,捏在手里,捏成心跳,捏成满腹思念。她写信说,那字是民间艺术。至今我已与她失去了联系,但这一幅字我应该还珍藏着。
《他乡有琴声》,女孩名字叫吴伟琴,是无锡宜兴农村人,父母让她找对象,她对男方不中意,我就写给她张爱玲的一个故事,这就是《爱》:
从前村庄有个女孩,那年她十五六岁,是春天的晚上,她穿的是一件月白的衫子,立在后门口,手扶着桃树,对门住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说:”你也在这里吗?“她没说什么……
《给斓娴写信》也是写了一位女孩子,斓娴是她的笔名,她当时是常州工业学校的一名学生,这是她给我写的信:我觉得”行动散文“是你过去和现在不太长的时间里走的路,至于将来你的文字风格并未最终固定呢。我不知道,你除了写散文外,有没有写过小说什么的。等待有一天,读你的小说。
二十多年过去了,斓娴仍是我的朋友,只是微信朋友,她现在已是一家私企的老板娘,只是没见她写文章。但我要衷心谢谢她,是她第一个提醒我:你应该写写小说。
《纯而又纯》《天空依然蔚蓝》……写的也都是女孩。所以,我把这一本书命名为《红颜天涯》。如果今天让我重新起一个书名,我不会用《红颜天涯》了,因为有人读了这本书就说我女人很多的,其实都是我的文学朋友啊!
或许是单纯。
或许没有考虑那么多。
我想书名叫《朋友天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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