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棵树

作者: 小羽0914 | 来源:发表于2017-12-31 22:51 被阅读188次
    三棵树

    前段时间读了苏童的《三棵树》。比起作者住在城市很难拥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树,我就幸运多了。我在乡村长大,每天上下学风雨兼程的是树,夜晚稀稀风声那也是树,吃的枣子,李子,橘子,桃子也都来源于树。树在我的生活中无处不在,却又平静淡然,从不刻意引起我的注意。

    在我很小的时候,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李树,另一棵也是李树。虽然他们形貌上大相径庭,却都不怎么好看。一颗从地底钻出来就歪了,大概是被人踩的——后来这棵树也因它不堪入目的形貌被人砍了。另一棵怎么也长不高,因为当它长到一米来高的时候便由纵向生长改为横向生长了。所幸的是这棵树比前一棵幸运,留了下来,并且陪伴了我大半个童年。

    小时候最难熬的是夏天的午后。忘了是谁说过这样一句话“小时候一天当一周过,长大后一周当一天过,年老时一年也只当一天过”。我不知道后两句是不是真的,但前一句确实如此。那时的午后,天气热的很,人和动物都不愿意出来活动,而我却精力旺盛,怎么也睡不着,怎么也不愿意睡,一个人独自在门前的李树下玩儿,时常传来的蝉鸣,使四周比午夜还寂静,还令人害怕,那感觉真是度日如年。

    后来父亲便用编竹篓留下的多余的麻绳和竹板给我做了个秋千绑在树上,于是我就在李树上独自一个人荡啊荡啊,不知度过了多少个午后。

    期间那根麻绳也因经受不住风吹日晒断过好几次,父亲总会找根新的绳子重新绑上。而在有一次麻绳断了后,别的孩子便拉着断掉的半截绳子,拖着竹板欢快的跑。可怜我的秋千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曾有一次兴起,我央求父亲重新给我做一个秋千。父亲便用新砍来的竹子劈出一块竹板来,再买了一根崭新的粗壮的麻绳,重新做了一个秋千绑在了那棵李树上。

    而新的秋千却怎么看怎么碍眼。那青翠的竹绿像是新刷的油漆似的,会将我的裤子弄脏;而那新的绯红色的麻绳又与李树上多年被绳子勒出来的老痂格格不入。此后我就很少荡秋千了,对李树也显得淡漠了,仿佛在唾弃一个年迈的老人。

    可能是树知道了我的无情抛弃。它不知何时,以一种我所不知道的方式,悄然的离我而去,以至于今日我想起它,寻找它,却寻找不到半点踪迹,我才猛然的惊觉,我失去了它——我的树。

    独自在秋千上,荡啊荡啊,荡到了外婆桥,也荡到了后来了的《念奴娇》——我的初中。

    初中时我已经住进了新建起来的房子,那房子前种了一棵石榴树,是几年前从外婆家挖来的幼苗,栽在这里用来装饰新的房子。经过几年的生长,已有一米来高了,快要结果了。

    这棵石榴树虽称不上很高,花蕊却很多,经常把树枝压的垂到地面上,血红的花瓣落满苍白的水泥地,非常好看。

    记得小学语文课本上有这样一篇课文,题目是《石榴笑了》,而今我也拥有了一棵属于自己的石榴树,就十分盼望石榴笑——石榴“笑”了,就可以吃了。我问妈妈:“石榴什么时候熟?”妈妈回答我说:“石榴十月开花,十二月成熟”。而我和姐姐却在十一月,石榴笑的还不灿烂的时候摘来吃了,酸的很。当时我还写了一篇关于这件事的课堂作文,那是当时的我觉得写的最好的一篇作文,可是当我把它交给老师,期待得到老师赞扬的时候,得到的评语却是“语句啰嗦,废话连篇”这一个大大的差评。我现在只记得那篇作文里有这样一句话——姐姐摘了一棵石榴,是酸的;我又摘了一棵石榴,也是酸的……

    此后我的课堂作文就很少是自己写的了,大多是抄作文书上的,至于那棵酸石榴树,也在一个雪夜,被风雪无情的催折了。

    直到如今,我看到苏童写的《三棵树》想起了我少年时的两棵树,我觉得我也应该有三棵树的。还有一棵树在哪里呢?我想它在梦里,在未来。因为托尔斯泰说过——亲手种树的地方会成为幸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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