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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刘艳和唯真收拾了碗筷，端了水果上来。我看了看手表，嗯，欢乐的时光果然短暂，这就快十点了，“不早了，一会儿该告辞了。”
“哥，你对莐莐姐到底是什么态度？她是很善良的人，你别伤害她。”林唯真毫无征兆的突然说道。
林以栋放下手里的水果叉，脸色随即沉下来。
我一看苗头不对，这个话题如果继续下去今晚怕是又要飙车。天冷了，晚上打车不易，我也不愿意坐地铁，出来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唯真，我跟你哥哥只是朋友，你别误会。”
没等林唯真接话，林以栋看着我说，“莐莐，我不吻普通朋友。”
刘艳和林唯真都看着我，我有些尴尬，叉了一块哈密瓜放进嘴里，想着该怎么把话接下去。
“所以呢，你已经放下那个爱而不得的人了，是吗？”
“唯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林以栋显然已经生气了。今晚还是坐地铁吧，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车不知道会飙成什么样，也不知道要飙多久。
林唯真忽然站起来，指着我质问他，“莐莐姐，你爱她吗？你说。”
二人互不相让的注视了对方好一会儿。我给刘艳使了眼色，棘手，快想办法。她也给我使了眼色，家事，不插手。
“这不关你的事。”林以栋的语气带了明显的怒意。
“作为兄长，你无可挑剔，我敬重你、崇拜你，可作为一个男人，你很失败，自从你爱上陈欣雨，就只会利用别人的感情来慰籍你的失意，这些年你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你真正爱过谁吗？你把她们介绍给我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林唯真，差不多行了。”林以栋提高了嗓门。
我已经不想去关心他此刻的脸色了，只想打道回府，于是站起来清了清嗓子道：“我先回去了，你们慢聊。”
“莐莐姐，话没说清楚你别走。”林唯真说罢看着林以栋继续说：“哥，莐莐姐不一样，她是我和艳艳共同的朋友，你知道我并不擅长跟人交朋友，请不要伤害我的朋友，如果你不爱她就不要靠近她，别逼我恨你。”
“林唯真！”林以栋“腾的”站了起来，“在你眼里，我这么不堪吗？”
“所以呢，你爱她吗？”林唯真寸步不让地逼问。
林以栋看着我，他的眼里情绪太多，愤怒是主导，那样的眼神让人无法注视太久，我早已心生不悦，“我先回去了。”起身走到大门口，默默换鞋。
“我爱她。”
我听到林以栋的回答，脑子里“嗡”一声响。似乎有人说，这下你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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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聚餐之后，我刻意和林以栋保持距离。因为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处理，快三十的人，只和萧晨有过一段失败的感情。以前对恋爱技巧说嗤之以鼻，现在觉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明天是公司的TB，地点在南京，三天两晚。我正理着东西，手机响了，“喂，妈。”
“周末公司组织活动？”
“嗯，我跟爸说了，礼拜天到家估计不早了，不回去了。”
“好的，出门多带点衣服，天气冷了别感冒。”
“知道，正在理。”
“绍择已经搬回来了。”
“哦。”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疑问呼之欲出，“那个……他一个人搬回来的吗？”
“对呀，不然还有谁，他连住家保姆都没请，只请了钟点工定时来打扫卫生。”
那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啧啧啧，真奢侈。我环顾小公寓一眼，这么小的房子，还是租来的，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个人。
“出门在外注意安全，晚上早点睡。”
“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放心吧。”
“好，那就这样吧。”
“拜拜，妈。”
“拜拜。”
我一边理衣服一边想，照理Stella应该一起搬过去才对，她那么娇气又那么粘，心里竟有点小雀跃，我忍不住骂自己，雀跃个什么劲，别人家的未婚夫，有你什么事。
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赶往集合点，很久没起这么早了。
这次TB我做了三个方案，Sharon属意第二个，但最后，Michael定了第三个。第一天下午景点游览，中山陵或明孝陵；第二天全天TB，包括室内和室外的团队活动；第三天上午自由安排，下午返沪。我事先和Tony约好跟他坐一起，谁先到谁留座，采购部都在2号车，我就直奔2号车去了。
Tony坐在第一排，我坐下来小声说，“会挑位子。”
他意味深长地笑笑，“人家替我占的。”
我看了看旁边的空位子，“那边是谁？”
“总会有人的。”
其他人上来，都被第二排的同事往后赶，后来Martin来了，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坐个大巴而已，至于这样巴结讨好嘛。我看看Tony，好吧，至于的，政治无处不在。Michael上来了，指着Martin旁边的座位，“这里有人吗？”
我看Martin的脸色不算太好，说没有。Michael就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Kevin上来了，看了Martin一眼就往后面去了。发车前Stella上来了，在车头站定看着我。Michael说，“后面有位子。”
Stella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抛过来一个杀气很重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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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社负责check in，总监及以上级别都是豪华大床房，其他人都是豪华标准间，谁和谁住一间又微妙了一把，我特别留意了Cissy和Judy的动向，她俩没要求分在一起。办完手续旅行社说大床房缺一间，我看几位总监都面色淡定，只当没听见。最后还是我们Sharon大义，说跟我一间。
午饭后大家兵分两路，据统计，去中山陵的人很多，去明孝陵的人很少。最后三辆大巴都去中山陵，酒店另外安排一辆丰田考斯特去明孝陵。
中山陵我去过几次，自从看过《明朝那些事儿》就特别想去明孝陵看看，可惜每次来总会因为这个、那个缘故无法成行。TB的第三个方案我私心的把明孝陵加了进去，没想到Michael会选这个方案。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只有我一个人去明孝陵。发车的前一分钟，Michael上来了。
一路沉默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司机在景区门口把我们放下，Michael买了票，我们一起走进景区，过了桥沿着河滩往前走。树木半秃，落在地上的枯叶有不少被埋进了泥里，长在水里的矮树只剩下树干，砂砾铺就的小路蜿蜒着向前延伸，冬日河边的空气寒凉潮湿。
我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跟在他身后，就像很多年前，我跟在他身后从学校一路往家走。走着走着，鼻子竟有点发酸，我停下脚步深呼吸，走在我前面的这个人，为什么成了别人的未婚夫？很久以前我就认识他了，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他了。他忽然转过身来，我措手不及，赶紧扭头看向别处。
“为什么哭？”
“我没哭。”
“那你看着我。”
“你有什么好看的。”
“我一直都挺好看的，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脸皮一直挺厚的。”
“这个倒也是事实。”
“你为什么来明孝陵？”我双手插在口袋里往前走，绕过他。
他没有回答，跟在我身后，就像很多年前，他跟在我身后从家一路往学校走。心里猛地一揪，想起林唯真质问林以栋的话，你已经放下那个爱而不得的人了吗。
此时，唱一首《花事了》最是应景。
趁笑容在面上，就让余情悬心上
世界大，生命长，不只与你分享
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记得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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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生活在江城的三少，技术狗一枚
认真活，认真爱，认真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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