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故事

作者: 546fdabea46e | 来源:发表于2017-11-03 00:37 被阅读0次

          毫无新意的,讲讲我与两个女人的故事,一个是我以前的初恋,一个是我现在的妻子。

        八年前的秋天,那时我念大三,我喜欢着一个女孩,她戴眼镜,爱笑,可爱,皮肤很好。某一天晚上,我觉得必须要表白了,不管我自认有多配不上她,不管我多焦虑,多胆怯,不管结果如何,总之不能再等了,多一秒都不行。怀着对爱情的信仰,我战战兢兢的说了出来,她问了我一个问题,红茶绿茶花茶,选哪一个,我选的绿茶,没想到她同意了。

          她说她也选绿茶。也许这些茶就是她的硬币,当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做决定的时候,需要一个工具来让自己信服。在我看来,这是天意。一切来得太突然,让我仿佛置身于云层里,幸福,喜悦,又不知所措。

          起初大家都不太适应,不知道该如何相处,连怎么舒服的称呼对方都成了个问题,上课走路吃饭,也不太在一块儿,像做贼一般。她用嘿这个字解决了怎么称呼我,我觉得她这样叫我很好听。

          不久后的某个黄昏,冷风凛冽,空气潮湿,路灯安静的呆在一旁,行人如影子一般穿过暗黄的光,她送了我一盒唇膏,为我被冷风吹得枯出血的嘴唇。我牵了她的手,柔软无骨,温润如玉。行走在街道,我仿佛走在天上。

          心门打开,我希望进来的人看不到一点灰尘,而是一片光芒。

          于是我告诫自己要对她好。我能在寒冬腊月在她宿舍楼下等一小时而不觉得冷;我可以洗她的袜子,花花绿绿的袜子挂在男生宿舍,景致奇特,招人眼目,我也不在乎别人是否会取笑我;打她喜欢吃的菜,认可她的朋友,喜欢她看的书,她作的文,想去看她讲的故乡,有高山大河,有花海草原,还有她的童年。 

          有时候她周末要回家,我就去车站送她,我会一直等到公车开走,并且心有不舍,眼角湿润,仿佛会很久见不到她。

          自习后要碗炒粉炒面,蹲在地上吃,她吃得满足,我看得高兴。

          然而我却不能为她多做什么。我学业一般,身无长钱,长得马虎,也没啥特长,这让我缺乏信心。所以我连和她下跳跳棋都要认真思索一番以期取得胜利。

          我也很少能让她感到开心,后来她总是皱着眉,我知道她有心事,再后来她不接我电话,一个人去自习,我一间一间教室去找,找到却不知道说说么,又默默走开。

          我知道这一天会来的,终于,她说出了结束吧。在电话里头,她的语气冷静而温柔,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又不想伤害我。我大脑嗡嗡作响,撕心裂肺,沉默不语。

          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缓过来。毕业以后我通过各种途径去获得她的消息,偶尔忍不住会联系她但总是被泼冷水,我知道我和她的人生轨迹,已经加速远离。

          我认为爱情这个东西与我,也再不可能了。巨大的悲痛和孤独感笼罩着我。直到两年后,我碰到了现在的老婆。

          那时候她还在读书,我已毕业,她喜欢过一个不喜欢她的男孩并且做了告白,结果我成了她第一个正儿八经的男朋友。

          她说第一次见面,觉得我不好看又不会穿衣,头发蓬乱,面色沧桑,但是看起来老实,这点打动了她,而我也希望我的人生有些改变。

          工作之余有空我会去看看她,一起吃饭,逛逛校园,谈些鸡毛蒜皮的事儿,随性自然,没多久她也毕业。

          我们一起租了房,前后搬了几处住所。每次搬家都费心劳力,少不了一番辛苦。她很少抱怨,反而对能更新生活环境而表现出开心,总是收拾好灶台,弄几个好菜,把房间整理得干净有条理,精心种植几盆绿植,做一些手工。受她感染,我也会乐着帮做一些事,择菜捣蒜,扫地洗碗。小屋子里弥漫着生活的烟气。

          她发起脾气来,我也招架不住。气急攻心就摔门而去,有时候我会拦着她,有时候我也气得半死不为所动,等过几分钟缓过气,担心起她的安全又追出去,往往已不知她的去向,只得在附近转圈,碰碰运气,运气好找得到,运气差一些就只能回屋等。等她回来,她还抱怨,为什么不去找她,让人哭笑不得。

          我们坦诚的交待了自己的过去,有一天,她说她要去和她曾表白过的男生见一面,回来后她告诉我,她确认了件事儿,她是真的爱我。我心头一阵暖。

          她喜欢掏人耳朵,手痒了就把我按在一边。想买东西的时候,就各种装可怜却又笑场。她会尝试我的兴趣爱好,比如跑步看书。她陪我去听周云蓬,听完说她爱的还是陈奕迅。陪我去看球赛,虽然连主场球员都分不清。放万青的歌给她听,她会说这是广场曲目。我穿的衣服都是她买的,裤兜破了她会缝。她总是想把我打扮得新潮一点,盼我长点肉。

          与平淡中,日子迅速溜走,我们共同面对一无所有,攒钱买房结婚,组建家庭。

          婚礼上,她哽咽的说着誓词,我温柔的看着她,亲吻她的额头,说少年与爱,永不老去。

          我曾喜欢的女孩,也已嫁人,她曾喜欢过的男孩,也已娶妻。

          我曾幻想娶她,她曾幻想嫁他,最终我们和生命中后出场的彼此走到了一起。命运从来不会捉弄人,命运只会让你失去一些东西,把你从天上拉回地面,然后把最朴实的交给你。你要做的,就是感谢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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