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化儿说:“我把自己的工作情况及单位名字都写在信中,每周五休息,早上九点到十点等不来交换信件,就是下午四五点直至傍晚。”“等待是一件又幸福又心焦的活了,那一份心急火燎、坐立不安,那一眼柔情蜜意、荡人心田的感觉一生难忘。”
“刘兰母亲很强势也很高冷,她像了母亲的高冷,但她并不是真冷。她父母工作都很忙,家里就刘兰一个女孩,三个兄弟都在上学。刘兰高中毕业后不想去插队,当时有政.策长子或长女可以办理留城,所以刘兰等待办理留城期间就在家买菜做饭。”
“这样每周五早上刘兰用买菜做掩护可以和我互换信件。如果是刮风下雨,大街上行人稀少就可以偷偷溜进刘兰家坐一会儿。那真是心心念念,我们深深爱着彼此。两年后刘兰留城批了下来,她进了矿办派件厂。为了不让刘兰挤公交,每晚下班我都会骑着自行车去接她。”
夏季的傍晚,天渐渐凉了下来,太阳隐挂在西边的天际,夕阳倾斜出橘红的柔色,我驮着刘兰,她抱着我的腰,脸贴着我的背部,那感觉真的醉心,给了我无穷的力量。那时候路上汽车少,骑自行车的人多,五六里地的路程非常短暂。每天到了家属区,刘兰右手会在我腰间轻轻捏一下,表示她要下车了,我车速慢下来再慢下来。刘兰跳下车,我左腿杵地回头看她,我俩同时眨了一下右眼,奴了一下嘴巴,算作作别。她踏着高跟鞋顺马路往上走,我骑车左拐回家。
这天刘兰下班进门,她妈就严厉地问:“刘兰你谈恋爱了?”刘兰知道瞒不过去了,直接说:“嗯,”她妈又问:“谁家的小子?我认识吗?”刘兰说:“应该认识吧!就是三分会,他爸叫王四强。他家大儿子。”她妈想了一会儿,似乎想起来了。严肃地说:“谈了多久了?”刘兰说:“两年多了。”她妈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随口骂道:“我说考不上学校,感情上学时候就谈恋爱了,你怎么那么不要脸,我的脸被你丢尽了。”刘兰眼里含着泪,嘴硬地说:“不谈恋爱也考不上,和别人没关系。”她妈扑上去就是一巴掌,嘴里咆哮着:“我不同意,死了你的那份心吧!还下班天天去接,你就不怕别人笑话吗?丢人现眼!”刘兰捂着被打的通红的脸,流着泪气愤地说:“将来我嫁又不是让你嫁,好不好我自己认了。”她妈一听更生气,她大声说:“那是一户啥人家你知道吗?他爸普通工人,他妈家庭妇女,家里四五个孩子挤在一间平房里。你就认了?”刘兰也不示弱,她说:“矿上谁家不是这样的?咱家也不就这样吗?我爱的是他那个人,结婚我们单过,怎么就不行。”她妈说:“明天不许上班,我给你请长假,啥时候断了啥时候再上班,以后不许再给我出门。”
我第二天去派件厂接刘兰,才听她的同事说请了长假,我预感是出事了……
说到这里老化儿又一次吸着鼻子流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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