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痕 第十三章 英雄救我

作者: 摇摇摇到外婆桥_ | 来源:发表于2018-08-21 16:23 被阅读2次

    苏愿之当真愣神楞了很久很久,直到身边人再不耐烦,怒喝了几声她还不应,便揪着她的领子提到自己眼前,把方才的问话又重复了一遍。

    他快要气死了,他这人说话,从来不说第二遍,竟然如今为了一个十岁多的黄毛小丫头破了例!

    苏愿之被拘着,连连摆手:“我不认识他的,他只跟我说,他叫谭禹泽。”

    “谭禹泽?哈哈哈哈,谭?”

    苏愿之忍着被这超声波刺痛的感觉,非常用力的点了点头。“哦,他倒是衷心,怎的,也不忘他那个师父。罢!罢!横竖都得死在本座的剑下,便成全他们师徒俩的情深义重,一起,在黄泉路上见吧,哈哈哈哈……”

    “你,你是什么人?”

    “我?我和他,同门?敌人?呵呵,或许吧,谁知道呢?”

    “我,我跟他啊,真不认识,我敢肯定,他肯定不会因为你抓了我就来的!我们,真的是半路上遇见,不认识的!”

    苏愿之觉得自己头摇的都晕乎了,但还是要坚持说下去,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她都不应该放弃!来吧!打不死的小强!上辈子那个臭第三者都能做到,我这个原配的女儿,还比不过她么!

    “哦,是么,那你死了,便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咯!”

    “啊?我真的,真的,真的不认识他啊!”

    “哦,这样,那,你总得……证明一下?”

    “证,证明?”话音未落即一幽香氤氲的红色药丸下肚,痛楚顿时席卷全身。苏愿之哪里想得到,此人竟来严刑逼供一招:“你这小人!你竟……啊……你竟然……用……严……”

    “不错,”尖利声音又起:“哈哈哈,我的确是在严刑逼供,说吧,他在哪儿?”

    “我……不知……”

    “小丫头,你熬不住的,这药是我独门秘制,唯我能解,而且么,现下是很痛,而后嘛,呵呵,会越来越痛,痛到你无法忍受,昏迷了再痛醒,醒了再痛晕,来来回回,没有解药便永无止境,不少人都在这强烈的药效下承受不住,哈哈哈,最后都疯了呢!”

    有如利刃于腹中、胸口翻搅,疼痛得难以忍受。苏愿之痛的在地上左右翻滚,渐渐扯回了一丝理智后,她便死死咬住了下唇,不肯再吭一声,奈何痛楚实剧,下唇舌头被一齐咬破出血,而又因叫喊被强行忍耐,积压于胸口,更是痛上加痛。她试图从紧咬的牙缝中迸出一个一个字来,她缓缓道:“小……人……”

    “嗯!”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的确是小人,你说的不错,哈哈哈,小丫头忍耐力还不错,这么久了,还有力气骂人呢!”

    “你……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你继续熬吧。”

    “你……要如何才能……才能相……相信……”

    “等你熬到,我心情好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咯!”

    苏愿之只觉疼痛之极,意识亦渐渐模糊了去,临近昏迷的半梦半醒中,朦朦胧胧见一红柄白面的拨浪鼓儿,于眼前,摇摇晃晃,叮咚声响,又夹杂了谁如银铃般的笑音……

    苏愿之并不是痛醒的,她再醒来的时候,药效已然被解了去。冰冷的牢房里空无一人,口唇干裂之至,欲张唇呼喊,却发觉时间太久上下唇竟都干的短暂黏在了一起,而这一张嘴,便又牵动嘴唇及舌头上的咬伤,苏愿之“嘶”了好几声,又把那严刑逼供的小人大骂了一通,才算作罢。

    说来也是奇怪,这药效解了,身上便一丁点儿的不适也没有了,要不是唇上的咬伤,她都要以为自己刚刚只不过做了一个格外真实的噩梦。又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来了,然后他微微一笑,苏愿之就被一个破黑袋子罩住了脑袋,一路被当牲口一般的拉了出去。

    “喂!臭人妖!你要带我去哪儿?”

    “人妖?”

    “对!说的就是你!男不男女不女的臭人妖……”罩脑袋的黑布一掀……被臭人妖团吧团吧塞进了苏愿之嘴里。苏愿之“唔唔唔”了好几声,那人方很满意的样子道:“嗯,可算清净了,话说子书岚卿那小子是怎么忍受得了你的?他不是最讨厌吵吵闹闹的人么?而且你又不漂亮……啧,这么看来,其实,嗯,还不错,子书那小子不会是真看上你了吧?”

    苏愿之瞪大眼睛:所以你他妈的抓我?指望子书岚卿会救我么?呸!连真名儿都不乐意告诉我一天到晚嫌我累赘嫌我吵的臭男人,指望他救我,还不如我现在就自行了断呢!

    “怎么,不信?你知道这是去哪儿的路上么?”

    臭人妖!我能看得到的不就这一间穷的连个车窗都舍不得装的破车厢吗!如果不是这样你也舍不得把我的头套拿下来不是!所以这里是去哪儿的路上,你不告诉我,我他妈上哪儿知道去!

    “有人已经来救你了,在我血弑门门口堵了三日了,我再不去,岂不是,有违待客之道?”

    血弑门?这又是什么鬼?

    “到了,有什么疑问,到地下去问吧,谁叫你倒霉,遇上了子书岚卿。”

    他把苏愿之嘴里塞着的东西扯了出来扔掉,又取了个黑布袋把她的头重新蒙上,他道:“这张嘴很有用,等会还要你喊呢!”

    “喂喂喂,你要干什么!”

    然后,万分悲催的,苏愿之脚踝被绑牢拴在树上,但手上却只是绑着而已,苏愿之努力的用这被束缚住的一双手撑着挪动着,头被蒙着看不见,但耳朵却是还能用的。拼了!我这辈子还没活够呢!俺不能死!没有救护车,就自己救自己吧!她听见一个人走近,应该是对战中的一方,人似乎是少的,应该是这群人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苏愿之一跳,扑到了那人脚下,撕心裂肺的大喊道:“英雄,救我……”

    谭禹泽低头,笑出了声,笑完了他道:“放心,你既是被我牵连,我自然是要救你的。”

    苏愿之大喜道:“你你你,你是谭公子,哦不,殿,殿下!”

    他眸色一暗,是了,她已经知道了,半刻,他道:“嗯,是我。”

    彼时周遭包围圈已成,子书岚卿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微弯唇角道:“都布置完了,可以开始了?”

    “哈哈哈哈,你还是那么自负啊,师弟?”

    远处知宣领一队人马既到,一共也就七八人的样子,知宣跪地请旨,子书岚卿没有看他,只道:“跟着我即可,随机应变。”

    敌方阵法已集结完毕,子书岚卿亦手握剑鞘,蓄势待发。他从不是个会心软之人,曾经边关四年,一双手一把剑不知了结了多少人的性命,他亦从未顾惜过。眼眸轻阖,足尖轻旋,待到双目再次骤然睁开时,已是杀气腾来。

    浓夜,依旧如常,星月,照样明亮。苏愿之一路随着子书岚卿自林内走出,看他一路走过,剑尖还偶滴下鲜血,渗入泥土,方才想起,子书岚卿虽面上看起来随和,但他终究不会是随和之人,他是曾经一战成名的镇西大将军、当今丘玥国多疑的圣上难得活下来的同父异母弟弟之一、当朝的翊王爷。

    战罢,羽禾抵达,他负了伤,然一路着急,至今有未曾来得及上药,胡乱随手包扎的也很不对路,血迹也早将包扎的布条浸透,青蓝色的衣裳上胸口处染了一大片血迹。许是曾经受伤都是家常便饭,他连眉头也未皱,只是脸色略显苍白。他向前一步,单膝跪地,垂首对子书岚卿道:“属下来迟,请殿下降罪!”

    子书岚卿一壁收剑入鞘一壁缓步往林外走去,直至走过羽禾所跪地之处半尺多远,羽禾方起身,随在子书岚卿与苏愿之二人身后。默然半刻,方听子书岚卿吩咐道:“计划变动,天明便去县衙府上吧,现下居客栈,怕是不得安宁了。”羽禾点头应是。

    方上了马车,羽禾与知宣二人坐于车前,一路听见苏愿之大声的抱怨着,然后过了许久,苏愿之应该是渴了,她拿了两壶水来,一壶自己拿着,一壶给了前面一人赶马一人休息当中歇着的伤病员羽禾。子书岚卿挑眉:“你不给我喝,先给我的人喝,是什么意思?”

    苏愿之没好气道:“没什么意思,我是被你连累的,我生气!渴死你!”

    子书岚卿皱着眉头痛心疾首道:“哦,苏愿之,你可真是心狠。”

    “心狠?谁心狠的过你?我压根儿就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严刑逼供问我和什么子书岚卿什么关系?你......”

    “对不起,这个我是真的疏忽了。”

    “诶?不说这个,他那个破药,不会对人体有什么伤害吧?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不会有什么用药后遗症吧?”

    子书岚卿皱眉叹气道:“嗯,大概就是,你有多疼,就有多大的伤害吧。”

    “什么?我,我还没活够呢,我的这辈子才刚刚开始,不会吧,我......”

    子书岚卿笑道:“好了好了,我回头自会为你请人医治,保证没有事。”

    羽禾见二人言语一轮结束,继而颤巍巍的递了水壶过去:“呃,那个殿下,属下有水,这壶您喝吧。”

    子书岚卿刚要接,苏愿之便道:“诶?堂堂翊王殿下,怎的这般不关心下属?他,他还受着伤呢,是伤病员!”

    子书岚卿闻言顿捂了上回在洞里受伤的伤处,皱眉痛道:“我也是伤病员。”

    “得了吧你!我可能刚刚打起架来,可好得很呢!”

    “好了苏姑娘,”羽禾出言阻止道:“殿下为了救姑娘您,定是日夜兼程,十分劳累,对吧,知宣?”

    知宣反应了半刻,方道:“呃......哦哦哦,对对对,日夜兼程,十分,辛苦!”

    子书岚卿淡淡瞥他一眼,道:“所以,你应该体谅一下我,对吧?”

    羽禾又道:“而且姑娘,这车上,只有两壶水,属下们,也真的都带了自己喝的水壶。”

    羽禾低头,尽量不触及伤处的取出身边备着的水壶,正喝了一口水,便听见身后苏愿之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刚把水递给子书岚卿又抢了回来,她大吼着道:“诶?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我当时还问你,你和子书家什么关系,你说你是子书家亲封的将军!”

    子书岚卿轻咳了咳道:“嗯,这个吗,当年我奉命驻守边疆驱逐来犯外敌,父皇亲封的我为镇西大将军,并无错处。”

    “好,那后来,我又问你,你剑上的岚字是什么意思,你又是怎么说的?”

    子书岚卿闻言微笑,苏愿之气急败坏:“不许笑!你个死人,你告诉我,禹泽是你的字,你的本名叫谭山风!”

    羽禾再忍不住,一口水没憋住,笑喷。

    子书岚卿瞥一眼羽禾,淡淡道:“周羽禾,本王记得,你很久没有历练了。”

    羽禾咽了口口水,告饶道:“殿下,属下的伤还没好。”

    “无妨,当年你跟着本王冲锋陷阵,受伤什么的,本都是家常便饭了,又何必在意?难不成,是这些年没上战场了,把你养得身娇肉贵了?”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殿下明鉴。”

    “没有就好,那便历练历练吧。”

    “殿下,属下伤的,当真不轻。”

    “横竖这次历练后你也得在床上好好躺着修养个一两天的,无妨,一起请郎中给你治治就是。”

    “属下,真的知错了。”

    “嗯,知错容易,更改却难。不过,知错就是好的,那既然如此,我就给你换个历练的对象吧,本来本王也就怠的亲自上阵。嗯,本王觉着,知宣是个不错的人选。”

    知宣方幸灾乐祸着,却不想方才自己的笑容已然被他家主子瞧了个真切,他僵着脸:“殿下,这......不好吧?”

    “有何不好?本王觉着,甚好。”

    羽禾非常想笑,却又不敢笑,于是他紧了紧面部肌肉后道:“知宣,兄弟我这次一定帮你好好进步。”

    子书岚卿饮了口水,又紧接着吩咐道:“不许手下留情。”

    这是要亲自看着了的意思......羽禾为知宣捏了把汗......然后他一脸同情的看着欲哭无泪的知宣:“是,谨遵殿下吩咐。”

    知宣无语问苍天,我这又是造的哪门子孽受的罚啊......

    《黛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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